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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夏天热得能把柏油路晒化。

林小满蹲在老梧桐树底下数蚂蚁,汗珠子顺着麻花辫往下淌。

她刚把第十五只搬面包屑的工蚁记在小本子上,头顶的蝉鸣突然停了。

"你踩到它们的行军路线了。

"树影里站着个穿白衬衫的男孩,书包带子快滑到手肘了。

林小满指着他运动鞋前头歪歪扭扭的黑线,那些蚂蚁正慌慌张张地绕开鞋印。

男孩像被火燎了似的往后跳,鞋底在青砖上蹭出"吱嘎"一声。

树叶缝漏下的光斑在他脸上晃,林小满发现他睫毛长得能搁住小石子。

"对、对不起。

"他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弯腰去看那些乱窜的蚂蚁。

后脖颈被晒得通红,汗湿的衣领贴着皮肤。

那天傍晚,林小满扒着自家院墙啃西瓜时,听见隔壁传来搬柜子的响声。

她踮脚一瞅,上午那个白衬衫男孩正蹲在纸箱堆里整理书本。

西瓜汁顺着指缝滴到水泥地上,招来一串黑蚂蚁。

"喂!

"她突然扒着墙头喊:"蚂蚁搬家要下雨!

"男孩吓得手里的《十万个为什么》"啪嗒"掉进纸箱。

夕阳给他耳尖镀了层金边,林小满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半天憋出一句:"我叫江远舟。

"后来林小满才知道,江远舟是跟着调职的母亲从省城搬来的。

他爸在深圳开大货车,一年回不了两次家。

这话是听她妈王美凤说的,当时她们正在厨房腌泡菜,王美凤把萝卜条摔得啪啪响:"可怜见的,这么乖的娃..."蝉在纱窗外扯着嗓子嚎。

林小满叼着盐水冰棍溜达到梧桐树下,看见二楼窗户开着,江远舟正往玻璃上贴剪纸。

红艳艳的鲤鱼在晚风里摇头摆尾,把他的白衬衫都映成了粉色。

"你这鱼贴歪了!

"她扯着嗓子喊。

江远舟手一抖,鲤鱼尾巴黏在了窗框上。

他扒着窗台往下看,林小满已经踩着砖头翻上墙头,麻花辫梢沾着墙灰。

"要这么贴。

"她比划着对角线,"我奶奶说鲤鱼得朝着东南方,来年才有好运道。

"那天晚上下起雷阵雨,林小满被轰隆隆的雷声惊醒。

闪电劈开夜幕时,她看见对面二楼窗户亮着昏黄的台灯。

江远舟蜷在窗边的藤椅里,怀里抱着本砖头厚的书,手指头紧紧攥着书页边角。

第二天林小满揣着两个茶叶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