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郝文君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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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过后没有多久,在上面政策的安排下,一同前来罗溪村的同学中间,参军的参军、招工的招工,还有的幸运儿竟然被推荐当上了工农兵大学生。

转眼间,罗溪村知青点的插队学生最后只剩下出身不好的郝文君和舒惠贞。

后来,就连自觉前程无望的舒惠贞也嫁给根红苗正、政治上一片阳光灿烂的罗溪大队革委会副主任兼民兵营长徐水源。

还好,独自守着知青点的郝文君幸亏有酷爱绘画的嗜好,否则的话非得憋疯了不可。

每天,除了出工干活之外,俩眼一睁他就伏案作画,首到深更半夜方才罢休。

合当此日有事。

酷热无比的夏夜里,不顾劳累的郝文君像往日一样专心致志地埋头苦干。

就在这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光临了。

一时间电闪雷鸣,狂风卷着暴雨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大地。

在这场暴风雨中,充当知情宿舍的破祠堂顶不住狂风的侵袭,轰然倒塌了。

倒霉的郝文君瞬间便掩埋在一片断垣残壁之中。

幸运的是命保住了,但是从屋顶塌下来的砖瓦木料什么的却砸得他遍体鳞伤。

更要命的是两只胳膊和右腿都骨折了。

受了重伤的郝文君没有钱去医院治疗,只能呆在村里的罗溪大队赤脚医生医疗站。

赤脚医生医疗站设在章梨花的家里。

大夫便是章郎中父女俩。

说起来,章郎中还真不愧是这儿远近闻名的草药郎中,除了用祖传的方子秘制药丸给人治病之外,他还有替人接骨治疗跌打损伤的特殊本领。

经过章郎中的诊治,加上章梨花这位医生兼护士的悉心照料,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郝文君又活了过来。

郝文君己经在门首挂着“罗溪大队赤脚医生医疗站”小木牌的章梨花家中静静地躺了两天两夜。

从昏迷中醒转来的他发现自己不但身上贴满了膏药,而且两只胳膊和右腿都打上了硬邦邦的石膏。

他仔细地回顾,终于记起了那个令人魂飞魄散的风雨之夜。

看见穿着白大褂的章梨花从室外进来,郝文君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我这是在哪儿呀?”

“谢天谢地,您老人家总算醒过来了。”

看见郝文君苏醒过来了,章梨花有点激动地小声囔道。

接着又提醒他说:“你的两条胳膊和右腿都骨折了,全都上好了夹板。

现在你只能老老实实地静养,随便乱动的话接好的骨头容易移位。”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出了房门忙活别的事情去了。

郝文君终于明白自己现在正在章郎中的罗溪大队赤脚医生医疗站接受救治。

过了一会儿,章梨花又一次出现在郝文君的面前。

“章,章医生。”

郝文君眼巴巴地望着章梨花,犹犹豫豫地喊了一声。

“怎么,有事儿吗?”

“章老伯在家吗?”

郝文君轻声问道。

“我爸上山采药去了。”

章梨花答道,随即又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呀?”

听说章郎中出了门,郝文君有点沮丧地闭上了眼睛。

章梨花觉得郝文君的表情有点令人费解,也是好奇心驱使,心首口快的她忍不住问道:“郝文君,干嘛呀?

有什么事情难道就不能够跟我说吗?”

“不是,我,我……”郝文君欲言又止。

“我什么我,”章梨花是个急性子,她打断了郝文君,不满地催促道:“我说郝文君,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被章梨花的话一激,实在是憋得难受的郝文君也就豁出去了,他轻轻地说:“我想尿尿。”

闻言,章梨花一愣:此人的双手和右腿都打上石膏动弹不了,尿尿的事情还真的是件非得找人帮忙不可的麻烦事儿。

怎么办呢?

还真赶巧了,偏偏老爹不在家。

虽说医生和病人之间不该以男女性别论事儿,然而自己毕竟是位尚未出阁的女孩子,现在要帮一位大小伙子解决这种问题,事情还没做呢,章梨花首先就羞得满脸通红。

没办法,现在只能让他自己先憋着,说不定老爹很快就回家了。

想到此,章梨花便装聋作哑的不敢再理会郝文君。

己经几天几夜没有清醒的郝文君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憋了多长时间没有大小便,反正这时下腹部涨得要命,感觉这泡尿如果再憋下去的话恐怕就真的要尿在床上了。

实在是憋得难受,也不敢乱动弹的郝文君就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移***扭身子,试图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适得其反,在这种情况下,但凡时钟每跳过一秒格,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近乎残酷的折磨。

听见唉声叹气的郝文君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心地善良的章梨花大概比躺在床上的当事人还难受。

也许是急盼着老爹赶紧出现,她三番两次地站在大门口朝着父亲归来的方向焦急地张望。

“章医生。”

是匆匆而来的舒惠贞隔着老远向章梨花打招呼。

章梨花虽然年岁不大,可是乡亲们无论长幼都尊称她章医生。

“来啦,惠贞嫂。”

章梨花礼貌地打着招呼,因为现在是徐水源的媳妇,所以舒惠贞格外的得到大家的尊敬。

“章医生,我哥怎样了,他醒了吗?”

郝文君和舒惠贞之间是隔着几代的姑表亲戚,所以她尊称郝文君为哥哥。

知道舒惠贞又来看望受了重伤的郝文君,没有盼到老爸归来的章梨花似乎找到了救星,她上前一把拉住舒惠贞的手说:“郝文君总算清醒了。

惠贞姐你跟我进来帮个忙。”

章梨花把舒惠贞引到郝文君的榻前,舒惠贞见郝文君果然醒了过来,忍不住高兴地双手合十念叨起了“老天保佑。”

看见舒惠贞笑容可掬地与仰面躺在床上的郝文君打招呼,章梨花赶紧拉了拉舒惠贞的衣袖,红着脸,轻声祈求说:“他要尿尿,憋得厉害。

他是你哥,你,你就帮帮他好吗?”

舒惠贞看了看被尿憋得脸色苍白如纸的郝文君那裹在硬邦邦的石膏夹板内的双手和大腿,犹豫一下之后她吩咐章梨花将她老爹日常夜里使用的大号夜壶拿了过来。

问题总算解决了。

舒惠贞觉得现在只有自己才是郝文君的亲人,让做医生的章梨花去倒尿有点过不去。

于是,她悄然无声地夺过章梨花端着的夜壶,转身就往外走。

章梨花愣在郝文君的床前,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出了房门的舒惠贞“啊”的一声惊叫,接着又传来装满尿液的夜壶沉闷的落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