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京西五星骑手
苏清雪将黑咖啡推到茶几对面，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响。
"赵坤的杀手己经在路上了。
"她盯着沙发上摆弄手机的男人，"你还有心情接单？
"林默的拇指在屏幕上划出一道弧线，京西外卖的接单提示音欢快地响起。
"顺路单，"他抬头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送完这单奶茶再去逃命，来得及。
"苏清雪捏紧了钢笔。
三小时前，这个男人在车库徒手拧断了袭击者的腕骨，此刻却为八块钱配送费斤斤计较。
她突然注意到他手机壳上贴着张泛黄的工资条——"京西物流全职骑手，五险一金实缴"的字样清晰可见。
"就为了社保？
"她忍不住问。
"苏总这种喝82年拉菲的人当然不懂。
"林默从兜里掏出颗薄荷糖扔进嘴里，"去年美了么搞闪电送，算法把配送时间压到七分钟，超时一次扣半天工资。
"他舌尖将糖块顶到左腮，发出咔哒一声响，"京西至少把骑手当人。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苏远山带着两个董事闯了进来。
"清雪！
董事会决不允许你雇佣这种来历不明的——"他的怒吼戛然而止。
林默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他面前，食指正轻轻点在他定制西装的第三颗纽扣上。
"窃听器挺别致，"外卖员笑得人畜无害，"淘宝同款九块九包邮，要链接吗？
"苏清雪看着二叔仓皇离去的背影，第一次认真打量起林默。
他后颈有道淡疤隐没在衣领下，虎口的老茧不像电动车把手磨出来的，倒像是长期握枪的痕迹。
暴雨拍打玻璃的声音越来越急。
"换上这个。
"她甩出张黑卡，"晚上京西集团的酒会，赵坤会出席。
"林默用两指夹住飞来的卡片，突然吹了声口哨："巧了，我下午刚给京西大厦送过咖啡。
"他划开手机订单详情，"收货人赵坤，备注加双份糖——看来赵老板最近血糖很低啊。
"暮色降临时，林默穿着定制西装出现在京西大厦旋转门前。
安检主管瞪圆了眼睛——白天那个浑身雨水的外卖员，此刻正将苏清雪的手搭在自己臂弯里，后腰线条被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凌厉的弧度。
"工牌。
"安检员机械地伸出手。
林默亮出京西物流的电子证件，屏幕上"五星骑手"的徽章旁还有行小字：特殊安保权限。
主管的瞳孔骤然收缩。
酒会水晶灯下暗流涌动。
王董事刚靠近苏清雪三米内，就被林默"不小心"泼了满身红酒。
"哎呀，"外卖员毫无诚意地道歉，"职业病，看见脏东西就想冲一冲。
"哄笑声中，赵天阳带着六个保镖围了上来。
他额角的纱布还渗着血丝，嘴角却挂着胜券在握的冷笑："苏总果然饥不择食，连送外卖的垃圾都——"骨骼错位的脆响打断了他的嘲讽。
最壮硕的保镖跪倒在地，手腕呈诡异角度扭曲着。
林默甩了甩手指："知道为什么我选京西吗？
"他突然旋身踹飞第二个保镖，"因为他们教格斗术。
"赵天阳踉跄后退时，林默突然拽着苏清雪扑向角落。
玻璃爆裂的声响中，三支弩箭钉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箭头的蓝光在昏暗里像某种毒虫的眼睛。
"你二叔挺下血本啊。
"林默把苏清雪护在沙发背后，从西装内袋摸出把餐刀。
远处消防通道的红光映在他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颌线。
苏清雪突然发现，这个总把社保挂在嘴边的男人，此刻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暴雨砸在整面玻璃幕墙上的声音，像无数子弹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