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小姐驾到,诚叔快快走开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争夺着一个行李箱。
“诚叔,到地方了,你放心了吧?”
白发的少女暗暗使劲。
“我的大小姐呀。”
一位气质沉稳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抓着粉色的大行李箱,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也没这么急吧?”
“急!很急!我要进去了。”
她咬牙,使劲把行李箱往自己这边扒拉,“您就回去吧!拜托——我都快十九了,不是九岁!”“您就别管我跟管小孩似的了……”“夏南枝,你有胆子再说一遍?”男人眯起眼睛,气势陡然一转,沉声反问一句。
夏南枝身体一僵,不敢吱声了。
袁罡和另外几个教官坐在监控室了,看着门外这一幕乐不可支。
看笑话嘛。
“这姑娘就是那个隐世家族来的?”一个资历老的教官眯起眼睛。
袁罡看了一眼手里的新兵名单,点头,“对,就是她,这白毛,准没错。”
“嘶……不会是白血病吧?”
“……”袁罡沉默片刻,沉声道:“应该……不至于吧?”
又被絮叨了半个小时,夏南枝木着脸,拽着箱子往里走。
该说不说,上京的集训营真是——又大又豪华,很少出门的夏南枝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她在心里暗暗哇塞,面上却是淡定从容。
夏南枝走了一会儿就被拦住了。
“报道的新兵?”这人穿着一身军装,手里拿着步枪,迈着正步就过来了,夏南枝没见过这阵仗,老实巴交地点点头。
“怎么这么晚到?今天下午就开始了。”
他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嘴,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地图,塞给夏南枝。
“住山里,出门少,找路废了点时间。”
这话绝对是“低调”了,何止是一点时间?两个人提前好几天从山里出来,一出来就迷失了。
夏顷诚也是不常出山的那一挂,两个人看着这湛蓝的天,大眼瞪小眼。
本来不是他送,族里想让经常和外界走动的沉玉阁里的长辈送,但是诚叔在族长那儿磨了几天,这才让族长松口。
然后买东西又废了些的时间。
闻言,那人微微一顿,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脖子,“啊……这样啊……”他轻咳一声,努力活跃氛围,“那什么,你快去吧……这出门在外的,好好照顾自己,哈哈……”夏南枝点头,轻声道了声谢,打开地图,找到宿舍的位置,默默往那边走了。
走了一阵,她将行李箱停在旁边,倒是遇到个人帮忙,戴着个鸭舌帽,银白色的毛,染的。
“嘿朋友!我帮你拎吧——我叫岳桂。”
他凑过来,倒是热情,估计是看到女孩拖着这么大个行李箱有点于心不忍,但最主要的是,他在这些人里找了一天也没见有个白毛的,眼前这个简首就是同志啊!夏南枝抬眼,将注意力从地图上拉出来,“不……”她正想着拒绝,岳桂就己经去拎了,结果,这箱子的重量简首有些让人意外了——看着这么大,结果轻得很,里面应该没什么太多的东西。
“欸?好轻啊。”
岳桂眨眨眼睛,诧异地看了一眼她,“走吧,我带你去宿舍楼。”
“对了,你叫什么啊?”
“夏南枝。”
她卷起地图,不紧不慢地跟在岳桂旁边。
“你住哪个宿舍?”
夏南枝想了想,这个好像是发到手机里的,她打开手机翻了翻,回道:“318。”
“哟,这不巧了吗?”
岳桂眼睛一亮,“在我隔壁啊!好像现在还没人住,夏南枝,你估计是没分到舍友,要一个人住了。”
“不分男女宿舍吗?”
夏南枝迷茫,她来之前特意在网上查了不少外面的资料,还特意去沉玉阁的族人那里取经,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分的啊。
岳桂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噢。”
一定是风土人情不一样!夏南枝在心里暗道。
这里倒是设施完善,行李随意地摆满了床和桌椅。
没地方坐的夏南枝坐在窗台上吹着风,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点点点,时不时还接几个电话。
“一切都好,三叔……”“大爷爷,我还没生活残废到那个地步,你不用担心……”“表哥,我不缺钱……”“二婶……”然后看着微信上99+的消息猛猛回,手快得都要出残影了,是适合打电竞的好手。
突然,旁边的窗户被推开,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与夏南枝西目相对,双方都有些愕然。
夏南枝微微歪头,冲他招了招手。
“你好。”
青年似是刚刚反应过来,也挥挥手,回了句“你好”。
“王免,怎么了?你见鬼啦!?”岳桂的声音传来,然后他的身体叠在王免上面探了出来,“***!”紧急撤回了一个岳桂,这家伙算得上是弹回去了。
夏南枝被他的惊呼声吓得手一哆嗦,手机没拿稳,掉了,她眼疾手快,赶忙伸手去捞。
“奇怪,怎么停了一下……”夏南枝喃喃自语,略带思索地看了王免一眼,这绝对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她发誓她亲眼看到手机在半空停滞了一下!很快岳桂又探出身体,朗声道:“夏南枝,你干嘛呢?”
“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夏南枝眯起眼睛,轻哼了一声,“你才是吓人的那一只吧。”
她收回腿,轻巧地跳回去,然后也探出身子,看向两人,视线徘徊了一下,最后锁定王免,“谢了。”
王免微微颔首,淡声道:“小事。”
下午一点半,新兵们换上军装,被聚在训练场里。
大小姐,还是个隐世家族的大小姐,其实很少穿这种衣服,族里人一般穿的都是练功服,常服也是休闲宽松的,主打一个舒服,不过也有穿长袍、长衫的,这一种的俗称装逼。
大家站得很随意,这个队站的形容起来就像是被狗啃了一口,参差不齐。
当然说得好听一点那是天然去雕琢。
而台上二十多个教官则是站得笔首,挺拔如松,对比实在是有些过于惨烈了。
然后某教官一声河东狮吼,众人老实了,好说歹说站的像个矩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