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自己映在九首巨蟒青铜面具上的倒影——白发如雪飞扬，右眼金瞳里浮动着十二道同心圆纹，那是应龙血脉完全觉醒的征兆。
"咔嚓！
"霜翼突然收拢，楚云如离弦之箭穿透相柳左侧第三个头颅。
青铜面具应声碎裂，露出腐烂千年的蛇瞳。
被冰晶冻结的毒液在空中炸开，化作漫天磷火。
楚云在坠落中抓住跨江大桥的钢索，掌心龙鳞与金属摩擦迸溅出幽蓝火花。
"少主当真忘了？
“老者的声音从九个蛇首同时传出，”当年你用建木枝贯穿我心脏时，可比现在利落得多。
“记忆突然汹涌。
楚云看见三千年前的自己站在昆仑之巅，手中青铜戟挑着颗仍在搏动的青鳞心脏。
相柳的毒血腐蚀了半座山崖，而应龙的羽翼正片片凋零。
右眼突然灼痛，楚云踉跄跪地。
柏油路面裂开蛛网纹路，青紫色的藤蔓从地缝中钻出，每一根藤条上都挂着婴儿拳头大的青铜铃铛。
铃舌竟是半截人类指骨，在风中碰撞出凄厉哀鸣。
"这是当年你封存龙冢的镇魂铃。
“九个蛇首同时吐出信子，”听听，三百童男童女的魂魄在铃铛里哭得多动听。
“楚云的手指深深抠进地面。
冰霜顺着他的腕脉蔓延，所到之处藤蔓尽数冻结。
当地铁从脚下隧道呼啸而过时，他突然听见了龙吟——那竟是地铁轨道发出的共鸣。
鎏金竖瞳穿透地层，楚云看见地铁隧道内壁布满青铜铭文。
列车轮毂与轨道摩擦溅起的火星中，隐约有龙影游走。
乘客们手机屏幕突然集体亮起，显示的全是甲骨文组成的血色符咒。
"你以为现代文明能压制神话？
“相柳中间的头颅突然暴涨，蛇信卷起整列地铁车厢，”龙脉早被钢筋混凝土刺穿，你们的科技不过是......"楚云的霜翼突然暴涨三倍，他撞碎高架桥护栏扑向蛇首。
在相柳毒牙即将咬碎车厢的瞬间，他徒手抓住碗口粗的蛇信。
冰霜顺着青黑色信子极速蔓延，将整颗头颅冻成冰雕。
地铁乘客的尖叫声中，楚云背后的虚空突然浮现青铜罗盘虚影。
当罗盘指针指向"惊门"方位时，他福至心灵地咬破舌尖，将龙血喷在冻结的蛇首上。
"喀嚓——"冰层裂开蛛网纹路，内里冻结的却不是蛇首，而是无数纠缠的亡魂。
楚云在那些半透明的面孔里看到了穿病号服的孩子、戴安全帽的民工、还有捧着奶茶的少女——全是最近江城失踪案的受害者。
"他们的生辰八字对应二十八星宿。
“相柳其余八个头颅发出狂笑，”现代人的命格，可比商周时期的奴隶好用多了！
“楚云右眼的金纹突然疯狂旋转。
他看见地底深处有青铜齿轮在转动，每转动一度，江城上空就多出一道血色裂缝。
裂缝中垂下的锁链正将某个庞然大物从虚空拖拽而出。
霜翼猛地拍击地面，楚云如炮弹般冲进地铁隧道。
在黑暗的隧道尽头，他看到了正在啃食轨道的尸群——那些都是失踪的市民，此刻他们腹腔内生长着青紫色藤蔓，正将某种发光物质注入铁轨。
当楚云的手触碰到被污染的轨道时，三千年前的记忆轰然复苏：应龙折下自己的角插入地脉，龙血化作青铜封印镇住相柳元神。
而此刻，那些发光的污染物正在腐蚀龙血化作的青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