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上海裹着潮湿的暑气，外滩33号的鎏金吊灯在沈知意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粉。

她将青瓷茶盏搁在鎏金托盘，翡翠镯子磕出清泠声响，抬眸时正撞进陆砚川似笑非笑的眼里。

"三亿第一次。"拍卖师的声音在穹顶回旋，沈知意抚平香云纱旗袍上的褶皱。

陆家那位纨绔少爷斜倚在二楼包厢，银灰色西装领口别着蓝钻猎豹胸针，

修长指节在红木栏杆敲出散漫节奏。"三亿第二次。"茶盏边缘的朱砂唇印洇开半朵残梅，

沈知意垂目望着拍卖图录上的西郊地皮编号。父亲遗嘱里用摩斯密码标注的坐标正在此处，

而陆氏财团突然抬价三倍——她捻着羊脂玉佛珠，

听见自己温软嗓音刺破寂静："三亿五千万。"满场哗然中陆砚川直起身，

胸针蓝钻在射灯下折射出冷光。他忽然举起008号牌，声音浸着黄浦江的夜雾："四亿。

"沈知意腕间的翡翠突然发烫。三小时前，

暗网接到的匿名委托还在视网膜上灼烧——有人出价千万要陆氏继承人的命。

她望着陆砚川颈侧若隐若现的梵文刺青，忽然想起昨夜破解的加密文件里，

那个代号"白手套"的神秘操盘手。茶盏倾倒的瞬间，褐色茶渍在雪白餐布蜿蜒成莫尔斯码。

沈知意拢着貂绒披肩走向洗手间，高跟鞋踩过波斯地毯时，

听见身后陆家保镖的通讯器传来沙沙电流声。镜面突然映出银灰西装的身影。

"沈小姐的碧螺春沏得妙。"陆砚川指尖转着打火机，蓝火苗蹿起时照亮他眼尾泪痣，

"就是茶渍密码破译起来费眼睛。"沈知意旋开口红，

膏体在镜面划出锐利弧线："陆少对拍卖师的小动作更妙——"她转身时耳坠扫过男人喉结，

"第三排穿灰西装的那位，举牌时总在看您左手。"陆砚川突然扣住她手腕，

佛珠硌在掌纹交错处。他俯身时雪松香气混着硝烟味："不如合作？你要西郊地下的东西，

我要明面上的开发权。"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在他瞳孔碎成星子，"毕竟令尊车祸前，

最后见的是我们陆家律师。"深夜两点，沈知意戴着人皮面具潜入陆氏大厦。

指纹解锁的瞬间，顶楼警报器突然尖啸。她翻身躲过红外射线，

却在主控室撞见正在删除数据的陆砚川。电脑蓝光映出他冷笑的唇："金丝雀？

"他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芯片接口，"暗网排名第一的黑客居然是个旗袍美人。

"沈知意反手甩出藏在簪子里的U盘，***他身后的服务器。数据流如银河倾泻在两人之间，

她看见自己十六岁那年设计的病毒代码正在吞噬陆氏防火墙。"白手套先生，

"她指尖划过他胸膛上的刺青，那里藏着瑞士银行的密钥，"你父亲死前转移的八十亿，

够买整个浦东新区了。"陆砚川突然将她按在冰凉的服务器上，

呼吸扫过她染着夜色的睫毛："不如赌一把？你帮我拿到陆家掌印，

我替你揪出毒害沈老爷子的真凶。"他咬开她旗袍领口的盘扣，"毕竟沈家长房那位私生子，

昨天刚给我的二叔送了份大礼。"沈知意望着防弹玻璃外渐亮的天光，

黄浦江的货轮鸣笛穿透云层。她扯断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键盘上，

激活了二十年前的股权协议。"成交。"她舔去他唇角的血痕，

"但在那之前——"袖中薄刃抵住他心脏，"先让我看看，

传说中陆家继承人后背的凤凰纹身，是不是真藏着龙脉地图。

"服务器机房的蓝光突然变成血红，沈知意腕间翡翠触到陆砚川后背时发出蜂鸣。

防弹玻璃外传来螺旋桨轰鸣，二十架无人机悬停在陆氏大厦的落地窗外，

枪口齐刷刷对准她眉心。"看来你的好哥哥等不及了。"陆砚川单手解开衬衫纽扣，

后背的凤凰纹身在警报红光中流转鎏金。他忽然抓起沈知意的手按在脊柱第三节，

皮肤下的纳米芯片发出灼热震颤："摸到了吗？当年沈老爷子亲自埋进我脊椎的定位器。

"沈知意瞳孔收缩。

父亲书房暗格里那张泛黄的手术记录突然在眼前闪回——十四岁的陆砚川被麻醉在手术台上，

主刀医师签名栏赫然是父亲的字迹。"你以为沈家为什么选我当继承人陪练？

"陆砚川转身时胸口擦过她簪头的和田玉，那些雪松香里突然混进血腥味，

"十六岁那年你被绑架，绑匪电话里听见的钢琴曲，是沈家老宅的八音盒。

"沈知意袖中薄刃突然调转方向，刀柄嵌着的蓝钻与陆砚川的猎豹胸针严丝合缝。

整层楼的电子锁应声而开，她看见走廊监控画面里，

自己的大哥沈恪正带着董事会元老冲进电梯。"合作要有诚意。

"她拽断陆砚川领口的铂金链坠，链坠里掉出半枚带血的金丝雀羽毛，

"当年绑架案现场留的这根羽毛，用的是苏黎世基因实验室的合成材料。

"陆砚川低笑震得她指尖发麻。他忽然咬破食指，

将血珠抹在她锁骨处的玫瑰胎记上："那就请金丝雀看看，

当年沈老爷子在瑞银地库存的视频——"他扯开服务器后墙的暗格，

全息投影瞬间笼罩整个空间。1998年的影像带着雪花噪点，

沈知意看见父亲与陆董事长站在外滩钟楼顶层。两个男人脚边躺着中枪的英国人，

黄浦江的风卷起染血的股权书，纸页间露出"汇丰银行保险箱714"的钢印。

"当年他们联手做局吞了怡和洋行，那批黄金的提货单就存在西郊地库。

"陆砚川的唇贴着她耳垂滑动，"你猜现在谁想让我们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沈知意突然将珍珠项链拍进主机插槽。被激活的纳米珍珠滚入数据接口，

投影画面突然切换成实时监控——沈家祠堂里，三叔正将注射器扎进昏迷的沈老夫人静脉。

"赌局升级如何？"她抽走陆砚川藏在机械腕表里的磁卡，"你帮我保住奶奶，

我替你解决陆二叔养的私兵。"高跟鞋碾碎脚边的无人机残骸，

"作为彩头——"陆砚川突然将她推倒在数据流编织的光网上，

后背的凤凰纹身遇热显出新地图。

他指尖划过她旗袍开衩处绑着的软剑："我要沈氏祖宅那幅《江亭晚霞图》，

那里面藏着瑞士实验室的密钥。""那就看陆少能不能解开我胸衣暗扣的九连环。

"沈知意屈膝顶住他腰间枪套，"毕竟那里头藏着沈家真正的继承人信物。

"警报声骤然停歇的刹那，两人同时望向窗外。陆家嘴的霓虹在暴雨中扭曲成诡异的色块，

海关钟声穿过黄浦江的雾气，像极了二十年前股权更迭时的丧钟。

暴雨砸在沈家老宅的滴水兽上，沈知意踩着《江亭晚霞图》的投影跃上房梁。

陆砚川的机械腕表在檀木供桌划出三寸深的刻痕，磁卡***沈老夫人佛龛下的暗格时，

整面东墙突然翻转出青铜键盘。"你果然知道沈家祠堂的机关。

"沈知意甩出软剑挑开陆砚川的西装，剑尖粘着他第二粒纽扣里的微型炸弹，

"陆二叔要是发现你篡改了他的起爆程序......"话音未落，

八音盒的《致爱丽丝》突然在祠堂炸响。沈知意后颈的玫瑰胎记骤然发烫，

紫外灯从藻井倾泻而下，她锁骨处的数字矩阵投影在青铜键盘，

汇丰银行保险箱的密码正在重组。陆砚川突然扯开她旗袍立领，

犬齿咬破她肩头结痂的旧伤："密码要混着沈家人的血才能生效。"他舔去血珠，

将染血的磁卡拍在数字矩阵中央，"就像二十年前，你父亲需要陆家人的魂启动地库。

"青铜墙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沈知意望着缓缓升起的暗格，

瞳孔里倒映出父亲生前从不离身的怀表。表盘背面镶着的蓝钻，

正与陆砚川的猎豹胸针完美契合。"小心！"陆砚川突然抱着她滚入供桌下方。

三枚淬毒的银针擦着发髻钉进《江亭晚霞图》，画中晚霞突然开始流动，

墨色山水化作密密麻麻的二进制代码。沈知意扯断两枚珍珠耳环砸向藻井，

纳米珍珠在空中爆开成电磁网。她听见房梁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

大哥沈恪的贴身暗卫如折翼的鸦坠在青砖上。"游戏该升级了。

"陆砚川撕开衬衫露出后背完整的凤凰图腾，

暴雨惊雷中纹身折射出浦东地下管廊的三维地图，"想要龙脉地图？

拿你沈家祖祠地下的‘黑月亮’来换。"沈知意簪头的和田玉突然裂开，露出微型注射器。

她将淡蓝色药剂推进陆砚川颈侧动脉："正好试试苏黎世实验室的新货，

听说能让人在幻境里重温最痛苦的记忆——"陆砚川的冷笑凝在唇角。

他瞳孔里翻涌起1998年的暴雨夜，看见十五岁的自己蜷缩在怡和洋行地库，

手中攥着半片染血的金丝雀羽毛。而监控画面里穿白大褂的男人，分明长着沈知意的眉眼。

祠堂地砖突然塌陷，两人坠入地下冰窖。沈知意的貂绒披肩挂在青铜蟠龙灯上，

她望见冰墙里封着的八十具实验体，每具心口都烙着"白手套"的钢印。

"原来父亲说的祭品是指这个。"她抚过冰层里与自己七分相似的少女面孔，"陆少这些年，

就是在找这些克隆体回收芯片？"陆砚川的军刀劈开第五层冰墙，露出嵌满钻石的青铜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