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个茶馆
不知又走了多久，白歌只觉脚底都发烫了；便顺势坐在路边的草丛中，两手扇风，像狗一样伸出舌头散热。
“小白歌，你在用这张美丽的脸蛋做什么。”
柳月扶着白歌的肩膀也滑坐在地上。
白玉安看着被晒得满面通红的白歌，呵呵一笑。
“你是在嘲笑我吗？”
白歌抿着嘴看向白玉安。
白玉安赶紧摆手：“我可不敢”，说罢也坐在了草地上。
三人走走停停，总算瞧见书写着“茶肆”的幌子。
远远地便听见里头人声嘈杂。
白歌先走一步进入茶馆，只见茶馆内摆着六张木桌，有十几个男子围坐在最里头那桌喧闹。
还有一桌坐着一老一小两个斯文人，其余皆是空桌。
柳月二人紧随其后进门，见状便将包裹放在了最外头的桌上，白歌也转身过来落座。
茶馆的伙计走上前来，扯下肩膀上的毛巾将桌子胡乱抹了一把；“几位喝点什么？”
白歌抬手问道：“这茶馆都有些什么？”
“茶水有碧螺春和龙井，小吃有包子、馒头和面条，还有瓜子、花生。”
伙计唾沫横飞，将毛巾又重新搭上肩。
柳月和白玉安都看向了白歌，那眼神代表着她们随意。
“伙计，来三碗碧螺春，再上九个包子。”
白歌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胡乱地擦拭脸上的细汗。
“好嘞，三位客官请稍坐，包子还要再等会。”
伙计笑着后退两步，转身走了。
“又来了三个人，叫他们一起吗？”
“女的不会来吧。”
“算了算了。”
白歌竖起耳朵听到墙角那桌人的窃窃私语，轻哼一声。
一胖一矮两个男子犹豫着走到白玉安身边，矮瘦男用胳膊轻推胖高个，胖高个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兄弟，要不要和我们耍一把，路途遥远，搏个好彩头。”
白玉安冷冷道：“什么好彩头？”
胖高个拉过一条长凳坐下，木凳发出吱呀声，“我看三位气度不凡，适合赌个前程似锦，八方来财。”
白玉安淡然一笑，抬眸望向男子，“我对赌不感兴趣。”
矮瘦男在一旁嘟囔着：“我就知道，这几位看起来就不会赌。”
“我会，”白歌兴奋地举手，“我最喜欢赌了。”
胖高个两眼放光，提溜着凳子挪到白歌身旁，“没想到姑娘竟是女中豪杰，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一个嗑着瓜子，满面麻子的男人走过来笑道：“猴子，你这嘴一见到姑娘就像开了光一样。”
“去你丫的死麻子。”
这个叫猴子的胖高个给麻子男一个肘击，那男子后退一步，将将躲过。
“大哥，你这身形看起来和猴子毫无关联，怎么取得这个绰号。”
白歌见伙计端茶上来，一口气喝光了碧螺春。
麻子绕到白歌身后，嘀咕道：“别看他长得像头猪，却跟个猴儿样精。”
那猴子紧紧盯着麻子，举起拳头捏得咯吱作响；麻子便连连求饶了。
白歌呵呵一笑，又问道：“刚才你说我们适合赌个前程似锦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是让过路的客官讨个好彩头，比如你和我赌个前程似锦，若你赢了，那我这开了光的嘴就祝您前程似锦，一帆风顺。”
猴子身体前倾，耐心地解释起来。
“若我输了便没有一帆风顺了？”
“嗐，”猴子突然拍桌道:“这说的是哪里话，无论输赢您都会一帆风顺的。”
白歌也猛地一拍桌，“说得好，我就喜欢这种卖嘴的。”
白玉安无奈扶额，对柳月说：“咱俩走吧。”
“真心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真心，”猴子拍拍胸膛，站起身来，“不知道女豪杰会赌些什么，包您未来儿孙满堂赚得盆满钵满。”
白歌只进过两次赌场，都是路过时去碰碰运气；比起算命，她更喜欢去赌场算运气。
“只见过别人赌，就来个最容易的赌大小吧。”
白歌也站起身，扯住白玉安的衣袖凑到他耳边道：“等我给你赌个前程似锦回来。”
店里的伙计赶忙拨开人群，大声喊着：“你们要赌就去里头赌，别在这挡着我做生意。”
众人一窝蜂地跟着猴子来到靠墙的桌边，只留下白玉安和柳月坐在原处，白玉安冷哼一声：“终于清静了。”
柳月抿了口茶，轻声说：“小白歌喜欢热闹，让她玩会也不碍事。”
猴子双手握住一个圆筒形骰盅，上下摇晃了三次放在桌上，“既然女豪杰没赌过，那就简单点，这里面有三个骰子，我们各摇一次，谁摇出来的骰子点数大谁就赢。”
“好的，很简单嘛，你先来。”
白歌在猴子对面随意地坐下。
猴子从怀里掏出八个铜板撒在桌上，“我给自己赌个八方来财，女豪杰请下注。
各位也可以下注赌我们谁赢，赢了便可获得相应的赌注。”
白歌环视众人，只有瘦矮个掏出一个铜板拍在了猴子面前；其余人面面相觑，都嘟囔着不跟。
“一两白银，我要赌个一帆风顺。”
白歌将银子按在桌上，嘴角上扬。
猴子瞪大眼睛道：“这么多？
女豪杰，你可以找店家换散钱，这我可跟不了啊。”
“不必，我押我的，你赌你的，你就是赌一个铜板也无妨。”
白歌眉眼弯弯，自信满满。
“好，不愧是女豪杰，大气。”
猴子嗓门洪亮，说罢便拿起骰盅使劲摇晃。
围观者凑上前来看他掀开盖子，麻子的脸都快贴到猴子的手背上，冷不丁被猴子敲了一脑瓜。
“西西五，不错，轮到女豪杰了。”
猴子满意地盖上骰盅，将其推至白歌面前。
白歌面不改色地接过骰盅，双手举起，随便摇晃了几下便盖在桌上。
众人屏息凝神，盯着她慢慢掀开的盖子，马上就能看到点数时，白歌忽然将其盖上。
“哎呀，您这是干啥，快掀开瞅瞅。”
一个围观者迫不及待嚷道。
白歌点头，一把打开盖子，三个骰子赫然呈现出“六六六”。
“我去！”
“操！”
“牛逼！”
围观者免不了一阵惊叹。
“哎呀，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赢了呢。”
白歌哈哈大笑，乐得忘乎所以。
猴子将他的八个铜板并瘦矮个的一个铜板一齐推到白歌面前，神色坦然：“女豪杰好手气，小爷愿赌服输，祝您去路一帆风顺。
但不才还想再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