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芳菲尽谢的四月,出生那日,祖父去世。母亲拖着虚弱的身体对父亲说我就是个灾星,父亲大怒,要掐死我。母亲死死抱住我,声泪俱下地哀求父亲放过我,她愿意带着我住到庄子上去。
父亲不允,不顾刚生产完的母亲,狠狠捶打她。还是祖母及时赶到,制止了父亲的暴行,做主送我们母子出府。
不到一年,父亲又悄悄纳了一房姨娘。姨娘生完一儿一女后,就被抬为了平妻。
那时,小小我还仰着脸问母亲什么是平妻?
母亲摸着我的脑袋,满眼不屑地说那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还要我记住男人都靠不住,只有自己强大,将来才有依靠。
自此,母亲更加用心地教导我。她本就是世家出身的小姐,只是家族没落,才被父亲轻慢、欺辱。
及笄那年,祖母去世。原本母亲还想着带我回府祭奠,却被新夫人告知我们不能回去,因为我是灾星,怕给府里招致灾祸。
母亲听见‘灾星’二字,顿时红了眼眶,拉着我的手不停地说着对不起。逃离家暴的丈夫,却毁了女儿的名声,以后我的亲事怕是难了。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安慰母亲靠男人不如靠自己,一辈子不成亲,就陪着母亲。母亲破涕为笑,眸子里盛满担忧。
十七岁那年,母亲拉着我的手,用尽力气对我说了一句“你不是灾星,对不起”后,含恨离世。直到最后,她都没有闭眼。我知道,她一直觉得对不起我。
十九岁时,府里来人接我回去。这一刻,我心里隐隐有一丝期待。
父亲还是不愿见我,只有新夫人趾高气昂地看着我,吩咐管家带我去了一个很偏僻的院子暂住。
我不言语,跟着管家走了。夫人嗤笑一声,眼里全是轻视。
次日,来了一位严厉的嬷嬷教导我礼仪规矩。正当嬷嬷说得唾沫横飞时,明艳的少女施施然走了进来。
她眼里闪过一抹惊艳,随即眸子里全是恶意:
“你就是那个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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