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时间到十点。
"她头也不抬地说，手指蜷缩在起球的毛衣袖口里。
凌晨两点出现在咖啡厅的客人，多半带着故事和麻烦。
金属打火机开合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混着雪松香气的烟雾漫过吧台。
男人黑色西装肩头洇着深色水渍，袖扣在暖黄顶灯下折射出冰棱般的光，领带却歪斜着卡在第二颗纽扣的位置。
"冰美式。
"他屈指叩响台面，骨节处有道尚未愈合的结痂。
苏晚转身时扫过电子钟，23:47。
这个时间点要冰饮的客人，不是失恋就是失眠。
她将磨豆机调到最粗的档位，故意让金属碰撞声盖过对方沉重的呼吸。
"你的手在抖。
"低沉的嗓音突然穿透咖啡机的轰鸣。
陶瓷杯底与大理石材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苏晚看着褐色液体在杯中震颤，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果然在不受控制地痉挛。
连续三天的夜班让视网膜边缘泛起细碎光斑，她用力眨掉那些闪烁的噪点。
"您的咖啡。
"她把杯垫推到男人面前，深褐液体表面浮着尚未消融的冰粒。
男人没有接，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工牌。
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进衬衫领口，在锁骨凹陷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苏晚。
"他念出这个名字时像在咀嚼某种苦涩的药片，"雨打梨花深闭门，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风铃又响，这次是被狂风吹得撞在玻璃上。
苏晚盯着对方无名指上暗红的戒痕，突然注意到咖啡杯底洇开一抹异常的水痕。
翻转杯身的瞬间，一行蓝色圆珠笔字迹在瓷白底色上浮现：“我拿什么去爱你？
碎星揉成砂糖，月光熬成奶沫”男人突然伸手按住杯口，腕表表盘在动作间显露——百达翡丽的星空系列，此刻月相轮正停在残月的位置。
苏晚的视线顺着青筋凸起的手背往上攀，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是...""打烊了。
"苏晚抽走杯垫，金属校徽从围裙口袋滑落在地。
那是母亲用三个月退休金换来的美院旁听证，此刻正躺在男人锃亮的牛津鞋边。
男人弯腰时西装后摆掀起褶皱，露出内衬上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