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水的洛阳铲第三次带出猩红土渣时，月亮正好移过云层。青铜鼎上的饕餮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鼎腹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抓挠声。
"九哥，这土不对劲。"我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铲尖在鼎沿轻轻一磕，暗红色粉末簌簌落下。阿九叼着烟凑过来，防风打火机的火苗突然变成幽绿色。
"血浸土。"他吐掉半截烟头，军靴碾碎火星，"商周大墓，至少二十个活祭品。"打火机光晕里，他后颈的蝎子刺青正在蠕动，尾针直指墓室东南角。
我握紧探阴爪，钢链在寂静中叮当作响。妹妹苍白的脸突然浮现在黑暗里，呼吸机管子上凝结的水珠正一颗颗砸在缴费单上。三天，医生说最多还有三天。
青铜鼎突然发出闷响，鼎足下的青砖裂开蛛网状纹路。阿九的狼眼手电扫过壁画，持戈武士的眼珠随着光束转动，壁画上的朱砂开始融化，顺着墙壁淌成血河。
"退后！"阿九猛地扯住我背包带。鼎盖轰然炸开，腥风裹着黑雾喷涌而出，我腰间的摸金符烫得惊人。黑雾里伸出半截白骨，指节上套着九蛇缠尸戒，戒面血玉在雾气中明灭如呼吸。
"接住！"阿九甩来捆尸绳，自己却踉跄着撞向壁画。朱砂血河突然活过来缠住他脚踝，将他拽进石壁。我扑过去时只抓住半截蝎尾刺青，石壁冷得像千年寒冰。
白骨手指擦过我后颈，九蛇戒上的血玉突然爆出红光。整座墓室开始旋转，青铜鼎上的饕餮张开獠牙，鼎腹深处传来战马嘶鸣。我看见阿九站在血河里，瞳孔变成竖线，正在用某种古老语言吟唱。
背包里的罗盘指针疯转，摸金符裂成两半。白骨抓住我手腕的瞬间，血玉突然射出红线缠住阿九脖颈。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蝎子刺青顺着红线爬进血玉，戒面上浮现出阿九扭曲的脸。
壁画上的武士全部转头看向我，他们手中的青铜戈正在滴血。阿九突然安静下来，抬手抚过石壁，朱砂血河倒流回壁画，裂开的青砖自动复原。他转身时，后颈的蝎子变成了盘踞的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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