第2章 没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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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教学楼旁边是地下停车场,月亮悬挂天边,放眼望去,看不到一颗星。

都说月亮皎洁又高贵,像纯白的茉莉花,永远盛开在血肉之下,拥有独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可它明明是孤独的,可怜的。

它的光照亮了很多人,却照不亮自己。

最后一丝光被湮没,岁安靠在电梯角落,看着数字不断下降。

电梯缓缓响起钢琴曲,轻快的曲调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头顶不知从哪刮来的风,让人不寒而栗。

叮——电梯停在负二楼。

背后的音乐戛然而止。

扑面而来的阴冷席卷周身,却令岁安的毛孔舒缓开来,从心底涌上一股愉悦。

“哒、哒、哒……”脚步声的回响荡漾在这空间中。

岁安扬起笑,目标明确地停在一辆普通的SUV面前,看得出来车主很朴素。

车身几道划痕,手指轻触,灰尘晕染,在一众光鲜亮丽的名车中格外显眼。

空寂的停车场里,偶尔传来几声“嘀嗒嘀嗒”的水声,应急灯下闪过几道黑影。

Z大的伙食很好,连老鼠也养得这么肥。

书包带被捏紧变形,岁安手指轻颤,他抿着唇,深深看了一眼那辆SUV。

“我今天有点不开心,所以,”岁安顿住,而后嘴角越扯越大,“不好意思了,王教授。”

末了,他眯起眼,笑不达眼底,那张乖巧的脸此时阴戾冷峻,语气里的威胁浓郁,“下次再这样,我可就要生气了哦。”

尾音微微上扬,听起来更像是挑衅。

电梯里再次响起轻快的钢琴曲。

那辆SUV仍旧安稳地停在原位。

只是淡淡的血腥味缓缓弥漫在空气并不流通的地下室,令人作呕。

应急灯下少了几道黑影,“吱吱吱”的声音却不时响起。

夜色京北最大的娱乐城,人声鼎沸,富丽堂皇,极尽奢靡。

形形***的人来回穿梭,灯红酒绿,不断震动耳膜的音乐令体内的多巴胺迅速分泌,沸腾的血液,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罪恶的影子。

岁安熟稔地走进这娱乐之城,一身普通的白衣黑裤与之格格不入,却又独有风味。

白色衬衫衣摆扎在黑色长裤里,宽肩窄腰,挺翘的臀部,衬衫领口解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

夺目的银发,灰蓝色的眸子,以及那张乖戾的脸,足以吸引多数人的注意。

岁安沉着一张脸,周身凝着层层寒霜,让人望而却步,只能看着男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一楼。

上了二楼,那就不是底下的人能够轻易招惹的,非富即贵。

“WC,那个大美人是谁?”

男人瞪大眼睛,突然问道。

段无律喝得有些醉,听到朋友发出惊叹,脑子慢一步转过去。

“艹”“嘶——”段无律猛地一掌拍在陈末后脑勺上,眼神里恢复几分清明,“别瞎***说话,这位是活阎王。”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朝岁安走去。

此时,周易和何凡己经在男人身边了,三人说说笑笑,看到段无律过来,周易调侃道:“哟,这不段大少?”

“怎么舍得过来了,不是喝酒喝得正起劲吗?”

岁安和何凡皆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段无律先瞥了眼岁安的方向,伴随着喉咙滚动,不留情面地踢了周易一脚,“少给我阴阳怪气。”

“你TM敢踢我!!!”

周易垮着脸,幽怨的目光朝岁安看去,嘴唇嗫嚅几下,却未出声。

“你……现在还挺像一个人。”

岁安道。

他身体微微斜靠在吧台边,双腿交叠鞋尖点地,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酒杯,两三滴酒水夹杂着灯光洒在手背上,衬得那双手更加白皙。

岁安抬起头,细碎的发搭在额前,“挺像茶……姬?”

他甚至还好心加了个“问号”。

热闹嘈杂的包厢里,只余这个角落鸦雀无声,空气像是被冻住,几人面面相觑。

“啊哈哈哈哈哈——”段无律仰头大笑,笑声猖狂,整个人都快倒在何凡身上去了,“三儿,霸王茶姬,你是那个姬。”

“段二,我要杀了你——”周易不敢招惹岁安,只能把气撒在段无律身上。

于是众人反应过来时,就看见今天的寿星被人追着满包厢地跑,狼狈又搞笑,倒是将吹散几人间若有若无的尴尬。

等两人的声音消失,何凡才收了嘴角的淡笑,他不是爱说话的性子,面对本就性格古怪的岁安,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数不清推了多少遍眼镜后,他似乎下定决心,开口,“你……”,语气又忽地一转,“听说你和心理学院的王教授大战……三百回合?”

没等到这人的回答,倒是荣获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

“你这消息也确实只能是‘听说’”,岁安语调慵懒,尾音不自觉带着些勾人的意味。

“何大法医不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吗,怎么也相信这些从活人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揶揄道,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

何凡微怔,又道:“那这个呢?”

手机屏幕泛出的红光让岁安眼神一暗,却又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彻底恢复了冰凉。

一首观察着男人表情的何凡当然没有错过这细微的变化。

同寝一年半,说不上熟悉,但何凡自诩还是对岁安有几分了解。

披着大人皮囊的小孩,即使想要隐藏,却也时常因为沉不住气而露出马脚。

“你想说什么?”

何凡收了手机,不紧不慢道:“听说停车场死了满地的老鼠,剖肠割肚,手法残忍,场面血腥。”

“关键还都死在王教授车子西周,差点给人吓出心脏病,他现在正满学校找人。”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嚣张。”

何凡说话时,岁安表情恹恹的,对此毫不在意,酒杯里的酒没喝,全都洒在吧台,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口滑落,落在桌面又溅在何凡白色的衬衫上。

“糟糕,溅衣服上了。”

岁安弯起眉眼,微笑道:“大哥不会怪我吧?”

何凡是寝室里年龄最大的,其他两个人只有闯祸或者求人的时候才会这样叫,岁安……他从来没有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