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色渐浓,高兴村笼罩在一片昏黄中。
他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却迟迟没有点燃。
"永立哥!
"一声急促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头一看,是村东头的小六子,正慌慌张张地跑来。
"咋了?
"杨永立站起身,顺手把烟别在耳后。
"快、快去看看吧!
"小六子气喘吁吁,"老王家闺女被张屠户家的狗咬了!
"杨永立眉头一皱,快步往村东头走去。
路上,小六子絮絮叨叨地说着经过:王叔家闺女放学回家,路过张屠户家,那畜生突然从院子里窜出来,一口咬住了小姑娘的腿。
远远就听见哭声。
王婶抱着女儿坐在地上,小姑娘的裤腿已经被血浸透了。
张屠户站在一旁,满脸横肉抖动着:"谁让她从我家门口过?
咬死活该!
"杨永立蹲下身,轻轻掀开裤腿查看伤口。
小姑娘疼得直抽气,却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伤口很深,皮肉外翻,必须马上处理。
"张屠户,"杨永立站起身,声音平静,"你家的狗咬人,得赔医药费。
""赔钱?
"张屠户冷笑一声,"我还没找他们要惊吓费呢!
"杨永立眯起眼睛。
十年前,他在少林寺学武时,师父常说:习武之人,当以德服人。
但此刻,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最后一次,"他说,"赔钱,道歉。
"张屠户啐了一口:"你算什么东西?
一个开小卖部的,装什么大侠?
"话音未落,杨永立已经动了。
他身形一闪,张屠户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已经被扣住。
杨永立手上加力,张屠户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疼疼疼!
松手!
""赔不赔?
""赔!
我赔!
"杨永立松开手,张屠户揉着手腕,不情不愿地掏出钱包。
杨永立接过钱,转身递给王婶:"快带孩子去卫生院。
"看着母女俩走远,杨永立又转向张屠户:"明天之前,把狗处理掉。
""凭什么?
""凭它伤人。
"杨永立盯着他的眼睛,"不然,我亲自来。
"张屠户咽了口唾沫,没敢再说话。
夜色渐深,杨永立回到小卖部。
他摸出耳后的烟,终于点燃。
烟雾缭绕中,他望着远处的山影。
高兴村的夜晚,一如既往地安静。
只是偶尔,也需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