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的声响像密集的鼓点，陆沉洲第三次看向腕表。
后视镜里映出他眉骨处未愈的擦伤，那是三天前董事会爆炸案的残留勋章。
他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透气，锁骨处隐约露出半枚青黑色纹身——数字“1998.10.07”的日期码，那是苏明远夫妇车祸身亡的日子。
“陆总，监控显示苏小姐进入梧桐道。”
副驾的助理递来平板，暴雨中的红外成像里，白色身影正护着画架在雨幕中跌撞。
陆沉洲指尖划过屏幕，在女子后腰处放大——蝶形胎记与父亲临终照片上的婴儿如出一辙。
轮胎碾过积水潭的瞬间，他看见那截瓷白的腰撞上石雕花坛。
血丝从齿缝渗入喉咙，记忆闪回二十年前的雨夜：十岁的他被父亲推出爆炸的迈巴赫，苏明远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玻璃，血珠滴在他手背烫出永不消退的疤。
"停车。
"苏晚意蜷在石阶上时，鼻腔灌满佛手柑与雪松的气息。
黑伞遮住她头顶雨幕，男人腕间的铂金袖扣折射冷光，与父亲葬礼上那个匿名送来的花圈金属牌如出一辙。
她仰头撞进一双深渊般的眼睛，瞳孔边缘泛着不正常的淡金——那是陆氏继承人特有的虹膜异色症。
"上车。
"男人屈膝时露出西装内侧的暗纹，苏晚意认出是苏氏画廊旧 logo 的变体。
车载系统突然报出她的血氧值："92%，建议开启供氧模式。
"陆沉洲将羊绒毯裹住她发抖的身体，后视镜里映出她耳垂缺失的珍珠。
他摸到西装内袋的金属盒，里面躺着从父亲保险柜取出的另一只耳钉——1998 年车祸现场唯一的遗物，内圈刻着“赠爱女周岁”的微雕。
“私人路段写生要付违约金。”
他调高空调温度，车载屏幕弹出苏晚意的电子档案。
先天性心脏病手术记录在“1998.10.07”处标红，与锁骨纹身日期严丝合缝。
苏晚意猛地攥紧画板边缘，松节油味混着血腥气上涌：“你怎么知道...”"你父亲抵押画廊时，把顶层画室的使用权卖给我了。
"陆沉洲点开加密文件夹，展示苏明远按着血手印的补充协议。
视频里男人跪在 icu 走廊，镜头外是陆沉洲冷冽的声线："保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