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年前,他还是北平城最年轻的商会会长,踩着三十六具尸骨登上宝座,其中二十三具姓林——包括我那被沉井的生母,以及被做成人皮灯笼示众的长姐。
戏台妆镜里倒映着鸳鸯锦帐,我忍着羊水破裂的剧痛,将簪尖推进半寸。
这个教会我唱《游园惊梦》的男人,永远不会知道那张染血的商会密账就缝在琵琶面板里,更不会发现每日给他端药的哑女,正是林家最后一个活口。
警笛声撕碎夜色时,我对着满城记者举起三根手指:第一,沈氏商行走私军火证据在此;第二,租界 731 号仓库有三百童工待救;第三...... 腹中绞痛让我踉跄跪地,血水浸透月白旗袍,我笑着看向冲进来的巡捕:烦请转告大帅,他找了三年的林家幺女,今日投案。
"第一章:惊梦第一幕:焚楼 我攥着浸血的琵琶撞开沈氏商会顶楼雕花木门时,羊水正顺着月白旗袍往下淌。
1930 年冬夜的北风卷着火星扑进来,烧焦的账册残页像黑蝶般扑向身后追兵。
“疏月,你逃不掉的。
"沈砚白的声音混在爆裂的梁柱声里,依然带着教我唱《皂罗袍》时的温存。
这个三年前纳我入府的商会会长,此刻西装口袋别着翡翠鼻烟壶——那里面装着我调换的氰化物,本该在今夜寿宴送他归西。
腹中绞痛让我跪倒在露台边缘,琵琶腹板裂开的缝隙里,染血的商会密账正露出"军火"二字。
沈砚白的皮鞋碾过燃烧的账册,枪管抵住我后颈:"林家幺女?
难怪查不到你户籍。
"我望着楼下举着镁光灯的记者们笑起来,火光照亮腕间绞丝金镯——十三娘今早替我戴上时,暗格里微型刀片已划破她递来的安胎药包。
姐姐到死都在护着缝在琵琶里的证据。
"二爷可知《牡丹亭》工尺谱的妙用?
"我抚过烧焦的弦轴,唱腔混着血腥气,"那日你在我妆台念良辰美景奈何天,韵脚里记的可是大帅要的三千条枪编号?
"沈砚白的瞳孔倏然收缩。
枪口下移的瞬间,我抱着琵琶纵身跃向火海。
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