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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入工厂

吴二柱从长途大巴上下来的时候,那动静,就跟炮弹落地似的。这大巴一路哐当哐当,活脱脱一个移动的“***床”,把他颠得七荤八素,骨头架子都快散了。车门一开,他像颗被弹飞的石子,“嗖”地窜了出来,带起的尘土那叫一个壮观,直接给裤腿来了个“土色洗礼”,活像刚从土里刨食回来。

光明镇,名字听着倍儿亮堂,实际也就那样。镇边那电子厂,大得像个巨无霸,杵在那儿,跟个沉默的巨兽似的,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又无奈的气息。

吴二柱的老家,那可是穷得能把鬼都吓跑。村里流传着这么个说法:“咱这地儿,鸟来了都得哭着飞回去,为啥?没吃的呗,连草都长得营养不良!”老爹临终前,瘦得跟麻杆儿似的,那手抓着吴二柱,跟钳子似的,气若游丝地说:“二柱啊,出去闯闯,别在这穷窝子里憋一辈子,不然你找媳妇都得靠老天爷发慈悲!”于是,吴二柱揣着家里东拼西凑、皱得像酸菜的几百块钱,雄赳赳气昂昂地踏上了打工“取经”路。

刚迈进工厂大门,保安室里的保安像只警惕的大鹅,立马伸长脖子瞪着他。“嘿!哪儿来的愣头青?”保安扯着嗓子喊。吴二柱赶紧堆出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哥,我从山旮旯里来的,听说这儿招人,我就来投奔啦。”保安上下打量他,那眼神跟X光似的,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去,填表格,一个字儿都不许写错,写错了就回家喂猪去吧!”

吴二柱拿起表格一瞧,好家伙,这哪是表格,简直是一本天书!密密麻麻全是字,比村里说书先生讲的故事还长。他咬着笔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小心翼翼地填着,额头的汗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好不容易填完,又按了无数个手印,手指都快变成红猪蹄了。

接着,一个胖得像圆球的大叔把他领到宿舍。宿舍里那味儿,简直能把人熏晕过去!酸臭、汗臭、脚丫子臭混合在一起,就像发酵了三年的臭豆腐,还带着一股脚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