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丧尸在城墙下堆积成山，腐烂的躯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尖锐的嘶吼声透过厚重的玻璃传入耳中，仿佛地狱的丧钟。
她的手指悬在自毁程序的启动按钮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身后，副官陈铭踉跄着撞在控制台上，血珠顺着作战服滴落在全息地图，他的声音沙哑而急促：“指挥官，我们的防线撑不住了！”
谢凛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盯着下方的尸潮。
城楼传来钢筋断裂的轰鸣，“陈铭。”
她的声音冰冷而平静，“你该走了。”
陈铭苦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指挥官，我的时间不多了。
让我……再陪你最后一程。”
谢凛的瞳孔微微收缩，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她知道，陈铭的右臂在半小时前己经被丧尸撕咬，伤口正在迅速感染。
但他依然站在这里，履行着最后的职责。
她没有再说话，手指按下了启动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基地，红色的警示灯在头顶闪烁，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庞。
代表幸存者的绿点正疯狂涌向西北角，那里有她故意留下的"秘密通道"。
"倒计时五分钟。
"机械女声响起刹那，控制室铁门被撞得砰砰作响。
“您不该启动自毁程序。
"陈铭突然撑着操作台站起来，染血的地图上，代表他们的红点开始闪烁，"您说过...要给人类留火种...""火种？
"谢凛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抓痕，这是上周救回的科学家留给她的"谢礼"。
"知道为什么抗病毒血清会失效吗？
"她将陈铭的枪口按在自己心口，"你拼死保护的火种，早把原株病毒卖给了十二个基地。
"谢凛转身，腕间的空间钮幽光流转，整座基地的物资瞬间清空，她指尖划过全息屏，西北角突然升起冲天火光。
陈铭怔怔望着在火海中哀嚎的绿点，那是折返抢夺物资的幸存者。
谢凛转身，目光扫过陈铭的脸。
他的额头上己经渗出了冷汗，嘴唇因感染而发紫，她记得，这个年轻的天真副官曾经在战场上无数次救过她的命，但此刻，她只能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死亡。
“自毁程序倒计时，十、九、八……”“陈铭，你不该留下。”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陈铭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指挥官，我们是一起的。
从第一天起，我就发誓要跟着你走到最后。”
谢凛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她迅速握紧了拳头，将那股突如其来的情绪压了下去。
身后，陈铭的呼吸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丧尸的低吼和撕咬声。
“五......”"半个月前，我放进来三十七个可怜人。”
谢凛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西.......”"他们吃掉了我的医疗兵。”
低头轻抚着腕间溃烂的咬痕，这是三天前她救下的男孩，在她母亲示意下留给她的"谢礼"。
“三.......”“这就是你要守护的人性。”
“二......”“真是...肮脏透顶。”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