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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里人尽皆知,我追了许靳安四年。原本是著名音乐学院的高材生,

我却甘愿只做他的吉他手。第四年,许靳安带回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从今天开始,

觅乐队便是双主唱了。”目睹许靳安对陈可可的极致偏爱后,我终于死心了。

我向经纪人递交了退队申请,带着我的癌症报告,远赴海外。许靳安以为,我会只为他停留。

但他没想到,蝴蝶飞到千里之外的伦敦,与他永不再见。1“林哥,

我还是决定要退出乐队了。新的吉他手我已经找好了,我会唱完新年演唱会再走的。

有始有终。”深秋的夜晚,会场的后台,我按下发送键。台上又传来悠扬的歌声,

是新的乐队登台了。觅乐队的成员围坐在休息室内,讨论着刚拿下的新年晚会项目。

屋内聊得热火朝天,我的心却是一片寂寥。一周前,我站在医院的窗前,

手里紧紧握着那份检查报告。上面白纸黑字明晃晃写着,“确诊癌症。”那一刻,

仿佛世界喧嚣都静止。我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有爆鸣声响起。意识回笼后,我掏出手机,

手足无措地拨打了置顶的那个男人。“许靳安”三个大字伴随着手机***在医院走廊响起,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我尽力压住自己破碎的声音,

“喂…靳安……”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喂,明蝶姐,我是可可。

靳安哥现在在洗澡呢!你有什么事吗?我可以转告……”还没等他说完,

我颤抖着挂断了电话。心脏好像被一双大手攥住,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他们的关系,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眼泪决堤,我咬了咬唇,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已经决定要离开,

怎么又被他牵动情绪?落日的余晖洒在我的身上,明明是带来希望的太阳,

却让我凭空生出几分寒意。回想起那日,我又忍不住将目光偷偷投向对面的男人。

休息室的白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男人脸上的泪痣都一清二楚。陷在沙发里,

看着对面俊美的男人起身离开。见许靳安离开,贝斯手陈哲戳了戳我,“小蝶,

新年那天的曲子还没定,你要不要和许靳安一起唱啊?”我咬了咬唇,

和许靳安一起同台唱歌确实是我前几年一直追求未果的,只是…摆了摆手,正想推掉。

架子鼓手徐闻接过话茬,“小蝶,你是a大音乐学院毕业的,来我们这当个吉他手太屈才了!

你就唱一个呗!你不是喜欢安哥挺久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让安哥对你刮目相看!

”许靳安是觅乐队的主唱,亦是我喜欢了四年,追了四年的人。初见时,

我坐在酒吧靠窗的位置,一个男人的声音却穿过嘈杂的人群,直击我的心灵。我循声望去,

台上,男人五官轮廓分明,低沉的声音缓缓唱着歌。周围推杯换盏,

许靳安深邃的目光却仿佛与外界隔绝,在同我对话。我对许靳安一见钟情,

为许靳安来到觅乐队当吉他手,只因为他俯身对我说,“你是我见过音乐天赋最高的蝴蝶。

”平时许靳安冷脸,乐队里都不敢打趣他,但许靳安一走,大家就爱打趣我和他。上个月,

许靳安带来了一个女生,并宣布从今以后,觅乐队是双主唱。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

他们都齐刷刷地看向我。我脸色难看,却还维持一丝体面地鼓掌。

陈可可笑容甜美地跟我们打着招呼,许靳安垂眸看着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宠爱。想到这,

我苦涩一笑,“乐队…不是已经有双主唱了吗?三个人上台唱,麦克风不够。”我说完,

大家皆是一愣。气氛陷入尴尬的沉寂,徐闻又重新站起来打着哈哈活跃气氛,“嗨!

我们不提这个了!新年唱完我们就一起去三亚旅行,怎么样?”徐闻哈哈笑着,

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我。“小蝶,你会去的,对吗?”我看进他探究的眼里,

这个平日视我如妹妹的大哥,敏锐察觉到了今天我的一反常态。我摇摇头,“徐哥,

这次我就先不去了。我跟经纪人提交了退队申请,新年晚会唱完,我就走。你们不用担心,

我已经给你们找了新的吉他手,年后她就会来顶替我的位置。”徐闻和陈哲闻言一愣,

齐刷刷地看向我,“你不追安哥了?”我垂下眸,声音低沉,“不追了。我决定放弃了。

”我生性好强,不想告诉他们我患癌的事情,不想被别人同情,破坏他们的心情。

不知道谁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小蝶,你值得去更好的地方。”徐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小蝶,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以后发达了要常来看我们啊!”我举起酒杯虚空碰了一下,

面上挂着笑容,心中却是无比惆怅。以后,不知道我还有没有以后。休息室的门被推开,

许靳安站在门口,亭身玉立。男人虽逆光站着,但身材比例却是极好的,宽肩窄腰,

长身玉立。他狭长的眼睛看向我,修长的手指勾了勾,“明蝶,出来一下。

”陈哲揶揄地看向我,偷笑了一下将我推过去。“你看,小蝶,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快去快去!”我有些诧异,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陈哲推向许靳安。2我跟着许靳安出去,

陈可可正在后台的角落里站着,见我们来,她眼睛弯得像月牙,“靳安!明蝶!

”陈可可鼻尖冻得通红,说完便搓了搓手心。许靳安脱下皮衣披在她身上,语气温柔,

“怎么不多穿点?”陈可可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握住了我的手,“明蝶姐!

我不好意思来找你,只好拜托靳安哥来喊你出来啦。”看着他们二人并肩而立,

我心头涌上一股酸涩。许靳安很少主动找我,平时都是我跟在他的***后边献殷勤。

这一次突然来找我,原来是为了陈可可。许靳安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从陈可可身上离开,

我勉强地勾起一抹笑,“怎么啦?”陈可可摇了摇我的手,娇俏地说道,“尤姐姐,

我刚加进咱们乐队,跟大家都不熟。

我平时就只能跟靳安哥哥说说话……”陈可可有些难为情地看了看我,

许靳安的目光从陈可可身上移开,自然地接过话茬,“她希望你能多照顾照顾她,多带她玩,

早些让她融入我们。毕竟你们都是女生,应该更好交流。”我眼睛有些酸涩,

许靳安站在她身边,家属感满满。我没告诉他们的是,我决定放弃,

是因为见过许靳安对陈可可极致的偏爱。这几年,不管我怎么明里暗里跟许靳安告白,

他依然神色淡淡,毫无起伏。“明蝶,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这样高傲的许靳安,

原来也会眉眼温柔地哄别的女孩子。我又何须自作多情,自讨苦吃呢?

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定,我抬眼一笑,点头应下,“好呀!现在里面正在玩桌游呢!

正缺你一个,你快进去吧!”陈可可开心地笑了笑,摇了摇我的手,雀跃地跑了进去。

许靳安看着陈可可欢脱的背影,眼中止不住地宠爱。他正要抬脚跟上,我拉住了他的衣角。

“靳安,我有事跟你说…”许靳安目光落到我身上顿了一瞬,眉头拢了起来,他脚步一顿,

声音不复之前对陈可可的温柔,像寒冬的冰一样冷冽。“可可一个人跟他们玩,我不放心。

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说完,他丢下我,径直走入了休息室。我的话堵在喉咙,

手中还残留着他衣角的温度。心像被针密密扎了小孔,我看着许靳安离开的背影,

无声地说了句,“再见。”3三天后,陈可可组了一场饭局,说是对自己正式加入的饭局。

之前一周我们都忙着排练,赶行程,都没空和陈可可吃一顿正餐。这次,陈可可做东,

请乐队成员吃米其林酒店。我和陈哲,徐闻从酒店出来,正好拼到了一辆车。

陈哲坐在副驾驶上还不正经地扭头过来打趣,“嚯!少个老许,这一车就齐活了!

”徐闻系好安全带,看着我说道,“许哥不知道去哪了,一早就不见影儿了。

”我倚在车窗边,看窗外夜色划过。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徐闻拉开门,

陈可可一早便跑到酒店门口来接我们。她妆容精致,穿着***的蓬蓬裙,

裙摆上铺满了一闪一闪的钻,她的身边,站着身着正装的许靳安。许靳安西装笔挺,

身姿修长,在身后装修奢华的酒店灯光的映照下,眉眼不复从前的潇洒不羁,

更多了几分矜贵冷漠。平日里演出,我们都是穿着随性,

差点都忘了许靳安是实打实的富家公子。现在看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像极了一对新人。

我心中酸胀,跟着他们二人进了包厢。陈可可抚裙坐下接过菜单,“靳安哥,你不吃鱼,

我没记错吧?”许靳安笑着点点头,娴熟地替她冲洗着碗筷。

我的眼睛不自觉地跟着许靳安的动作,心脏像泡了水一样胀。原来冷淡疏远的许靳安,

也会如此体贴地对别人。陈可可又将菜单递给我,“明蝶姐,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接过菜单,心不在焉地随意点了几个。“来两只大闸蟹吧。陈哲,你呢?

”许靳安抬眼看我,眼神一凛,手上动作不停,“换成银耳羹吧。你生理期快到了,

别吃生冷的。”他平淡的语气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的动作一顿,温吞地点了点头。

追许靳安的这四年,他耐心地教我新曲,他记得住我的生理期,

总能在我痛经的时候递上药和毛毯。他总是这样,从手指缝里不经意露出一点点对我的好,

我误把这些好,当作许靳安也喜欢我的证明,不撞南墙不回头。但这一次,我是真的看清了。

4饭局散毕,许靳安和他们一起出去抽烟,我和陈可可留在包厢里。

陈可可掏出镜子开始补口红,“明蝶姐,听靳安哥说,这个乐队一开始只有他们三个男的。

是你加入才让这乐队火起来了,你当时为什么要加入“觅”啊?”我握了握手中的橙汁,

明知故问,乐队里谁不知道我是冲着许靳安来的。见我面色不虞没说话,她又坐近了些,

拉长了声音,“我猜猜!是因为,靳安哥吗?”陈可可自来熟地靠近我,

像姐妹之间聊家常一般拉住我的手。我的心里百感交集,陈可可没有恶意,

或许她只是怕因为许靳安和我成为情敌。我点点头,“我的确是因为许靳安才加入“觅”的。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去主动找他了。”陈可可握住我的手,声音甜美,“为什么?明蝶姐,

是…因为我吗?我来“觅”,只是因为…”我捏了捏她的手,心里乱得像一团棉花,

实在无心去听她和许靳安的甜蜜故事。我违心地摇了摇头,“不是的,可可。

只是…我不再喜欢他了。”陈可可有些愣住了,包厢里陷入沉静。她张唇还想说些什么,

门却被推开。我转头望去,对上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门口 许靳安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不知怎的,我的心里有些打鼓,他,听到了吗?许靳安大步走近,

他身上的古龙水的味道愈来愈浓,直到将我包围。我有些愣神,他站在我的身侧,

修长的手指勾了勾烟盒。“忘记拿烟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他的声音像抽了十几根烟,低了好几个度。陈可可娇俏一笑,凑近吸了吸鼻子,“靳安哥,

你现在还在用这款香啊?”她又面向我,大眼睛扑闪扑闪,

“这款香是我和靳安哥好久之前在商场挑的,真没想到他现在还在用!靳安哥,真是长情哦!

”我愣了神,捏紧了手指。许靳安很快就带上门离开,

他的古龙水的味道却依旧停在我的鼻尖。对许靳安一见钟情的那天,他俯身凑近,

身上也是这样浓烈的古龙水香味。分不清是嗅觉先喜欢上他,还是视觉,

我总对他这款香味情有独钟。第二年,我终于跟许靳安混得有些熟络,他那一年总是换香水,

我闻不见熟悉的味道有些急了,便告诉他还是那天的古龙水好闻。记得当时他低眉轻笑,

手指拨弄琴弦,“是吗?”从那以后他便一直喷那款古龙水,我也有些沾沾自喜,

以为他心里也有我的位置。现在想来,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从回忆中抽离,

我也无心再留在这里,收拾了东西便跟陈可可道别。5陈可可的声线不适合觅乐队,

从她来的第一天我们便知道。但许靳安一改往日的随性,执意要将陈可可留在觅乐队做主唱。

我捏紧手指,心中一阵刺痛。平日最顾全大局的许靳安也会有这样明目张胆的偏袒,

他什么情谊,我还看不懂吗?其他成员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安排陈可可。所以一个月以来,

陈可可都没有登台演出过。门铃被按响,我拉开房门。门外,许靳安大衣笔挺,

酒店顶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反倒显得五官更加立体英俊。他神色淡淡,

“你现在有空吗?可以跟我来一下录音室吗?”我盯着他的脸,有些恍神。追许靳安四年,

他极少主动邀约过我,这次怎么会……见我愣着不说话,他又补充道,“可可拜托我来找你。

”我的心一下子坠了下来,许靳安来找我,原来,还是因为陈可可。录音室里,

陈可可坐在许靳安的椅子上不安分地左右摇晃,见我们来,她跳起来跟我们打招呼。

我对她礼貌地笑了笑,“可可,有什么事吗?”陈可可将手中的本子递给我,我垂眸一看,

是歌词和曲谱。我有些困惑地看着她,这首歌我从未见过。陈可可和我对视上,

有些扭捏地撞了撞站在一旁的许靳安。许靳安冷冽的目光转到我的脸上,从善如流地开口道,

“可可的声线和我们之前的歌都不是很搭,所以我为可可量身打造了一首新歌。

”我的手不自觉捏紧了本子,心脏一阵发麻。之前我缠着许靳安让他为我作首歌,

整整求了一个月,他都极其冷酷地拒绝。许靳安当时神色冷淡地看向我,“对不起,明蝶。

我只创造我想创造的音乐。”我当时以为,许靳安是一个对音乐有崇高信仰的人,他拒绝我,

理所应当。可手上的本子,又像一个巴掌一样毫不留情地打在我的脸上。哪有什么不能,

原来只是我不配。本子上有着不同颜色的标记笔,我认得出来,有许靳安的笔迹,

和陈可可的。许靳安接着说道,“这首歌,可可要在新年晚会上唱。时间有些紧,

她还有些紧张,正好你是a大音乐系的,或许可以帮到可可一些。

”许靳安神色温柔地看向陈可可,陈可可走上前来,摇了摇我的手,撒娇道,“明蝶姐,

可以吗?拜托拜托啦!明蝶姐,你最好啦!”我强忍住心痛,

长吁了一口气才压住上涌的泪意。我点点头,

毕竟新年晚会也是我最后一次和大家一起同台演出,我不想留下遗憾。之后的每天,

除了日常的排练演出,我不再去主动与许靳安接触。许靳安的身边也从不缺少漂亮的女孩子,

他也没有主动来找过我。许靳安大概也很窃喜吧,终于甩掉我这个跟屁虫。

只是灯光交错间偶尔对视上的一眼,还是会让我有些心颤。6新年晚会那天,

我站在许靳安和陈可可的身后的阴影处,舞台上只留一束光打向他们二人,满天彩带飞舞,

仿佛都在为他们二人喝彩。我的吉他弦越拨越重。新年钟声敲响,许靳安和陈可可相视一笑,

在掌声中拉着手谢幕。那天的演出圆满结束,我收拾完了东西走出演出厅,漫天雪花落下。

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许靳安穿着黑色大衣站在门口,格外醒目。冷风瑟瑟,

他却如同雪中青松般挺立。我们隔着大雪相望,本想默不作声擦肩而过,

他修长的手却按住了我,撑开了伞将我带进伞中。“徐闻和陈哲先去饭店订座了,

我们一辆车。”他语气淡淡,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倒显得我这些天的刻意疏远十分可笑。

雪下得越来越大,我无奈地点点头,跟着许靳安上了车。副驾驶堆满了东西,

陈可可坐在后座上,我一时没动作,便让许靳安先坐进去,我再跟着坐了进去。

许靳安坐在我们中间,后排空间狭小,我虽尽量避免和他接触,

但我们指尖时不时会因为车况相触,他的体温短暂地传到我的指尖消散。

车上保持着微妙的安静,陈可可也罕见地没有叽叽喳喳地说话。驶入内环,车越来越多,

窗外灯光也渐渐多了起来。车开过十字路口,旁边的大货车像不受控制般,

猛地朝我们撞过来。强光刺破雪夜,司机师傅暗骂一声,方向盘抡的又快又急。

车向外甩出一道弧线,车内天旋地转。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重物撞击声,陈可可的尖叫声。

我试图稳住身体,但车身侧翻,玻璃四溅,我被无数刺痛包围。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朦胧间,

我看见许靳安紧紧地将陈可可护在身下,他的身下陈可可正不住地抽泣着。眼泪上涌,

我闭上眼,心坠落深渊,任由疼痛将我吞噬。7我从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中苏醒,

徐闻正坐在我床边,见我醒了赶紧摇醒一旁睡着的陈哲。“小蝶,你终于醒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疼吗?手痛吗?哪不舒服?”我脸色苍白,轻轻摇了摇头。

晕倒的那一瞬,我双手死死地抱住头部,左手被车窗玻璃扎出十几道血口子也没有松手。

如今左手上正缠着厚厚的绷带,我目光一顿,还是忍不住问道,“许靳安他们怎么样了?

”徐闻神情复杂,“他们还好,许哥身上有些血道子,你别管他们了!

一车人就数你伤势最重,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心中百般滋味,闭上眼却全是车祸的那一刻,

许靳安奋不顾身地护住了陈可可,我却被甩向一边的车窗玻璃上。

许靳安担忧和关切的神情像慢动作一样不断在脑中回放,像细针一般不停扎穿心脏。

车内天旋地转,许靳安自始至终,从未看过我一眼。想着想着,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徐闻见我流泪,赶紧伸手替我擦拭,“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吗?”我缓缓睁眼,

“嗯…真的很疼。”原来这四年,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许靳安从未有过一丝触动。

现在看来,我真是个笑话。徐闻和陈哲手忙脚乱地去找医生来给我诊断,

我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毫无波澜。手机叮叮地响起,我打开屏幕,是陆相荀。“小蝶,

还没到吗?你的病情越早治疗越好。”按照原定安排,此时我应该已经到了英国治疗,

但如今…看着厚厚的绷带,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陆医生,我可能要推迟到达。不好意思,

国内暂时有些急事。”在床上不知道躺过多少个日夜,终于等到伤口拆线的日子。

尽管医生动作轻柔,我仍痛得龇牙咧嘴,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是许靳安。

8许靳安的身后,还跟着穿着病号服的陈可可。我有些怔愣,

还是忍不住用眼睛一遍遍扫视面前这个男人。许靳安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眼中有不少红血丝。

他扶着陈可可在我床头坐下,目光扫视到我的脸一顿,“你怎么样了?”我垂下眸不去看他,

“没什么大事。”陈可可的脸上有些苍白,嘴巴干裂,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憔悴。

她向我挪了挪,“明蝶姐,真是不好意思!你住院这么久,我和靳安哥都没来得及看你!

”想到她被许靳安紧紧护在身下的样子,我笑容苦涩,“没事,你也受了伤,现在好了吗?

”陈可可面色古怪地看了眼许靳安,又扯起牵强的笑,“没事没事!就是一点轻微脑震荡!

靳安哥大惊小怪,不让我出来看看你!这次要不是我闹着要来看看你,

不知道要不要什么时候才能跑出来呢!”许靳安宠溺地看向陈可可,

用手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就知道耍滑头!”我目光一顿,心脏像被人攥住一样,

四肢都是酸胀的感觉。住院这么久,许靳安从未想过来看望过我,

原来是将所有时间陪陈可可。这次破天荒来看望,竟然还是陈可可的意思。我真是可笑,

一厢情愿这么久,在许靳安眼里什么也不是。医生拆完线,转头说道,“虽然拆线了,

但病人有脑震荡的现象,建议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手机“叮”的一声又响起,

是陆相荀又发来信息。我目光一顿,盖住手机,“医生,不留院观察可以吗?

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好了。”医生签字的手没有停,头也不抬地说道,“也行,

回去注意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及时来看医生就行。”医生签完字便离开了,

许靳安冷冽的声音在病房响起,“听医生的话,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我明天中午再来看你。

”我看过去,正对上许靳安拧起的眉。他目光深深地看着我,像是在关心我一般。

我张唇正想拒绝,陈可可突然捂住嘴咳嗽了起来。声音盖在她越来越重的咳嗽声中,

许靳安急忙轻拍她的脊背替她顺气。陈可可将手撑在他手臂上,很是信任的模样。末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刚站起身问我,“你刚刚想说什么?”我咽下话头,没了想说的兴致。

他扶起陈可可,要走出病房仍不放心地扭头对我说,“等着我。”我没有回答他的问句,

许靳安也不在乎我有没有回答。大概他以为我不会拒绝他,他无需担心,于是便大步离开了。

但这次,许靳安错了。他不会再等到我,许靳安,这一次,我要失约了。9第二天,

我给陈哲和徐闻报了平安,手指划过手机屏幕,看到置顶的那个人时,心头一滞。

我们上次聊天,还是在他找我教陈可可那天,已经过了一个月,他也从未主动发过一条信息。

手顿在半空中,犹豫再三,还是将他取消了置顶。收拾完行李,我打车前往机场。

今日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仿佛寒冬已经过去。一直到飞机起飞,

手机里一直没传来那人的信息。我自嘲一笑,喃喃自语,“明蝶啊明蝶,

都要走了怎么还惦记他?他不过随口说说要来看你,你竟然还当真了。”我捏紧手机,

将脸转向窗外,按下了关机键。飞机缓缓飞向高空,窗外是一片通透的蓝。我向下看去,

早已看不见城市的半分影子。人又是何其渺小。我闭上眼睛,眉头舒展。

过往种种如云烟浮现在脑中,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如今早已覆盖上许多不虞的记忆。但现在,

我就要离开这个让我伤心流泪的人,开启人生新篇章。随着飞机的飞远,我轻轻勾起嘴角,

心中舒畅。再见,许靳安。10医院,许靳安坐在手术室的门外。手术室的灯转绿,

陈可可躺在床上被推出来。她脸色惨白如纸,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嘴唇还不停地颤抖。

许靳安走上前,担忧地握住了陈可可的手。陈可可想用力握回去,却手指发软。

她只能牵起嘴角,给他一个安慰的笑,“靳安哥,谢谢你。医生说手术很顺利,

我已经没事了。”许靳安眉头紧锁,仍不放心地跟着她到病房。“好啦!我都说了我没事啦!

这么久以来,谢谢你照顾我!”陈可可轻轻推了推许靳安,尽力用苍白的话语活跃气氛。

“医生说,我能够这么顺利地恢复,也跟我最近都有良好的心情有关。靳安哥,

要不是你圆了我一个舞台梦,我真不知道这个癌症会怎么样击垮我。”许靳安目光深深,

看着她发白干裂的嘴唇一阵心疼。陈可可是他看着长大的邻家妹妹,三月前,

她诊断出患有癌症。彼时,陈可可第一次因为癌症晕倒,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告诉他,

她想完成她的人生清单,不留遗憾。陈可可一直有个舞台梦,于是他便力排众议,

将她带进觅乐队。看着陈可可打着吊瓶的手,许靳安想到另一病房里的明蝶。今天,

是他说要来看她的日子。但陈可可刚做完手术,他也不好意思提出离开。

似是看出许靳安的犹豫,陈可可温柔一笑,“靳安哥,你是想去看明蝶姐吧?快去快去!

明蝶姐还在等着你呢!我正好也要歇一会,你快去吧!”陈可可说完,就扯上被子,

躺在床上装睡。许靳安目光顿了顿,站起身,“哪有什么不舒服的,记得叫我。

”许靳安走出病房,红霞满天,天空扯出一道白色的飞行线。11看着窗外的景象,

想到昨天明蝶面如死水的表情,他竟有些莫名的心慌。

已经离他和明蝶约定的时间过了这么久,明蝶应该不会怪他的…想着,他加快了脚步。

走廊是一片宁静,许靳安敲响了病房门。半晌,病房内都没有人回应。

心里被一阵莫名的不安萦绕,许靳安又加重了力度敲门,但依然没有人回应。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他的敲门声不断回荡。从另一个病房里走出来一位护士,

她上前拦住许靳安,“干什么呢?医院旁边禁止喧闹!”许靳安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他急切地说道,“我来看我朋友,她…”护士向门内瞟了一眼,“你说36床的病人啊。

她今早办理出院了,没和你说吗?”许靳安愣在原地,心间一颤。

也许明蝶只是等他太久回酒店了,许靳安捏紧手中的手机,劝说自己放心。他掏出手机,

置顶上的平时动辄发几十条的人,这次,却没有发来一条信息。更加强烈的不安袭来,

许靳安抿了抿嘴,恨不得立刻回到酒店。只是刚走进酒店大堂,就碰见收拾完行李的徐闻。

徐闻许久不见许靳安,咧开一口大白牙,“许哥!你恢复得咋样?你也来收拾行李啊?

”见许靳安面色凝重,徐闻了然地拍拍他的肩。“小蝶走了,

你也别太难过……”听到熟悉的名字,许靳安心中一抖。原本焦急的眼睛此刻紧紧盯着徐闻,

咬牙切齿道,“什么走了?”徐闻被他这副模样吓一跳,“小蝶退队了呀!今天她就走了,

你没去送她吗?”心中悬着的不安终于落地,许靳安感觉仿佛有一块巨石滚落,

心头痛得一阵发麻。两月前,经纪人确实提过明蝶要走的消息,他只当是明蝶又耍小脾气,

没当真。她这么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会退队?但如今徐闻不解的几个字,

却犹如敲钟声一般不断在他心中回荡。明蝶走了。她竟然真的走了。许靳安眉头紧锁,

眼眸中仿佛蕴含着二月寒冰,浑身气场冷得吓人。徐闻见他状态不对,却还忍不住嘀咕道,

“谁让你和陈可可暧昧不清,你明知道小蝶喜欢你……”许靳安开口,

声音哑得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陈可可是我的妹妹,明蝶误会了。”12他掏出手机,

点开和明蝶的聊天框。聊天框里密密麻麻都是明蝶发的信息,而最后一条信息,

则是停留在一个月前。那天,正是他让明蝶教陈可可唱歌的那天。他作这首歌的时候,

脑子里想的,尽是明蝶的一颦一笑。但临敲门时,一向羁傲不驯的他,却难以启齿这些爱恋。

他将歌词递给明蝶,小心地看着明蝶的脸色,却发现她的神色有些落寞。难怪,

难怪明蝶自从那天之后,开始对他避而不见,即使他主动去寻她的眼睛,

换来的也是她的躲闪。许靳安只觉得心中又酸又胀,陈可可患了癌症,他没办法不对她好,

明蝶怎么能一意孤行地误会他们,不打招呼便退队了呢?他捏紧手机,深吐一口气,

神情似又恢复了平静。但那只修长的手却不住地用力,死死地捏住手机。许靳安甩开车门,

坐在驾驶座上,终于拨出了那个电话。“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