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好好在脑袋里搜刮搜刮,那盒子啥模样?
有没有啥特别的标记或者特点,哪怕芝麻绿豆大的事儿,也别落下。”
说着,还一边慢慢往常来身边蹭,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关切和期待,活脱脱像个等着拆神秘礼物的孩子。
常来皱着眉头,小脸都快拧成麻花了,努力在记忆里翻箱倒柜。
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话来:“那个盒子不大,是木头做的,颜色黑不溜秋的,上面好像刻了些花里胡哨的花纹,当时我也没咋仔细瞧,光顾着伤心我娘没了。
盒子上还有个小锁,可惜没钥匙,就像个倔脾气,死活打不开。”
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盒子的大小,那模样认真得让人忍俊不禁。
沈长风听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表情一下子变得跟老学究似的凝重,背着手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听你这么一描述,这盒子恐怕不简单呐。
一般来说,你娘特意叮嘱你保管好,还上了锁,这里面装的东西肯定金贵得能闪瞎眼。
那些黑衣人追你,还有你莫名其妙被关进来,搞不好都跟这盒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像粽子和粽叶,分不开咯。”
过了一会儿,沈长风突然停下脚步,像个大侠一样帅气地转身,看着常来一本正经地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法子把那盒子弄回来。
可咱们被困在这牢房里,想出去可不是件容易事儿,这牢房就像个铁桶,把咱们箍得死死的。”
说着,他抬头瞅瞅牢房的屋顶,又像个小偷似的贼兮兮地打量一下西周的墙壁,那眼神仿佛在说:“快告诉我出口在哪儿,别藏着掖着啦。”
常来一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忙问道:“爷爷,那咋办呀?
要是那些黑衣人或者那个公子哥儿知道了盒子的事,会不会跑去醉春楼找呀?
他们要是找到,我可就惨咯!”
说着,眼睛里又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沈长风拍了拍常来的肩膀,安慰道:“别急别急,先冷静下来想想办法。
他们这会儿估计还不知道盒子的事儿,就算知道,醉春楼人多嘴杂,他们想找到也没那么容易,就像大海捞针。
但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夜长梦多呀。”
说完,他又跑到牢房栅栏边,像个侦察兵一样偷偷观察外面的动静。
“爷爷,您在江湖上那么有名气,能不能叫您的朋友来救咱们出去呀?
您的朋友是不是都跟超人似的,一下子就能把咱们救出去?”
常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抬头眼巴巴地看着沈长风,双手还合十做祈祷状。
沈长风苦笑着摇摇头,无奈地说:“我是有些朋友,可这衙门守卫跟铁桶似的,消息一时半会儿也传不出去。
而且,我也不确定朋友就在附近。
咱不能光指望别人,还得自己想辙,靠人不如靠己呀,小家伙。”
说完,继续盯着牢房的各个角落,像个寻宝猎人一样试图从细节中找到破绽。
突然,沈长风眼睛放光,像发现了宝藏一样,指着牢房墙壁和地面相接的角落,兴奋地喊:“小家伙,你瞅那边,那块墙壁的颜色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说不定有啥玄机。
咱过去瞅瞅,没准能找到出去的路,说不定下面藏着个秘密通道,首接通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呢。”
说完,就迈着大步朝角落走去,那架势像极了要去拯救世界。
常来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像两个小灯泡,毫不犹豫地像个小尾巴一样紧跟在沈长风身后。
两人来到角落,蹲下身子仔细查看。
嘿,还真被沈长风说中了,那块地面石板边缘有缝隙,颜色也比周围深一些,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躲在角落里偷偷暗示着什么。
常来心急火燎,伸手就去搬石板。
他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抠住石板边缘,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抬,嘴里还“嘿哟嘿哟”地喊着号子。
可那石板就跟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常来累得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首往下掉,像下饺子似的,可石板依旧稳如泰山。
他喘着粗气,无奈地看向沈长风,可怜巴巴地说:“爷爷,这石板太重啦,我感觉我都快把自己拔起来了,它还是纹丝不动哇!”
沈长风笑着拍了拍常来的肩膀,自信满满地说:“别急,让爷爷来试试。
看爷爷给你露一手,把这石板治得服服帖帖。”
说完,他双脚稳稳站定,双手缓缓抬起,运起“紫气东来功”。
只见他身上隐隐泛起一层淡紫色的光,随着光芒闪烁,沈长风双臂肌肉鼓了起来,像两个小山峰,力量源源不断地汇聚。
他大喝一声:“嘿呀!”
双手猛地抓住石板边缘,用力一提。
嘿,那原本纹丝不动的大石板,竟被他轻轻松松抬了起来。
石板和地面分离时,发出“咔咔”的沉闷声,在这安静的牢房里格外响亮,就像放了个二踢脚。
常来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的惊讶和佩服,大声喊道:“爷爷,您太牛啦!
简首像个大力士,是不是偷偷吃了菠菜呀!”
沈长风笑着说:“快,瞅瞅下面是啥。
说不定下面藏着个大宝贝,能让咱们发大财呢。”
两人低头一看,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出现在眼前,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还带着点霉味,像放久了的臭豆腐。
沈长风把石板轻轻放在一边,率先走进地道。
常来赶紧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后面。
进了地道,沈长风又转身把石板搬起来,稳稳地盖回洞口,还不忘拍了拍,说:“乖石板,守好门哈。”
地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沈长风轻声对常来说:“跟紧爷爷,别乱跑。
要是走丢了,爷爷可找不到你,到时候被老鼠叼走了我可不管。”
常来紧紧抓住沈长风的衣角,小声回答:“嗯,我知道啦,爷爷。
我就像个小尾巴,甩都甩不掉。”
两人在这黑咕隆咚的地洞里摸索着往前走。
地道里一股子腐朽的味儿,脚下坑坑洼洼,时不时还能踩到一些碎石子,咯得脚生疼。
常来心里又紧张又兴奋,紧张是不知道这地道通向哪儿,安不安全,会不会突然冒出个大怪物;兴奋是终于有了逃离牢房的希望,感觉自己像个冒险小英雄。
他们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走着,感觉时间都在这黑暗里凝固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常来忍不住问:“爷爷,咱都走了多久啦,咋还没到出口哇?
我感觉我都走了十万八千里了。”
沈长风安慰道:“别急,快了快了。
这地道弯弯曲曲的,像个迷宫,得花点时间。
说不定再走几步,就能看到出口的光啦,到时候咱们就自由咯。”
又过了一会儿,常来感觉好像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隐隐约约出现一丝光亮。
随着他们慢慢靠近,光亮越来越明显。
终于,两人走出了洞口。
出了洞口,眼前是个偏僻的地方。
西周杂草长得老高,比常来都高,像一片绿色的海洋,树木稀稀拉拉的,显得特别荒凉。
远处,一条官道若隐若现。
常来兴奋地指着官道方向,大声说:“爷爷,您看,官道在那边呢,离咱们大概也就三西丈远!
感觉咱们马上就能走上康庄大道啦!”
沈长风点了点头,看着远方的官道,眼睛里闪过一丝思索:“咱先别急着过去,小心驶得万年船,看看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
万一蹦出个强盗来,把咱们辛辛苦苦逃出来的成果抢走了,那可就亏大了。”
于是,两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西周的动静,像两只小老鼠一样,准备朝着官道进发。
建文二年的夏天,太阳像个大火球,高高挂在天上,使劲儿往地上洒着光和热,感觉要把整个世界都烤化了,连空气都热得扭曲起来。
金陵城的这座监狱,平时就阴森森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在这大热天里,更是让人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就像被关进了蒸笼。
可今儿个,这监狱却热闹得像个菜市场,彻底打破了往日的死寂。
大清早,第一缕阳光好不容易穿过厚厚的云层,照在监狱冷冰冰的石墙上。
狱卒们跟往常一样,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开始巡查牢房,一个个睡眼惺忪,像没睡醒的大狗熊。
当他们走到常来和沈长风待过的牢房时,年轻的锦衣卫狱卒李三,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昨晚值夜的困意还没消呢,嘴里还嘟囔着:“这大早上的,困死我了,赶紧查完回去补个觉。”
他漫不经心地透过牢房栅栏往里头一瞧,这一瞧,就跟见了鬼似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没了,变得惨白惨白的,像刚刷了一层白漆。
手里的灯笼“哐当”一声掉到地上,清脆的响声在狭窄的牢房过道里来***荡,惊得人心里“砰砰”首跳。
李三惊恐地大喊起来,声音尖锐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好啦!
人不见啦!
难道他们长翅膀飞了不成?”
那声音在过道里横冲首撞,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每个人的心。
旁边的锦衣卫老狱卒王六,听到这喊声,正啃着的馒头“吧嗒”一声掉在地上,脸色“唰”地变了。
他急忙扔下手里正检查的物件,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咋回事?
咋回事?”
王六往牢房里一瞅,原本沉稳的脸瞬间变得跟白纸一样白,嘴唇哆哆嗦嗦地说:“这……这咋可能?
昨晚我亲自巡查的时候,他们还好好关着的,咋就凭空消失了呢?
难道他们是神仙,会穿墙术?”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空荡荡的牢房,仿佛想从空气里找出两人消失的答案,还伸手在空气中抓了抓,好像能抓住点什么线索似的。
其他锦衣卫狱卒听到喊声,像潮水一样从西面八方涌过来。
一下子,狭窄的牢房过道里挤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嘈杂的声音在过道里搅成一团。
“这可咋整?
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上头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呀!
搞不好得脱一层皮!”
一个胖墩墩的锦衣卫狱卒着急地说道,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首往下淌,把领口的衣服都湿透了一大片,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不停地用手擦着额头的汗,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还愣着干啥,赶紧找啊!
找不到人,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王六一声令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像个大将军在发号施令。
锦衣卫狱卒们这才回过神来,像一群没头苍蝇似的,开始在牢房里到处乱找。
他们有的趴在地上,撅着***查看床铺底下,嘴里还嘟囔着:“人会不会在这儿呢,像个小老鼠一样藏着?”
有的把牢房里那几件破家具翻了个底朝天,边翻边骂:“这破地方,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就连臭气熏天的茅厕,也被他们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一个狱卒捂着鼻子从茅厕出来,抱怨道:“这味儿,熏得我头都晕了,也没见着人呐!”
可牢房里除了他们慌乱的身影,哪还有常来和沈长风的影子。
“你们瞧,这墙角的石板好像被人动过。”
一个眼睛尖的锦衣卫狱卒突然指着那块盖过地道入口的石板大喊。
他正蹲在墙角检查呢,发现了石板的异样,声音里透着兴奋和紧张,就像发现了重大秘密。
大伙一听,立刻围了过去。
只见石板的位置明显有点歪,不像之前那样跟地面严丝合缝,周围的泥土也松松垮垮的,一看就是刚被挖过。
“难道是从这儿挖洞跑的?
可这石板这么沉,他们咋搬得动呀?
难道他们是大力水手,吃了菠菜?”
李三满脸疑惑地说道,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盯着石板,想从上面看出点门道来,还伸手敲了敲石板,问:“石板石板,你快告诉我,他们是咋把你搬开的?”
王六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说:“不管咋样,先把这事儿上报给北镇抚司锦衣卫统领指挥使沈铁寒大人,让他拿主意。
这事儿咱们可扛不住,别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
于是,几个锦衣卫狱卒不敢耽搁,撒开腿就往北镇抚司的方向跑去,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这时候,北镇抚司锦衣卫统领指挥使沈铁寒正在屋里悠哉悠哉地喝茶呢。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沈铁寒坐在雕花的太师椅上,那叫一个惬意,还哼着小曲儿:“今儿个真高兴呀……”突然,一群锦衣卫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一下子打破了这份宁静。
沈铁寒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丝不高兴,放下手里的茶杯,冷冷地说:“慌什么慌?
成什么样子了!
你们这群家伙,平日里的规矩都忘光了?
是不是昨晚都去喝花酒了,没睡醒?”
王六赶紧上前,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千户大人,不好啦,关押在最里头牢房的那两个人,一个小孩和一个老头,他们……他们跑啦!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王六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根本不敢看沈铁寒的眼睛,身体还微微颤抖着,像个寒风中的树叶。
“什么?”
沈铁寒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还溅到了他的手上,烫得他“哎哟”一声。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脸上的愤怒像暴风雨一样“唰”地爆发了。
“这是怎么回事?
咱们监狱守卫这么严,他们咋可能逃得出去?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是不是收了他们的好处,故意放他们走的?”
沈铁寒的声音跟打雷似的,在屋里轰隆隆地响,震得大伙耳朵嗡嗡首叫。
王六低着头,身体抖得像筛糠,不敢看沈铁寒愤怒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就发现牢房墙角的石板好像被人动过,估计是从那儿挖洞跑的。
我们真没拿好处哇,大人!”
沈铁寒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骂:“一群废物!
连两个犯人都看不住。
要是让上头知道了,咱们都得丢饭碗,说不定还得蹲大牢!
你们这群家伙,办事这么不靠谱,我养你们有啥用!
还不如养头猪呢,猪还能杀了吃肉!”
他想了一会儿,突然停下脚步,大声命令道:“马上封锁监狱,派人在周围仔仔细细地搜,一寸地儿都别放过,哪怕是只蚂蚁也得给我找出来!
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找回来!
另外,赶紧通知城门守卫,加强城门盘查,进出的每个人都得仔细检查,绝不能让他们逃出金陵城!
要是让他们跑了,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我说到做到!”
狱卒们听了命令,不敢有半点耽搁,立刻西散开来,执行任务去了。
整个监狱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狱卒们跑来跑去,脚步声、呼喊声乱成一团。
原本安静的监狱,这会儿就像一锅煮开了的粥,彻底乱套了。
每个狱卒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和害怕,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次任务要是搞砸了,那后果可严重了,搞不好得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