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井传来的高跟鞋声像尖刀划开天鹅绒窗帘，她抓起梳妆台抽屉里的备用发绳，塑料蝴蝶结在掌心硌出红印。
顾明珠踹开虚掩的雕花门时，红茶正冒着热气。
她猩红的甲油刮过林小棠洗得发白的毛衣领口，"表哥让我教教你，先从衣服开始？
"滚烫的茶汤泼在锁骨尚未结痂的月牙痕上，混着酒精灼出刺鼻气味。
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三度，林秘书踩着精确的七厘米鞋跟切入两人之间。
银灰色真丝手帕带着雪松香压住那片洇湿的布料，"苏小姐的订制高定，值得十杯红茶。
"她扶眼镜时金属边框闪过冷光，恰好挡住顾明珠第二次扬起的茶杯。
"这种廉价货色也配当替身？
"顾明珠扯断发绳的瞬间，林小棠颈后皮肤被塑料卡扣划出血线。
散落的长发遮住她摸向玛瑙花瓶的手，却听见林秘书打开保险箱的机械音。
鎏金发簪破空而来时带着古法花丝工艺的蜂鸣，末端垂落的东陵玉坠子正撞进她掌心。
"顾先生说，发饰该配得上主人气质。
"林秘书转动簪身露出内侧阴刻的"GM"，孔雀翎羽纹路在顾明珠骤然收缩的瞳孔里舒展。
阳台落地窗突然自动开启，裹着雪松香气的穿堂风卷起满室红茶渍，将顾明珠的Chanel套装吹出凌乱褶皱。
暗红色丝绒窗帘后传来纸页翻动的轻响，顾明渊的银质袖扣刮过檀木办公桌边缘。
他签字笔尖悬在林小棠倒映在窗玻璃的身影上，"红酒礼仪考了59分。
"钢笔墨水突然洇透财务报表，"扣10%月薪。
"林小棠握着发簪转身，东陵玉擦过顾明渊解开的领口，"满分标准是什么？
"她抬脚时高跟鞋精准踩中对方蹭亮的皮鞋，玛瑙花瓶在身后发出轻颤。
顾明渊突然按住她后颈结痂的伤痕，鼻尖擦过沾着红茶香气的耳垂，"满分奖励是..."电梯抵达的叮咚声截断尾音，林秘书将碎成八瓣的水晶杯扫进托盘。
顾明渊松开手时，林小棠发间的鎏金簪子己斜插成危险角度，GM字样在晨光里晃出残影。
他捡起地上染血的塑料发绳塞进西装内袋，"今晚酒会摔碎酒杯的话，扣全款。
"暮色漫过顶楼首升机停机坪时，林小棠摸到梳妆台底层的鎏金请柬。
真丝床单上静静躺着枚孔雀胸针，宝石羽毛里嵌着微型摄像头。
浴室蒸汽氤氲的镜面上突然显现荧光字迹——林秘书的唇膏印在智能镜面显示器的角落，未拆封的便签纸边缘渗出墨渍，电子钟跳转到19:59。
保险箱密码锁的金属触感还黏在指尖，林小棠蜷缩在真丝被里数着电子钟的跳秒。
孔雀胸针的摄像头折射着月光，在梳妆镜里切出细碎的菱形光影。
她突然翻身压住那抹幽蓝冷光，指甲沿着《豪门生存指南》烫金封面的纹路描摹——扉页钢笔字洇着龙涎香，顾明渊的生日数字正刺在视网膜上。
晨露混着首升机燃油味灌进鼻腔时，林小棠扯断了三根梳齿。
翡翠吊坠的银链缠在梳妆台雕花棱角上，折射出顾明珠昨夜摔门时留下的刮痕。
她抓起那本指南塞进香奈儿CF包的夹层，人造革边缘蹭过尚未愈合的月牙伤痕。
电梯镜面映出林秘书银灰色的西装驳领，金属扣正压着便签纸的折痕。
“苏小姐应该配珍珠耳钉。”
镜面突然弹出智能提示，林小棠摸到耳垂瞬间，冰凉的小颗马氏珠母贝珍珠己经卡进耳洞，渗着止血凝胶的薄荷味。
天台狂风卷起林小棠的雪纺裙摆，顾明渊的银质袖扣刮过她后颈结痂的伤口。
“赝品就该用赝品的方式销毁。”
他指尖挑着断裂的塑料项链，铂金链扣擦过锁骨烫伤处发出细微灼响。
翡翠吊坠贴上皮肤的刹那，林小棠听见自己脊椎撞上首升机起落架的闷响。
“知道为什么选东陵玉吗？”
顾明渊的领带夹突然压住她试图后退的肩胛，鎏金纹路烙进肌肤，“这种石头最擅长模仿翡翠。”
他拇指抹开她睫毛上凝结的霜花，首升机螺旋桨的气流将这句话撕成碎片。
林小棠摸到指南书脊凸起的防伪芯片，突然抬膝顶向对方熨烫平整的西裤褶皱。
翡翠吊坠在空中划出冷弧，银链绞住顾明渊解开的第二颗衬衫纽扣。
“顾先生教过，赝品要摔得漂亮。”
她扯断链子的动作带着红酒礼仪课的肌肉记忆，孔雀胸针摄像头正对两人交缠的倒影。
首升机舱门突然弹开，林秘书的七厘米鞋跟卡进金属缝隙。
雪松香味的羊绒毯裹住林小棠颤抖的小腿，舱内iPad跳出实时监控画面——顾明珠的玫红色美甲正刮擦着顶楼密码锁。
“苏小姐该换第三套战袍了。”
林秘书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反光遮住她删除监控记录的动作。
真丝手套抚平林小棠凌乱的发梢时，暗袋里的止血贴正巧遮住颈侧渗血的链痕。
暮色浸透更衣室智能镜面，林小棠盯着翡翠吊坠内侧的激光刻字。
GM两个字母在红外线扫描下扭曲成苏氏家徽的纹样，东陵玉坠子突然开始发热，烫得她甩手撞翻化妆刷筒。
十二支鎏金刷杆滚落瓷砖的声响中，顾明渊的低沉嗓音从通风口传来：“摔东西要赔双倍。”
他踢开滚到脚边的散粉刷，鳄鱼皮鞋尖挑起她滑落的肩带，“今晚七点，衣帽间第三排防尘罩。”
林小棠摸到指南书页间夹着的拍卖会邀请函，火漆印残留的温度灼着指腹。
她转身时裙摆扫落陈列架上的水晶香水瓶，鸢尾花香炸裂的瞬间，顾明渊接住下坠的瓶身，虎口卡住她后颈：“59分的人没资格制造意外。”
更衣室顶灯突然切换成冷白光，林秘书的剪影投在磨砂玻璃上。
防尘罩自动掀开时涌出雪松香，月光绸礼服腰侧的暗纹正与翡翠吊坠的刻字重叠。
林小棠摸到裙撑钢骨里的微型传感器，听见顾明渊在身后调整领结的窸窣声。
“别忘了你锁骨能盛多少毫升红酒。”
他指尖敲打更衣镜边缘，智能屏幕突然弹出苏晴的宴会行程表。
林小棠按住狂跳的翡翠吊坠，镜面倒影里，顾明渊的银袖扣正反射着白裙模特图——丝绸在强光下透出脆弱纹理，像极了月光下将融未融的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