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尽云觉得眼前此人多半有病，病得前所未见，病的药石无灵。

若非他还套着一身万剑山庄的衣裳，常尽云真的要去打听打听到底是哪家医馆疏忽至此，让这脑有顽疾的病人跑了出来。

“常大夫？小常大夫，医者仁心你就给我看看嘛。”

这人走的比常尽云略快几步，此时反过头来一边吊儿郎当地倒退着走，一边将手凑到常尽云面前可怜巴巴地央求着：

“练剑之人手最重要了，若是落下什么病根以后拿不起剑，那我可真要寻根白绫吊死了。”

“诶呀呀，到时候我就挂在你床头。舌头吐出来这——么长……”他边说边将一截衣带凑到唇边比划，话未说完突然两眼一闭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常尽云见他身形晃动下意识张开手要去扶，却见这人薄唇上挑，狡黠地睁开一只眼睛笑嘻嘻地道：“小常大夫，你人真好。”

“你！”常尽云往常在谷中的同门也大多是与他一般的正经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缠人聒噪的泼皮。

他有些头痛又实在没有法子，只好松手待他站稳后重复起了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

“我此前并不知道你早有准备，见你遇险这才出手相助……”

……

今日是常尽云惯例来药铺采买药材的时间，只是药铺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算卦的小摊子。

说是摊子实在抬举。

那闲散青年抱着把剑盘腿坐在地上，身前摊着的应是他的外袍，上面“算卦”两个大字张牙舞爪地犹如狂风卷草。

因常尽云是格外喜爱书法之人，看出这两字中自有一番潇洒筋骨。他一时贪看，便在这小摊前多站了些时刻。

那原本抱剑晒着太阳打瞌睡的懒散青年因被挡住了阳光，皱了皱眉闲闲撩起眼皮正欲说些什么，却在看见常尽云的时候粲然笑起来，一颗稍尖的虎牙抵在下唇边：

“公子，算一卦吗？”

“不了。”常尽云摇了摇头，抿唇笑了笑：“我不大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