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凯站在警戒线外，深吸一口气，潮湿的空气中已经混入了那股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铁锈般的血腥气。
"岑法医，您总算来了。
"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小张小跑过来，脸色苍白，"这案子...有点邪门。
"岑明凯点点头，套上鞋套和手套，拎着勘查箱弯腰钻进警戒线。
翠湖天地是城里有名的高档小区，案发的3号楼，一梯一户，私密性极好。
电梯门一开，血腥味便扑面而来，浓得几乎有了实体。
"死者女性，25岁左右，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10点到凌晨1点之间。
"先到的派出所民警递过初步记录，"报案人是死者的闺蜜，今天早上来借衣服发现的。
"岑明凯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客厅中央的场景吸引住了。
一个女人——或者说曾经是女人的躯体——仰卧在白色羊毛地毯上，胸口被剖开一个规整的Y型切口，内脏暴露在空气中。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心脏被取出，端正地摆在一旁的茶几上，下面垫着一本翻开的圣经。
"妈的，太变态了..."身后传来一声低吼，是刚赶到的刑警队队长温峰。
岑明凯蹲下身，小心地不去破坏现场痕迹。
死者面容安详，甚至带着一丝微笑，与胸口的惨状形成诡异对比。
她的指甲修剪整齐，涂着淡粉色指甲油，左手无名指有一圈淡淡的痕迹，像是长期戴戒指留下的。
"凶器？
"温峰问。
"手术刀，或者非常锋利的解剖刀。
"岑明凯指了指伤口，"切口干净利落，凶手知道怎么解剖人体。
"他小心地翻动死者手腕，发现几处浅表的防御伤。
"死者没有激烈反抗，可能是被突然控制，或者..."他顿了顿，"认识凶手。
"现场勘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岑明凯注意到，尽管凶案现场血腥异常，但整个公寓却整洁得过分。
厨房水槽里没有一只脏碗，客厅茶几上的杂志按大小排列，连沙发靠垫都对称摆放。
"强迫症？
"温峰挑眉。
"或者某种仪式感。
"岑明凯走向卧室，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板吃了一半的药片。
他小心地装入证物袋，"利培酮，抗精神病药物。
"卧室同样整洁得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