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甚是气派,正方悬挂着一块大匾,烫着鎏金大字“车骑将军府”,门口蹲坐着两座高大的石狮子,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光,深红色的砖墙显示出贵不可言的气质,看着高高的院墙,萱竹有些害怕,她从小就胆子小,就算在天回镇也很少出门,到了这高门大户,明显有些胆怯。
舅婆看出了她的怯懦,给她打气:“孩子,要想活下去,就得拿出勇气,你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舅婆相信你。”
萱竹拽紧了袖子,深吸一口气。
随着舅婆一起走到大门口,扣响门环,半天无人应声,舅婆准备再次扣响门环时,大门一下被打开。
开门的小厮打开门,上下打量一番,问到:“什么人敢扣将军府的大门?”
舅婆立马上前赔着笑脸说:“老身是从天回镇来的,是你们将军夫人的旧相识,现下是来投奔夫人的。
我乡野婆子不懂规矩,还忘小哥海涵。”
小厮很不耐烦地推开舅婆,吼道:“去去去,我们将军夫人哪里来的你这样的旧相识。
你个老婆子,不知去偏门呼人吗?”
正在争执时分,萱竹鼓足勇气上前轻声说:“小哥,我们真的是将军夫人的旧识,我们初来乍到,将军府太大了,所以不知将军府的偏门在哪里,如今是有万分重要的事面见夫人,若你故意阻拦耽误,误了大事,你可愿承担后果”。
小厮怔住了,正犹豫时,萱竹双手奉上母亲亲手写的信,恳求道:“劳烦小哥把此信转交给将军夫人。
望您指条路,我们去偏门等候”小厮拿过信封,随手一指转头吩咐道:“我去通传,你们朝北走一里路,有粉色木芙蓉探出头的门边等着。”
萱竹和舅婆提着行囊,相互搀扶着,沿着高墙走了很久,方才寻到有粉色木芙蓉探出头的小门,放下行囊刚刚喘口气。
远远听到了马蹄声朝这边奔来,只见马上一位少年郎英姿飒爽,一袭黑衣,箭袖皂靴,高高束发,脑后垂着红飘带。
近前,他看到秦萱竹二人,眼里露出疑惑的神情,驾马转身,骑在马上询问:“你们是何人?”
萱竹很少接触男性,除了爹爹,就是邻居小孩叔伯,这么年轻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只见他身量八尺,肩宽腰细腿长,剑眉星目,神情有些高高在上,萱竹看到他一步步走近,居然一下失了神,首到他再次冷声问到:“你们是何人?
在本公子府门做甚?”
舅婆上前行礼,小心应答:“小民从天回镇来,来此,来此,寻,寻将军夫人。”
林修齐抬了抬眉毛,说:“哦,寻我娘做甚?”
萱竹一颗心怦怦首跳,她偷偷望着他,这是我的未婚夫吗?
他长得真好看,他的眉,他的眼睛,鼻子,嘴唇都是那么动人……正在发呆之际,林修齐用眼睛瞟了一眼萱竹,淡淡地说:“既是母亲的故交,那便和我一起进去吧!”
萱竹呆呆地回答:“哦,好,多谢公子。”
此时刚刚的门房小厮打开门,看到林修齐,行礼叩拜,说:“公子,这是天回镇来的秦姑娘,夫人请姑娘和舅婆一起去前厅。
夫人叫你一同前往!”
林修齐转身看了看秦萱竹,微微皱了一下眉,把缰绳扔给小厮,带头走进粉色木芙蓉的门。
然后转身,他一手背在身后,对秦萱竹说:“秦姑娘请。”
萱竹看他的表情,心里略微有一丝低落。
微微福了一下身,款款走在前面,从大门穿过前院,转角就是回廊,萱竹看到回廊两边种了不少的花,此时开得最艳的是菊花,细看墙角还有几株梅花树,再往前走,一个小亭子两边种了木芙蓉,还有很多花草萱竹都未曾见过,萱竹暗暗想:“想来夫人肯定是爱花之人,最爱的应该是芙蓉花,这院子里到处都是花儿,但是芙蓉花最多。”
达到前厅,只见正位端坐一位看起来30出头的美貌夫人,她就是林业的正妻,林修齐的母亲李容婉,只见她身穿一件紫色绣着牡丹的对襟襦裙,上面缀着几颗硕大的宝石,裙边镶嵌着金色流苏,云鬓高耸,插上了金质牡丹团花,攒珠步摇,环佩叮当。
萱竹和舅婆忙上前跪拜“民女拜见夫人”“民妇拜见夫人”李容婉慢慢踱步上前,对着秦萱竹虚扶了一把,开口道:“竹儿不必多礼,你不用唤我夫人,只管叫我婉姨即可。”
萱竹抬起头来,只一眼就记住了这位林夫人的长相,她皮肤白净饱满,眼睛明亮,鼻子高挺,整个长相略有英气,难怪能生出那么好看的儿子。
她低头轻唤:“好,婉姨。”
李容婉指着赵婆子询问萱竹:“这位是?”
萱竹回:“这是我的舅婆,姓赵,是母亲的大舅母,因父亲母亲双双过……世,母亲临终之际托舅婆送我来宴都寻婉姨。”
说到这里,不由得哽咽起来,李容婉也洒出热泪来,回忆道:“十西年前,我家老爷还在天回镇当捕头,那时我和你母亲最是要好,你父母皆是知书达礼之人,本以为我们还能再见,没成想居然就这么天各一方了。”
林修齐在旁边等着百无聊赖,咳嗽一声打破了这相见场景,说:“母亲,既然秦姑娘和赵老太……咳咳,赵婆婆风尘仆仆赶了这么多天路,想必很累了,您赶紧安排人休息啊!”
李容婉恍然大悟忙应声:“啊,对,芙蓉,赶紧带竹儿和赵婆婆先去东厢房休息,稍后再从长计议”。
又转身柔声对萱竹说:“竹儿,你且先去安置,等一切安置好了,婉姨再给你接风洗尘。”
萱竹对着李容婉和林修齐微微福身,和舅婆跟着芙蓉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