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桑惊喜之余,终于吐了一口气,赶紧拜师高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赤松子哈哈一笑,抬手扶起了帝女桑。
远处的蚩尤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见帝女桑如愿,他转身淹没在了风雪之中。
因为他也要去践行他的诺言,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护他的族人,也保护她。
昆仑山巅,晨光熹微,仙鹤翩跹,云海在脚下翻涌,仿佛天地初开时的混沌。
帝女桑抱着一捆新采的草药,轻快地跑进殿内。
她身上穿着一套外层为朱砂红色内里为霜白色的长裙,长裙的材质为昆仑山特有的冰火蚕丝织就,外层轻薄透光,内层暗绣防火符纹,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仿佛山间的一缕火焰。
她的头发随意地扎成一束,发间插一支赤松木簪,簪头雕成火焰状,发丝有些干枯,却掩不住她那双灵动的眼睛。
皮肤因体内火德之力而微微泛红,像是被朝霞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师父,早啊!”
她将草药放在案几上,熟练地开始泡茶,动作轻盈而流畅。
赤松子正倚在榻上看书,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几缕发丝随意地搭在肩头。
发带为冰晶丝编织,末端缀满星尘砂。
着一套青灰渐变月白色的广袖长袍,材质是千年雪蚕丝,周身自带寒雾,袍身上绣着若隐若现的山河脉络,他的面容依旧俊美得不似凡人,神情却慵懒而随意,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打扰他的宁静。
闻言,他抬眼瞥了她一下,声音低沉而温和:“今日的茶,水温高了三分。”
帝女桑吐了吐舌头,脸上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师父的舌头真是灵,我明明只差了一点点。”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赤松子放下书卷,目光落在她身上,“采药时可有发现什么?”
帝女桑一边泡茶一边说,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今日在崖边发现一株罕见的赤灵芝,可惜太高了够不着。”
她眨眨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我发现,那灵芝周围的岩石上有水渍,说明那里经常有露水凝结。”
赤松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故作严肃:“就这些?”
“还有还有,”帝女桑将茶盏奉上,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我发现那灵芝生长的位置,正好是朝阳最先照到的地方。
而且周围的植被都比其他地方茂盛,说明那里灵气充沛。”
赤松子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看来你这些年的基本功没白练。”
帝女桑撇撇嘴:“师父,我都练了七年基本功了,什么时候才能学控雨之术啊?”
赤松子放下茶盏:“急什么?
你连茶都泡不好,还想学控雨?”
“我泡的茶明明很好喝!”
帝女桑不服气地说,“上次青丘来的狐仙都说好呢。”
“那是人家客气。”
赤松子站起身,“今日的功课,去采一筐晨露来。”
帝女桑瞪大眼睛:“师父,现在都快晌午了,哪来的晨露?”
赤松子挑眉:“这就是你的功课了。
记住,要采够一筐,少一滴都不行。”
帝女桑气鼓鼓地抱起竹筐:“师父就会刁难人!”
“这叫因材施教。”
赤松子悠然道,“你若能在晌午采到晨露,说明你己参透了水汽变化的规律。”
帝女桑抱着竹筐往外走,突然回头:“师父,我要是采到了,您就教我控雨之术好不好?”
赤松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等你采到了再说。”
殿外,帝女桑抱着竹筐,站在一株古松下。
她抬头看着松针上的水珠,突然灵机一动:“对了!
松针上的露水蒸发得慢,现在应该还有!”
她轻巧地爬上松树,小心翼翼地采集松针上的水珠。
阳光透过松针洒在她脸上,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师父真是的,”她一边采露水一边嘀咕,“明明就是想教我观察水汽变化,还非要绕这么大个弯子……”采完露水,帝女桑抱着竹筐往回走。
路过一片竹林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她凝神细听,仿佛听到了某种韵律。
“原来如此……”她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风过竹林,水汽随之而动。
若能掌握这种韵律,或许就能……”她兴奋地跑回殿内:“师父!
我采到晨露了!”
赤松子正在看书,头也不抬:“哦?”
帝女桑将竹筐放在案几上:“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风过竹林时,水汽会随着竹叶的韵律流动。
如果我能掌握这种韵律,是不是就能操控水汽了?”
赤松子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看来这些年的基本功没白练。”
帝女桑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师父是不是该教我控雨之术了?”
赤松子放下书卷:“急什么?
你连竹叶的韵律都还没完全掌握呢。”
“师父!”
帝女桑气鼓鼓地跺脚,“您又耍赖!”
赤松子轻笑:“这叫循序渐进。”
他站起身,“不过……既然你己经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今日就教你一个简单的法术吧。”
帝女桑眼睛一亮:“真的?”
“不过有个条件,”赤松子故作严肃,“以后泡茶,水温要再准三分。”
帝女桑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师父最挑剔了!”
就在这时,帝女桑手心燃起一团小小的火焰,眼中满是得意:“那师父你看,弟子己经可以熟练控火了。”
赤松子弹了一下帝女桑的脑门:“火候还不够!
你这丫头切忌急功近利!”
帝女桑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弟子这不是想早点学会,好帮师父分忧嘛!
再说了,弟子要是学会了,以后就可以和师父一起布雨了,多方便!”
赤松子被她的话逗得哭笑不得,故作严肃地说道:“修习仙法,岂能贪图便利?
你若再这般顽皮,为师可要罚你抄写《清心咒》了。”
帝女桑一听,连忙摆手,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师父饶命!
弟子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说着,还故意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赤松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
他挥了挥拂尘,道:“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你且去休息,明日继续练功。”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少年嗓音:“师姐又在偷懒了?
师父,您可得好好管教她!”
帝女桑一回头,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倚在门边,双手抱胸,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他一身白色羽衣,纤尘不染,眉目如画,眼中却隐隐泛着淡淡的金光,正是赤松子的另一个徒弟——仙鹤化形的少年,名为“白羽”。
“白羽!”
帝女桑瞪了他一眼,“你少在这儿添乱!
我哪有偷懒?”
白羽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走进殿内:“是吗?
那刚才是谁在抱怨练功太累,想早点学会控雨之术的?”
他说着,眼中金光一闪,照心瞳的能力让他轻易看穿了帝女桑的心思。
帝女桑脸一红,气鼓鼓地说道:“你这只臭仙鹤,整天就知道揭我的短!”
赤松子看着两人斗嘴,无奈地摇了摇头:“白羽,你今日的功课做完了?”
白羽耸了耸肩,语气轻松:“早就做完了,师父。
不过……”他忽然收敛了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我刚才在云端巡视时,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