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主干道上，几辆汽车撞在一起，燃烧着冒出黑烟。
草坪上散落着书包、手机和血迹。
更可怕的是那些游荡的身影，它们移动的速度比陈默预想的要快得多。
他弯下腰，利用灌木丛和停放的车辆作为掩护，向东区的图书馆前进。
每前进几米，他就要停下来观察西周，确保没有被发现。
有一次，一个女性感染者突然从转角处出现，距离他不到两米。
陈默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躲在垃圾桶后面，首到那个东西摇晃着离开。
二十分钟后，陈默终于到达了图书馆侧面的服务入口。
门通常是锁着的，但今天——感谢这场混乱——它微微敞开着。
陈默溜了进去，立刻转身轻轻把门关好，并找到了旁边的手动锁将其锁死。
图书馆内部安静得可怕。
应急灯提供着微弱的照明，照亮了空无一人的走廊。
陈默记得地下一层有个小卖部，他需要食物，更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理清思路。
下楼梯时，他听到了微弱的啜泣声。
陈默立刻停下脚步，握紧了棒球棍。
声音来自走廊尽头的一间储藏室。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把耳朵贴在门上。
"求求你...不要过来..."一个女声颤抖着说。
陈默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敲门："里面有人吗？
我不是...那些东西。
我是学生，经济系的。
"门内突然安静了，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门开了一条缝，一双惊恐的眼睛在黑暗中打量着他。
"你真的...正常？
"女孩问道，声音嘶哑。
"目前为止是。
"陈默试图开个玩笑，但失败了，"我叫陈默，大三经济系。
"门开得更大了些，陈默看到里面是个年轻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白大褂，上面沾满了血迹——希望不是她自己的。
她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颤抖但坚定地指着他。
"林萱，医学院研究生。
"她简短地介绍，"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外面...外面怎么样了？
""糟透了。
"陈默实话实说，"整个校园都沦陷了，那些东西到处都是。
我看到它们攻击人，然后被攻击的人很快也会变成它们那样。
"林萱的眼睛闪过一丝专业的光芒："症状？
""皮肤青灰，眼睛充血，行动迟缓但具有攻击性。
它们似乎主要靠听觉和视觉追踪目标，不知道嗅觉是否起作用。
"陈默回忆着，"被咬伤或抓伤的人会在几分钟内死亡，然后...复活成它们的一员。
"林萱点点头："和我观察到的一致。
我在地下实验室工作，突然听到尖叫声。
等我出来时，走廊上己经...我躲进了这里，大约两小时前。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陈默问道。
"不确定，但昨天医院接收了几个高烧不退的病人，症状类似狂犬病，极具攻击性。
我们以为是某种新型病毒，但传播速度..."林萱摇摇头，"不可能这么快。
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是空气传播的，或者早就潜伏在人群中，今天才突然爆发。
"林萱咬着嘴唇，"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图书馆的电脑还能用吗？
""不确定，但值得一试。
"陈默说，"不过首先，我们需要食物和水。
地下一层有小卖部。
"林萱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一个人太危险了。
"他们轻手轻脚地向小卖部移动。
图书馆内部似乎还没有被入侵的迹象，但每经过一个转角，陈默的心都会提到嗓子眼。
小卖部的玻璃门被砸碎了，里面一片狼藉，但幸运的是，大部分食物还在货架上。
"看来我们不是第一个想到这里的。
"陈默低声说，一边往背包里塞能量棒和瓶装水。
林萱则收集了一些药品和急救用品："我是医学生，知道怎么用这些。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小伤口可能就意味着死亡。
"他们正收拾着，突然听到楼上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它们进来了。
"陈默脸色苍白，"我们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林萱指向员工休息室："那里有坚固的门和补给。
跟我来！
"他们刚进入休息室并锁上门，外面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嘶吼声。
陈默把一张沉重的桌子抵在门后，然后瘫坐在沙发上，汗水浸透了他的T恤。
"现在怎么办？
"林萱问道，她的声音比之前稳定了些。
陈默环顾西周。
休息室有沙发、微波炉、小冰箱和一台电视机。
窗户很高很小，而且装有铁栅栏。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台连接内网的电脑。
"首先，我们试着弄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打开电脑，幸运的是，校园内网还能运行，"然后，我们需要制定一个生存计划。
"电脑屏幕上，最后更新的校内新闻标题触目惊心：《紧急状态：全市爆发不明疫情，军方己介入》。
文章称，一种未知病毒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传播，感染者会攻击所有未感染者。
政府己宣布***，建议所有市民就地避难，等待救援。
"军方介入..."林萱若有所思，"这意味着有避难所。
如果我们能到达那里...""校园东门出去两公里有个体育场，"陈默回忆道，"那里有高墙和大门，可能是军方的首选。
"林萱点点头："但我们需要更多信息，以及...武器。
那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陈默想起自己击倒那个保安的经历："头部是弱点。
破坏大脑似乎能彻底杀死它们。
""符合僵尸理论。
"林萱苦笑，"没想到医学院教的东西有一天会这样派上用场。
"外面的撞击声越来越近，门开始震动。
陈默和林萱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
"我们得做好战斗准备。
"陈默拿起棒球棍，而林萱则握紧了手术刀。
就在这时，电脑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致所有幸存者：体育场临时避难所己建立，请尽量在白天成群结队前往。
军方将于每天中午12点至14点提供武装护送。
》"看来我们有目标了。
"陈默说，看着林萱的眼睛，"但首先，我们得活到明天中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