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致命筹码
这是会所最高处的加密囚笼，三层防弹玻璃外悬浮着全息霓虹，将整座城市扭曲成赛博朋克的脏器。
空气过滤系统发出蜂鸣，她闻出那是军用级纳米消毒剂的味道——与三年前陆沉舟血洗竞争对手时用的同款。
"苏老板的香水还是紫罗兰混着硝酸甘油。
"陆沉舟的声音从数据流深处传来。
他站在量子投影构筑的金融矩阵中，阿玛尼高定西装吸收着环境光，像团吞噬星辰的黑洞。
保镖呈上的支票泛着冷白光晕，三百万金额用区块链字体印刷，恰好是当年校园贷本息总和乘以π的第九位小数。
苏晚的蕾丝手套抚过1978年麦卡伦酒瓶，指尖在瓶身条形码上快速敲击摩尔斯电码——这是她与潜伏侍应生约定的紧急信号。
当琥珀色酒液注入陨石冰杯时，翡翠吊坠擦过加密U盘的瞬间，包厢突然响起刺耳的量子警报。
"你还是改不了偷吃蜂蜜的毛病。
"陆沉舟的领带夹射出激光，在她锁骨烙下∞形焦痕。
剧痛让苏晚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夜，催债人用烟头在她肩胛烫出的烙印。
智戒投射的悬浮屏在两人之间展开，十年前更衣室的***视频正在暗网拍卖，深海集团的出价记录里夹杂着基因改造实验的采购清单。
高跟鞋尖弹出0.3毫米的陶瓷刀片，却在触及他颈动脉时停滞。
全息画面突然分裂成二十个监控视角，她安插在会所的暗桩们正被狙击红点锁定太阳穴。
第三画面里，保洁员老陈的拖把桶渗出血水，第西画面显示后厨冰柜中整排被摘除电子颈链的尸体。
"你的暗桩价值总计1.7比特币。
"陆沉舟转动尾戒，黑钻切面折射出苏晚苍白的脸，"而你现在的心跳值..."他突然贴近她耳畔，呼吸扫过量子芯片耳钉，"足够触发三份智能合约的清算条款。
"落地窗外，无人机群组成巨大的∞符号，螺旋桨掀起的气流扰动苏晚的卷发。
她在防弹玻璃的倒影中看见耳钉内侧的量子芯片开始裂变——这是用三年阳寿在黑市换来的密钥，此刻却与陆沉舟的智戒产生量子纠缠。
当他的唇即将触碰她耳垂时，城市电网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黑暗吞没包厢的刹那，苏晚的珍珠耳钉迸发伽马射线级的强光。
子弹擦过她鬓角，打碎身后的路易十三酒柜。
在血腥味弥漫的混乱中，她摸向陆沉舟后腰的密钥卡，皮革触感与十年前那张图书馆磁卡惊人相似——彼时少年高烧39度仍紧攥着《国富论》，她把退烧药夹在书页间时，曾偷偷抚摸过那个温热的卡套。
应急电源启动时，苏晚的蕾丝手套己浸透鲜血。
陆沉舟倚着破碎的克罗心茶几低笑，手中攥着从她发间扯落的珍珠耳钉。
纳米投影在空中展开，密钥正在破解暗网核心数据库，进度条显示着他们初遇那天的日期：2013.09.18。
"你故意让磁卡保留我的指纹。
"他抹去嘴角血渍，智戒投射出尘封的图书馆监控：少女苏晚正将磁卡塞进他的课本，窗外樱花纷飞如雪。
画面突然跳转到昨夜数据中心的监控——苏晚穿着夜行衣破解量子计算机，而她使用的生物密钥正是陆沉舟当年的指纹图谱。
苏晚的腕表突然震动，表盘显示后巷安全屋遭遇黑客入侵。
全息投影切换成实时画面：那个濒死少女正被注入紫色药剂，皮肤下浮现出区块链纹身。
当纹身组合成"夜色未央"的SWIFT代码时，陆沉舟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这场游戏最美的部分，是你始终分不清哪些是我的陷阱，哪些是你的心魔。
"防弹玻璃外传来爆裂声，无人机群开始撞击窗户。
苏晚在震荡中瞥见自己的倒影——珍珠耳钉的裂痕里渗出纳米机器人，正沿着发丝构建加密信道。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当耳钉完全破碎时，会所地底的量子服务器将启动自毁程序。
陆沉舟突然吻住她染血的唇，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与十八岁雨夜共享的止咳糖浆重叠。
他的指戒刺入她后颈，注入的液体却让量子芯片停止裂变。
"你以为我在狩猎，"他在她濒临昏迷的耳畔呢喃，"其实我一首在阻止你踏进我挖好的坟墓。
"当特警破门而入时，苏晚最后看见的是陆沉舟腕表上的倒计时——距离资金池清算还剩71小时，而质押物清单里排在第一位的，是她十年前被区块链存证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