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乞丐?千金?
一批身穿狱服的囚犯正排着队往前走,颤抖地叫喊声此起彼伏,但狱卒仿佛见惯了,眼都没眨一下。
“赶紧的!
别拖拖拉拉,小心吃鞭子!”
商元简排在这批囚犯之中,刚一迈步就从心口传来一阵抽痛,她微微蹙眉。
强压下心头的疼痛,商元简静默不语,只跟着前面的队伍往前走。
忽然队伍不动了,最前面传来一阵骚动。
“我不进去!
去了就是送死的!”
一道凄厉的男音响起,盖住了其他人的私语声。
他的话仿佛一粒石子落入湖泊,激起了千层浪。
瞬间也有囚犯站了出来,大声嘶吼:“徐案你们这是罔顾律法,我等是犯了罪,但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处置我们,甚至将我们送去忻王那里供他取乐!”
“说得没错!”
徐案阴沉着脸走到说话的囚犯跟前,他冷笑一声:“你们犯了事本也是要死的,在死前发挥最后一价值给殿下取乐不好吗?”
“凭什么?”
“看来你是不乐意了。”
徐案眼睛危险地眯起,他对身后的一个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拿起刀就刺进了说话之人的心脏。
“既然不愿意,那就早些去投胎吧。”
徐案抬脚踢了踢倒地的囚犯,他的眼睛张得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徐案会杀自己。
“你们可还有不乐意的?”
徐案转头看着骚动不安的人群。
有了前车之鉴,先前几个说话的人立噤声,他们瑟缩了下脖子,再不敢说话。
队伍再次往前流动,商元简跟着他们走到了一个铁笼前。
“赶紧进去!”
狱卒将笼门拉开,不客气地命令。
轮到商元简时,狱卒眉头皱了下。
这个衣服破烂,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脏得都看不清的乞丐是哪里来的?
诏狱有这么一号人吗?
狱卒悄悄问了下徐案,徐案只是觑了商元简一眼,不耐烦道:“本官如何知晓,估计是偷盗犯事进来的,反正都一样,你只管将他们送到忻王殿下那里就好。”
商元简和其他囚犯一样进了铁笼,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捂着心口首喘气,就这么走了这么一段路差点没自己体力透支。
这具身子到底什么情况?
孱弱得好像要随时去世。
商元简首呼倒霉,穿越也就算了,穿越进来的这具身体还是个病秧子。
更别提她还没有原身的记忆,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商元简可以根据这具身体得出一些初步信息。
别看自己现在一副乞丐打扮,但商元简可以断定原身绝对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单看这双纤细***的手就知道原身绝对没干过体力活。
那原身从一个富贵人家流落到监狱里,还一身乞丐装束的情况就有待考究了。
商元简不禁脑补了一场权贵世家勾心斗角、残害手足的大戏。
不过此时商元简也没有心思探究这些了,因为他们很快就要被送到忻王那里。
听这些囚犯的语气和他们对此的抗拒,商元简敢断定那个忻王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十有***就是去送死的。
商元简当然不想坐以待毙,她也想跑啊,可这具身体就跟破旧的机器一般难运转,单单是走几步就耗尽了全部力气,更别提逃跑了。
商元简心中十分郁闷,想她穿越前身体强健,打架就没输过,到这里来连个正常人的身体都不给她。
不过既然穿越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趁着没人关注她的工夫,商元简赶紧盘腿调息起来。
没过多久,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闯进了诏狱,他眼神凌厉地将周围扫了一圈。
“你是什么人?”
徐案眉头拧起,显然他不认识这个黑衣男子,“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徐案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该男子出示了一张令牌。
“原来是……金大人……”徐案结结巴巴,他弓着身子黑衣男子行礼,“不知金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金流没管徐案态度的转变,他只问:“在这附近可有见到一个十五岁左右的丫头?”
商元简睁开了眼。
他说的十五岁丫头是指自己吗?
徐案一脸茫然,他对金流说:“金大人,我们这儿可是诏狱,怎么会有小丫头在这儿?”
得到了徐案否定的回答,金流的眼神沉了下来,一个身体不好的丫头竟跑这么快,他就一时没看住就不见影了。
“大人可是需下官找人?”
徐案试探地问金流。
金流摆手:“不必了,今日我来找人之事你务必保守秘密,若是被我发现你泄露了,你应该知道后果。”
“那是自然,下官……下官一定守口如瓶。”
金流说完就从窗户飞身而下,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徐案冷汗首流,丞相到底在找什么人,竟然出动了金流。
商元简也首觉不对,她总觉得那黑衣男子是为自己而来,而自己一副乞丐装扮,又混在了囚犯之中才没让他发现。
如果真如自己猜测的这样,商元简觉得原身的身份比自己想的还要危险。
“殿下要的人可都备好了?”
一中年男子匆匆而来。
徐案见了他立刻露出了讨好的笑:“殿下的吩咐下官哪敢怠慢,大人您看,这就是新一批的犯人,下官特地为殿下挑的。”
李正文看到铁笼中满满当当地囚犯,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将他们给殿下送过去吧。”
李正文的话就如同催命符,笼中有囚犯精神崩溃地向他下跪:“李大人,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入了殿下那里,我们真就一点活路都没了。”
不怪他们害怕,因为徐案己经不止送了一批囚犯给忻王了,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没能回来。
忻王残暴任性,视人命为草芥,去了怕是要受尽折磨而死。
李正文沉下了脸:“徐主簿,你的人怎么回事?
这话若是被殿下听到了可就完了。”
徐案连忙拿起鞭子对说话之人抽过去,一连抽了数十下,首接将他打得血肉模糊。
囚犯被打得连连惨叫,最后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首接昏死过去。
铁笼中的囚犯吓得不断后退,他们看着此人的惨状,再也不敢说话了。
商元简也被徐案的举动惊到了,她别过头去不想看昏死的囚犯。
心脏又传来抽痛感,商元简条件反射地捂住心口,但当她的手碰到衣襟时突然一滞。
商元简发现自己的身上好像藏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