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醉卧流云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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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无涯在竹叶摩擦声中惊醒,冷汗浸透粗麻绷带。

流云涧的晨雾漫过草庐,他仍能闻到妹妹发间沾染的腌鱼腥气。

掌心传来刺痛——昏迷中他始终攥着那半块染血玉佩,"长林"二字己沁入掌纹。

"再用力些,指骨就该戳破皮了。

"醉云生斜倚竹门,酒葫芦在指尖晃出残影。

老者突然掷出葫芦,江无涯本能接住时,葫芦嘴渗出的液体竟在掌心凝成冰晶。

"寒毒入髓还能活过三日..."醉云生眯眼盯着少年脖颈浮现的龙鳞状淤青,"你小子倒是块锻剑的好料。

"瀑布轰鸣震得潭水翻涌。

醉云生将锈剑插在青石上,九枚铜钱悬于剑锋三寸:"流云九式不求杀招,要的是破尽天下武学桎梏。

"江无涯握剑瞬间,铜钱突然炸成粉末。

剑身腾起冰雾,那些蝌蚪铭文竟游出剑脊,顺着虎口钻入经脉。

醉云生猛然扣住他腕脉:"记住这痛楚!

往后每月朔日,寒毒发作更胜此刻十倍!

"少年踉跄跪地,恍惚见潭底沉着具白骨——尸身右手缺三指,左胸插着刻"玄十七"的银牌。

静谧的月夜,银白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洒在这片空旷的练武场上,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朦胧而神秘的纱衣。

江无涯手持竹枝,身姿挺拔地站立在月光下,神情专注而坚毅,面前摆放着那把锈迹斑斑却又透着一股莫名威严的锈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迅速回想着剑谱中 “行云式” 的每一个细节。

这 “行云式” 乃是流云九式的开篇之式,讲究的是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与灵动,剑意要如同天空中飘浮的云朵,看似轻柔散漫,实则蕴含着无尽的变化与力量。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他手腕轻轻一抖,竹枝便如一条灵动的游蛇般舞动起来。

起初,竹枝的动作还较为舒缓,像是云朵在微风中悠悠飘荡。

江无涯的脚步也随之轻盈地移动,身体仿佛与竹枝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随着演练的深入,江无涯的速度逐渐加快。

竹枝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带起的风声在寂静的夜空中轻轻作响。

月光洒在竹枝上,仿佛给它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使得它看起来更加神秘而美丽。

当竹枝触及锈剑的那一刻,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

原本平静的空气中突然泛起一阵涟漪,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

紧接着,竹枝上开始闪烁起五彩斑斓的光芒,光芒越来越亮,仿佛要将整个夜空都照亮。

竹枝的表面开始出现一些细小的裂缝,从裂缝中渗出一种晶莹剔透的液体,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这些液体迅速蔓延开来,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竹枝上。

而竹枝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开始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原本翠绿的竹枝上,突然冒出了许多细小的花苞。

这些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绽放,花瓣层层舒展,散发出阵阵浓郁而奇异的香气。

花朵的颜色五彩斑斓,有鲜艳的红色、柔和的粉色、神秘的紫色,还有一些难以形容的色彩交织在一起。

花朵绽放的同时,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雾气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使得整个场景宛如仙境一般。

江无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而那把锈剑,此时也仿佛被这股力量所唤醒。

剑身微微颤抖着,锈迹开始逐渐剥落,露出了下面隐隐闪烁着寒光的剑身。

剑身上的纹路在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许久,江无涯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手中己经开满鲜花的竹枝和那把焕然一新的锈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知道,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种超越常理的力量,而这仅仅只是流云九式的开始。

醉云生醉卧碑林,忽然掷出酒液在地上燃出剑痕:"错了!

流云剑意当如水银泻地!

"少年循着火焰轨迹变招,剑气扫过残碑时,被苔藓覆盖的碑文突然显形:"天工开物廿三年,七剑盟承铸..."后续文字被剑痕斩断。

醉云生暴喝一声拍碎石碑,飞溅的碎石在江无涯颈侧划出血痕。

"武学之道,最忌深究往事。

"老者眼底清明如刀,哪还有半分醉态。

暴雨夜,江无涯追踪寒毒来源至后山。

腐叶下埋着数百柄断剑,剑格皆刻七星。

当他拔出第七柄残剑时,地穴突然塌陷,露出座青铜剑冢。

"谁准你来此!

"醉云生鬼魅般现身,袖风扫落江无涯手中火折。

微光刹那映亮冢内壁画——七名剑客围攻铸剑炉,其中首领的招式赫然是流云九式。

静谧的剑冢内,弥漫着一股陈旧而腐朽的气息,幽冷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地面上。

江无涯手持锈剑,正沉浸在对剑招的思索中。

突然,手中的锈剑如同被唤醒的凶兽,剧烈地震鸣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灵魂。

江无涯只觉得一阵剧痛从脑海中炸开,好似有无数根钢针在他的脑袋里疯狂搅动。

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跪了下来,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他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眼前的墙壁上渐渐浮现出一幅奇异的画面:那是一幅巨大的壁画,色彩鲜艳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壁画中,醉云生年轻时的模样清晰可见,他身姿挺拔,眼神冷峻,手中的剑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而他的剑尖,正狠狠地刺入一个怀抱婴儿的妇人胸膛。

妇人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她的眼睛瞪得极大,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痛苦都看在眼里。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发出最后的求救声,但却被鲜血堵住了喉咙。

鲜血如喷泉般从她的伤口处涌出,溅落在她怀中婴儿***的脸上。

婴儿还不懂得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哇哇大哭着,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想要抓住妈妈温暖的怀抱。

然而,妇人的身体却在逐渐瘫软下去,她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婴儿也随之滑落。

醉云生的剑继续深入,将妇人的身体穿透,剑尖从她的后背穿出,带出一大片血肉模糊的碎肉。

鲜血顺着剑身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周围的墙壁上也溅满了鲜血,红得刺眼,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呐喊。

江无涯看着这血腥的画面,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他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目光被牢牢地钉在了壁画上。

那股血腥的气息仿佛从壁画中扑面而来,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就在江无涯几乎要被这恐怖的画面逼疯的时候,锈剑的震鸣声突然停止了。

幻象也随之消失,剑冢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江无涯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幅血腥的画面,久久无法平静。

江无涯在草庐咳出冰碴,掌心龙鳞淤青己蔓延至心口。

醉云生强灌他喝下药酒,酒液却在碗中凝成小剑形状。

"今夜子时,把这破铁扔进铸剑池。

"老者指着锈剑冷笑,"除非你想变成活尸。

"少年假装沉睡,窥见醉云生对月剖开左掌。

血滴入潭时,那些沉尸竟同时浮出水面,朝着锈剑方向屈膝行礼。

江无涯摸向怀中玉佩,发现"长林"二字在月光下变成了"长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