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叮——"最后一枚硬币落进储蓄罐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这是他埋下第三吨硬币的第七天。
玻璃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急刹声，整条街的霓虹招牌突然熄灭，晚霞像打翻的血浆泼在柏油路上。
"扫码啊！
"便利店老板的指甲在收银台划出刺耳声响。
穿JK裙的女生握着突然黑屏的手机，睫毛膏在脸上晕成两道黑溪："刚才还有98%电量......"陈默的裤兜突然坠了一下。
那枚准备买矿泉水的五毛硬币正在发烫，隔着布料烙着大腿。
货架深处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清点钱币。
"现金！
只收现金！
"老板突然掀翻二维码立牌，POS机砸在地上迸出电火花。
穿貂皮大衣的妇人颤抖着展开爱马仕钱包，抖落一地黄金融资卡："五百块买瓶水行不行？
""现在擦***纸都比这玩意顶用。
"老板一脚踢开金卡，镶钻的鳄鱼皮鞋头崩飞两颗水钻。
他忽然抓起还在冒烟的POS机，金属棱角在肥脸上抽出道血痕："让你扫码！
让你扫码！
"陈默默默数着裤兜里的硬币。
五枚一块的，三枚五毛的，还有去年地铁站找零时收到的游戏币。
冷柜里的冰碴子正在融化，水滴声和妇人压抑的啜泣混在一起。
"那个......"他的声音被卷帘门落锁的巨响切断。
老板像座肉山堵在门口，鼻血顺着金项链往下淌："今天不结账的，都别想......"话没说完就被陈默掌心的银光噎住了喉咙。
五枚硬币在玻璃柜台上滚出清脆的轨迹，其中一枚转着圈撞上半融化的费列罗巧克力。
老板脖颈上的观音吊坠跟着晃了晃，翡翠眼睛突然闪过诡异的红光。
"五块钱。
"陈默扯下三个最大号的购物袋，"矿泉水、泡面、火腿肠，还有那个医药箱。
"JK女生突然扑过来抓住他裤脚："我用香奈儿口红换你两枚硬币！
不，一枚就行！
"她扯开化妆包倒出一堆瓶罐，某支黑管口红滚到老板脚边，金色logo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先来后到。
"陈默用脚尖拨开满地奢侈品，购物车轮轧过纪梵希散粉时腾起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