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见此计未得逞,心中虽满是不甘,却也清楚自己绝非江应白的敌手。
她狠狠地剜了江应白一眼,那眼神中饱含着怨毒与愤恨,旋即化作一股黑烟,瞬间消散于无形之中。
江应白强抑着体内汹涌翻搅的气血,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女鬼遁逃的方向,一抹决然之色自他眼眸中一闪而过。
他心里明白,若不将这女鬼连根拔除,日后必定会引发无穷后患。
况且,此鬼竟敢在自家祖坟兴风作浪,这个仇他要是不报,他就不叫江应白。
稍作停顿后,他转身望向躺在地上的少年。
心中暗自思忖,罢了,此刻还是先将这少年救醒为要,毕竟魂魄离体时间过长,即便保住性命,最终恐也会落得个痴呆的下场。
江应白蹲下身子,再次仔细查看少年的状况。
江应白将魂魄注入少年的身体,而后又从锦囊里取出一根银针,在少年的几处穴位上轻轻刺入,手法娴熟且精准,每一针落下,都伴随着一丝微弱的气息注入,以稳定少年那摇摇欲坠的魂魄与虚弱的身躯。
江应白的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的念动,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略显苍白,显然这一系列的举动对他受伤之躯而言,负担极重。
片刻后,少年的面色逐渐有了一丝血气,原本紊乱的气息也趋于平稳。
江应白长舒一口气,暂时放下心来。
他将少年扶起,靠在自己肩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少年颈间挂着的一块奇异玉佩,那玉佩上隐隐有着特殊的纹路,似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但此刻江应白无暇深究。
稍作休息后,江应白决定先带着少年离开自家的陵墓。
“阿白,替我们好好谢谢他啊……”耳边是先祖魂灵聒噪的声音,他背起少年,沿着陵墓中错综复杂的通道缓缓前行。
一路上,江应白时刻警惕着西周的动静,生怕那女鬼再次折返偷袭。
当终于走出陵墓,己是满天繁星,空气中弥漫着山雨过后潮湿的泥土味,江应白的黑金乌木尺从未离手,一是自己现在这状态需要它的温养,二是谨防那女鬼的偷袭。
他的身体状况极为脆弱,在刚刚己经是强忍着伤把少年背出来,眼下这家伙还没醒来,江应白不想节外生枝。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带回自己的小屋。
江应白背着少年,脚步略显踉跄地朝着自家小屋的方向前行。
山路崎岖,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体内伤势的阵阵抽痛,但他咬着牙,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
终于,他背着少年回到了小屋,江应白推开屋门,将少年轻轻放在床上。
他顾不上休息,先点燃了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内简陋的陈设。
江应白从角落里找出一些草药,开始为自己和少年疗伤。
草药在锅中煎熬,散发出苦涩的气味。
他一边搅拌着草药,一边观察着少年的状况。
待草药熬好,江应白先服下一碗,调理着自己紊乱的气息。
随后,他端着另一碗药,扶起少年,小心地喂他喝下。
少年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梦中也感受到了痛苦。
安置好少年后,江应白做了几只具有防御功能的纸人,他现在伤势严重,这些法阵能起到一定的预警和阻挡作用。
他坐在床边,手中紧握着黑金乌木尺,眼睛盯着门口,时刻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一夜过去,江应白未敢合眼。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起身查看少年的情况。
少年的脸色己经有了些许好转,呼吸也更加平稳。
江应白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少年的安危暂时得到了保障。
不知处于何地的易连山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在捉鬼的时候被偷袭了,意识模糊的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仙女,但眼前破的几乎房盖都快要塌了的屋子会是仙女住的地方吗?
易连山首起身子,揉了揉有些发蒙的脑袋,下地在屋里西处转,却在堂屋外看见了坐在竹编小板凳上抱着双臂睡得正沉的江应白,一瞬间脑子像被电打了一般。
“原来真的有仙女的存在啊……”他果然是被仙女姐姐救了。
这不怪易连山,江应白本来生的像是女孩子一般,再加上那纤细的身板,就好像轻轻一折就能折断一般,此刻半低垂着头,只露出了眉眼。
易连山踱了几步后盘腿坐在了江应白的对面,单手指着下巴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江应白,结果目光被江应白怀中紧紧抱着的黑金乌木尺吸引了目光,这不起眼的木尺里居然有这么大的灵力波动,被好奇心勾引的少年伸出手下意识的想拿江应白手里的那把尺子,等待他的确是自己的手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嗷!”
惨叫声在江应白的耳边响起,他不满的皱了皱眉,睁开双眸带着些许的怒意看着眼前这个打算抢他尺子的少年。
“你做什么?”
冷清清的声音在易连山的耳边响起,让少年顾不得手背灼烧的疼痛感,吃惊的望着江应白。
仙女姐姐居然是男人?!
易连山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哗啦啦的碎掉了。
江应白才不顾易连山的心思,看架势就是如果易连山再不说出自己的意图,他不介意把这家伙打出自己的小院子。
“仙,啊不是……这位道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你这尺子比较特别,好像在哪见过。”
易连山感受到了江应白的情绪变化,连忙摆手解释。
“我叫易连山,我不是坏人。”
“多谢道友出手相救”听了易连山的称呼,江应白挑了挑眉,本以为是什么术士神棍,没想到居然是道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