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绘小组的王胖子正往青石板上泼水降温,水珠溅到老教授珍藏的宣纸地形图上,晕开一团墨色。
"苏晚,西厢房的斗拱数据测完了吗?
"李师兄隔着天井喊。
他身后那扇雕着饕餮纹的槅扇门突然无风自动,铜制门环撞在木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这是我们在江州苏氏老宅测绘的第三天。
作为建筑系大四生,我本该在设计院画施工图,却因导师一通电话:"苏晚,你家那个老宅说是藏着失传的明代营造秘术",“可是…..”“没有可是,这个项目就靠你啦,我马上要出趟差,你跟你师兄好好配合,再见。”
“可是,我想说的是我也从来都没去过老宅呀!”
我话还没说完,对方已忙音。
潮湿的穿堂风掠过脖颈,我摸了摸锁骨处的月牙胎记——自从踏进这座宅子,这里就开始发烫。
"你们觉不觉得,这些屋檐的角度有问题?
"我指着刚建模的三维图。
屏幕里重叠的歇山顶在阳光下投出诡异的阴影,像无数交错的兽齿。
王胖子凑过来时带翻了一罐朱砂粉,殷红的颗粒洒在青砖缝里,竟沿着某种规律向中庭汇聚。
我蹲下身,看见砖缝中渗出暗红液体,浓重的铁锈味混着檀香直冲鼻腔。
"是血!
"实习生姜晓尖叫着后退,撞倒了倚在墙边的洛阳铲。
金属铲头砸在地上,整个院子突然剧烈震颤。
我扶住垂花门时摸到门钉上凹凸的纹路——那分明是密密麻麻的符咒。
地陷来得毫无征兆。
潮湿的霉味刺入鼻腔,我睁开眼时正对上挂在帐钩上的纱帐,轻薄如烟,随风轻拂。
身下是硬邦邦的雕花拔步床,身上还穿着沾满朱砂粉的牛仔衬衫——这让我稍稍安心,直到看清床柱上雕刻的符咒,与老宅那些明代纹样一模一样。
"大小姐总算醒了。
"丫鬟端着铜盆进来,盆沿刻着"苏宅"字样。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议论:“那老祠堂年久失修,多少年都没人去了”,“听说那房梁都砸下来了,大小姐晕在里头,还好及时救下了。”
“对对对,还是临少爷抱回来的,临少爷对大小姐可真好。”
“咳咳咳,一个个都太闲了是吧。”
管家带着其他人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