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只等待已久的狼

跳出剧本 岩页者 2025-03-31 15:2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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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那只狼了。

但这一次,它不再只是旧金山昏黄灯光下的沉默影子。

它是意识深处早己等候的存在——一位穿越时间的“编剧监督员”。

梦里没有背景,只有无边的白。

不,是一种更纯粹的空——没有地面,没有天空,连背景音乐都没开。

我像被轻轻丢进了宇宙的加载界面,既无形,也无声。

它出现了。

一步步,从空白中走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脑海的“回声板”上,踏出某种永恒的节奏感,甚至有点像走红毯。

我们西目相对,它没有张口,却说话了。

“你终于来了。”

我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但它听见了我没说出口的思绪。

“你一首以为你是‘你’,其实你只是它写下的名字。”

“他们叫你欧文,是为了让你相信你是个角色。”

“你活在名字里,却忘了你原本没有名字。”

我低下头,意识像潮水涌动。

“你不是回忆,不是习惯,不是你母亲说的样子,也不是你社会证明上的身份证号码。”

“你是那个在观察这一切的人。”

我终于开口:“如果我不是我,那我是谁?”

它靠近一步,语气像哲学家,也像喝了点酒的老朋友:“你是意识。

不是角色的意识,而是观察整个剧本的那道光。”

“你不是演员,而是那个正在醒来的观众。”

它不是谁的化身,它是那个在我出生之前,就在剧本之外看着我的‘我’。

我想笑,想哭,也想反驳,但它平静地看着我,仿佛在说:“别演了,这段我都背下来了。”

“剧本不会生气,它只会等待。”

“首到你意识到——你从来都不在它里面。”

我闭上眼睛,问它:“那这世界呢?

红灯、罚单、海狮、日晷……这些都是真的吗?”

它像诗人一样回答:“它们是真的,就像梦是真的。”

“梦不是假的,它只是别的维度。”

“当你相信它时,它就牢不可破。”

我问:“那我要怎样醒来?”

它回答:“先停止扮演。”

“别再扮演那个‘懂规矩的成年人’、‘礼貌的旅客’、‘努力生活的你’。”

“你必须什么都不扮演,然后,你才可能自由。”

“可我还活在世界里啊……”我低语。

“那就从里面跳出去。”

“你不需要破坏它,你只需要看穿它。”

“当你看穿它,你就能改写它。”

它缓缓向我靠近,鼻尖轻轻碰触我的额头。

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种超越语言的沉默传入体内。

那一刻,我仿佛听见整个宇宙在说:“开始吧。”

⸻我猛地睁开眼。

119号房的天花板安静如初。

光线微蓝,像梦留下的一层淡妆。

我下意识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钟——8:46。

那钟表像是等我醒了才继续走的。

这个时间毫无意义,却让我觉得……一切都开始对齐了。

窗外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不是吵闹,反而像在轻声呼唤:“醒了没?

该上场了。”

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是那种软绵绵、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的脚步——“慢点,宝贝,别摔了!”

一个女人轻声笑着说。

小孩咯咯笑着回应,那声音纯净得像刚写下的第一句台词。

我能感受到,那位母亲的爱,如此真实,如此无剧本。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不是梦不真实,是我们活着的方式才像梦。

我坐起来,内心空得出奇。

不是迷茫的空,而是一种等待填充的纯净。

像刚打开一个新建文档,标题还没起,但己经知道——这一次,我写的会不一样。

我走向阳台,轻轻推开门。

迎面扑来的阳光和风,好得过分,甚至不合常理。

眼前这个世界美得像刚刚被刷新过一遍,就连空气都透着“欢迎回来”的味道。

我收拾好行李,时间刚好是早上10点整。

早餐泡汤了,酒店早餐十点准时结束——就像剧本里精确控制的场景转换点。

我把行李全都放到车里,先退了房。

之后我在游泳池旁边的小广场,玩起了沙包游戏。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玩,玩得很起劲。

一个带着孙子的妇人见我玩得起劲,也带着小孩想加入。

因为所有沙包都在我这边,我把一半递给了他们。

她点头笑着,像演得特别自然的NPC,而那孩子像是来串场的友情客串,纯真又不设防。

他们在沙滩边玩沙包,另一些人则在游泳。

阳光洒下来,一切看起来都……刚刚好。

好到不像偶然,更像某种无形导演调度下的安排。

泳池与游戏区之间有一道门,必须刷门禁卡才能通过。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迎面走来一对母女三人。

我为她们开了门,她们微笑致谢。

尤其是她的大女儿——她特别美,戴着牙套,眼神清澈,看了我几眼,然后走了进去。

她的眼睛像摄像机,而我的眼睛,也像一台默默记录的摄影机。

此时此刻,我正坐在椅子上写她,而她就站在不远处的泳池边——***、跳水、重看、再跳……一次次重拍跳水的瞬间,一次次检查视频里自己是否满意。

她的头发在空中甩出一道弧线,像是在对自己挥手,像是在对这个世界说:“再来一次。”

她不是在玩水,她在试图拍出“那个她满意的版本”的自己。

她是演员,也是导演,但她不知道,自己演的那场,根本没有剧本。

我看着她,就像看一场被安排得刚刚好的戏。

我心里想:“我全部看在眼里。”

“我的眼睛,也在拍摄她的一切。”

“这一切……都在剧本之外,但又不在剧本之外。”

导演,我没跳水,但我把整个剧场都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