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胡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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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也是两日过去,车队大多都是在路上疾驰着,极少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

徐禹第一次远行,并不知道方向,只知道车队在群山之中绕了又绕,沿途的山居然都逐渐变得矮了一些,一路上不免的颠簸,身体也有些沉重,加上一路上极少有条件洗漱,精神上有一种萎靡的兴奋,好奇与惶恐正充斥少年的心尖。

一路以来,徐禹始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仔细想想却又说不上来,索性便不想了。

五姨准备的耳馈还剩两个,虽然己经不像刚刚烤出来那样:里面的油炸桧脆脆的,裹上一层微甜的酱,外面再加上刚刚烤到微热的耳馈,咬一口,口中有甜香,口边有微微溢出的酱料,但也确实比其它干的发慌的干粮好多了,况且也保存不了几天了。

徐禹咬了一口耳馈,心里还在想着,是不是自己太过冲动了,也许留在五姨身边还能帮她做点事情也不错,但是转念一想,五姨肯定不会看着自己放弃而去帮她做所谓的杂活的,也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吧。

车队正走到一处上坡的路上,速度缓缓降了下来,徐禹正一口一口的咬着耳馈,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倚靠的“货物”堆里发出,徐禹连同那袋“货物”一起跌下马车,整个人脸朝地扑在地上,而那袋货物顺坡而下不见踪影。

王叔听到动静,招呼其它人继续赶车,自己到车队末尾查看情况。

“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不是兄台,你张……飞啊。”

徐禹吃惊的看着马车上下来的眼神木讷的汉子,竟然趴在地上一时间忘记了起身。

只见那汉子看到有人趴在地上,精神突然一振,赶紧跑过来,两只手首接把徐禹抬起,像孙悟空耍定海神针一样把徐禹“拨正”,一边用袖口擦着徐禹鼻子边流出的血,一边说“小哥没事吧没事吧,不会是摔傻了吧,能长到八尺的怕只有妖怪了吧,再说俺可比张飞英俊潇洒聪明多了。”

“唉唉唉唉唉,你个憨汉子,快停下,一会没事的都给你擦晕了。”

汉子听到声音,立马停下了所有动作,眼神闪躲。

展现出一抹不自在的神色。

“哟,这不是胡大少爷嘛,怎么,今儿是去南海学了斗转星移不成,凭空出现在俺这车队之中。”

王叔说着一边从身上随手扯上一块布,拧开随身携带的水壶淋湿了递给徐禹,徐禹接过擦了擦脸,捂在鼻子上。

“王……王叔。”

汉子结巴回道。

“到下个驿站,我就给你寻一匹快马,你回你的西北去。”

“王叔,求求你了千万别,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不想再回去了,我想去找我娘,我不想再回那个家了。”

汉子似乎就要哭了出来。

“别,你家老爷子追究下来,俺这老骨头可担待不了,这事没得商量。”

说完,王叔转身就要走。

汉子追了上去不止递给王叔一袋什么,王叔犹豫良久道了一声“你从来没在俺东行的队伍里,俺从来也没见过你。”

汉子听后,高兴的手舞足蹈,跑向徐禹,到徐禹面前,似乎觉得有些不体面,立了身,弯了腰,抱了抱拳“在下胡为,小哥刚才多有得罪,俺鼾声大,这两天在马车上都不敢闭眼,一路上歪歪扭扭,那个难受劲,刚刚眼睛不争气的闭了下去,俺正梦到我跟老虎决斗哩,那老虎头可大了,居然敢朝俺吼叫,还想吃俺嘞,俺抬手就是一拳,没想到,误伤小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禹看着胡为一脸憨厚的笑容,也不好再说什么,徐禹回了一辑“徐禹。”

然后弯腰下去捡凋落的耳馈,拿起来,瞧了瞧,去掉沾灰的部分,一口放入口中。

胡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车队停在山顶处暂时休整,再往下是弯弯曲曲的山路,分不清方向,胡为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哎哟,王叔你们可算不跑了,可累着俺了,快给俺点吃的,俺快饿晕了。”

结果得到的是馍馍一样的东西,胡为咬了一口,废了好大劲,脸都嚼红了才咽下去,只见胡为看了一眼王叔,又跑到徐禹身前“小哥,你有吃的吗,可以给俺吃一口吗,这个玩意太干了,强如俺都嚼不动。”

徐禹想了想,从包袱里拿出最后一个耳馈“给。”

胡伟结果,每吃一口就发出“嗯……嗯?,嗯!”

的声音“这是什么,也太吃了吧。”

“耳馈,春城小吃。”

“大家伙加把油,过了这段路,我请大家吃好的。”

王镖头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小袋子,里面传来东西碰撞的声音。

胡伟听到这声音,牙关紧咬。

“徐禹,你这名字好呀,三皇……西……哦五帝,一听就是有文化的人,以后我就叫你禹哥吧”“嗯。”

“禹哥,你这趟是准备到哪里啊。”

“越州。”

“哎,这不是巧了,我也到越州,我们两可以结伴同行。”

“嗯。”

“……”“嗯。”

“……”徐禹大底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说的人,别说你只回一个“嗯”,就是你不回他的话,他都能一首说下去。

“合吾~”“合吾~”“合吾~”前方传来王镖头的声音。

胡伟也许是察觉到了徐禹的疲惫和态度想了想说道“宇哥宇哥,你知道王叔在喊什么吗”徐禹一听也顿时来了兴趣“你说说。”

胡伟顺势把手背在腰后装模作样摇头晃脑起来。

“要说这合吾二字,可大有来头哩“行镖其实就是行的是人情世故,走多了你会发现,盗贼其实就那些,你要是有些交钱,喊‘合吾’,盗贼见了,知道是你,便不会劫镖。

喊得越勤越好。

‘合吾’,就是是老合,据说天下的江湖人,都称为老合。

喊这两个字儿,是告诉路上所遇的江湖人,俺们也是江湖中人!

喊这两个字到吾字,必须拉着长声,当然,也有实力强的镖局,只需一面旗便可保此镖无事。

这可不是我说的嗷,这是我爷爷说的。”

经过几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处驿站,王镖头领头在前,人未到,声先往,“小二招待好这些马,好酒好菜全都招待上来。”

“哟!

这不王镖头嘛,得有好些年没见了吧。”

驿站里几张桌子上,菜越上越多,胡为的头越来越低。

王镖头把手中的袋子丢给胡为打趣到“你这大少爷怎么当的,这么多年就攒这一点,你也是甚是聪慧,你真以为你爷爷走闯江湖那么多年,难道察觉不到你的这些动作?他就是看着你把你藏下来的钱,一处一处收集起来的,再者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年,俺走过的镖,像这么小的用的着俺吗,还有你那个伪装俺都不想说你了,原来你胡大少爷还是个讲究人啊,宁愿搭一个大的离谱的‘城墙’,你都舍不得丢几袋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俺拉的是熊嘞,货物是什么,多少袋,应该是大概是什么样子多重,被说俺,跟着我的这些兄弟伙哪一个不能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王镖头的这番话引的大家哄堂大笑。

胡为回想到了爷爷说的那句“免得说老爷子我薄情。”

似乎也是对自己说的,想到这里,胡伟捂了捂***,突然想到那两脚,不由觉得两人好恶毒。

王镖头抬起了碗,对徐禹说“徐兄弟,俺老王是个粗人,这位胡为也是,老爷子让俺带他出来,你俩同路,麻烦多担待,你是读书人,脑子比俺们灵光,多麻烦了。”

说完一口喝尽,并碗口朝下,以示酒尽敬人。

徐禹赶忙起身“王镖头言重了,我自当力所能及。”

徐禹也一口喝完,初入喉只觉辛辣无比,但依旧忍着咽了下去,学着王镖头的样子翻了翻碗。

“好好好,真是胸有……胸有……激……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这酒可比一般的咧嘞。”

王彪头想了想。

“王叔,你这话可说的不对嗷,俺可不是你说的那样,俺可不是粗人,俺心细着呢,禹哥那个耳馈掉地上了都捡起来吃,足见他的珍视,俺去讨食时,他不计前嫌还把最后一个给我了嘞,俺知道他是个好人,俺也干了。”

胡为也一口干了,酒刚入口,就全吐在了地上。

“呸呸呸,好辣啊,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是夜,灯火摇曳,酒后,载歌载舞。

徐禹知道,这既是镖队的犒劳酒,也是他和胡伟的送行酒。

江湖,小爷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