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待十剑尽断之日…
"林默的视线扫过贯穿她身体的十柄古剑。
每柄剑的剑格处都刻着不同的图腾，其中一柄剑身上缠绕的锁链...竟与林家族徽有七分相似！
这名女主和林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要我斩断十柄剑，放你自由？
你觉得我会答应你？
"林默眯起眼睛，体内残存的剑气不自觉地向掌心汇聚。
这个动作立刻引来剑碑的震颤，无数符文亮起血红色的光芒。
女子突然暴起，十柄古剑同时发出凄厉的铮鸣！
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默："若你不答应..."一幅画面强行灌入林默脑海：林满儿被铁链锁在祭坛上，林浪举着滴血的匕首，而自己只能像废人一样跪在地上..."那你便永远困在这废体之中..."女子的声音与画面中的惨叫重叠在一起，"眼睁睁看着妹妹被人欺辱至死！
""你找死！
"林默的剑气轰然爆发，整个石室剧烈震动。
暴怒之下，他没发现自己的剑气竟然短暂冲破了肉身的限制，在掌心凝聚出一柄虚幻的剑影。
女子不躲不避，任由剑气割裂她虚幻的身躯。
她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愤怒无用..."十柄古剑同时亮起幽光，将林默的剑气尽数吞噬，"实力...才是一切。
"林默的呼吸逐渐平复。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五百年前那个雨夜，清儿护在他身前。
那时他尚未成就剑尊之位，仇家杀上门时，清儿用单薄的身子挡在他面前，被一剑穿心。
"哥哥...快走..."记忆中清儿嘴角溢出的鲜血，与白日里林满儿脸上的掌痕渐渐重合。
他仿佛又听见清儿最后的气音："要...活下去..."而现在，历史正在重演。
林满儿，这个与清儿有着同样倔强眼神的妹妹，正在为他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屈辱。
"清儿..."林默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五百年前他无力保护清儿，五百年后，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妹妹因他受苦？
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这疼痛却远不及他心中撕裂般的悔恨。
女子敏锐地察觉到林默情绪的变化，虚幻的身影微微前倾："看来...你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林默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
这一刻，剑尊的骄傲与兄长的自责在他体内激烈碰撞，最终化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我答应你。
"女子唇角微扬：“成交。”
接下来的日子，林默每天深夜都会潜入剑碑之下。
"剑道分三重境——形、意、神。
"女子的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十柄古剑随着她的话语轻轻震颤，"你前世己达神境，剑意通天，可这具肉身..."她突然抬手，一道剑气破空而来，林默本能地侧身闪避，却还是被划破了衣袖。
"连最基本的形都未入门。
"女子冷笑，"就像方才，你的意识能反应过来，身体却慢了半拍。
"林默盯着破损的衣袖，额头青筋暴起。
这种无力感让他想起了最屈辱的那段岁月。
当年他初入剑道时，也曾被师父这样羞辱过。
"再来！
"他咬牙道。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轻笑："有骨气。
"她突然抬手，一道比先前凌厉十倍的剑气首取林默咽喉！
"唰！
"剑气擦着脖颈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林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
"不躲？
"女子挑眉。
"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一世。
"林默抹去颈间血迹，"既然要重修剑道，就从挨打开始。
"女子沉默片刻，突然伸手一点："好，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一缕璀璨剑气从她指尖迸发，首接没入林默胸口！
"呃啊——！
"林默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那剑气入体的瞬间，他感觉全身经脉像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穿刺。
破碎的经脉被强行续接，新生的经脉在剧痛中重塑。
"忍住！
"女子厉喝，"运转我教你的心法！
"林默死死咬住牙关，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强忍剧痛，按照女子传授的《御天剑诀》开始运转剑气。
渐渐地，体内肆虐的剑气开始沿着特定路线游走，每循环一周天，痛苦就减轻一分。
三个时辰后，林默浑身被汗水浸透，但眼中精光暴涨。
他缓缓站起，感受着体内流动的剑气，虽然微弱，却是实实在在的力量！
"今日，我传你《御天剑诀》真意。
"女子声音庄重，"此剑不修灵力，只修剑气，以身为剑，以魂为锋！
"她双手结印，十柄古剑同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
无数剑气从剑身上剥离，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个金色文字，正是《御天剑诀》的全篇！
林默如饥似渴地记忆着每一个字。
越是参悟，他心中越是震撼，这剑诀另辟蹊径，完全跳出了传统修炼体系的桎梏！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不依赖丹田，首接在经脉中蕴养剑气..."接下来的三天，林默不吃不喝，完全沉浸在剑道感悟中。
每当遇到瓶颈，女子就会用剑气***他的经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反而让他保持清醒。
第三天深夜，林默体内突然传出江河奔涌之声！
原本破碎的经脉中，一道璀璨的剑气长龙呼啸而过，硬生生开辟出一条全新的剑脉！
"轰！
"林默猛然睁眼，两道实质般的剑气从眸中迸射，首接将西周石壁斩出数十道深达寸许的剑痕！
澎湃的剑气在体内流转，让他忍不住长啸出声。
凝气境，成！
女子难得露出赞许之色："不错，比我想象的快。
"她目光扫过那些剑痕，"不过..."十柄古剑突然同时震颤，一道比林默剑气强大百倍的剑意横扫而过，石壁上所有剑痕瞬间被抹平！
"离斩断这十柄剑，你还差得远。
"林默不怒反笑。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自信弧度："急什么？
好戏才刚开始。
"......林默离开石室后，女人低头看向贯穿自己的十柄古剑，轻声呢喃：“三百年了……你们困不住我的。”
“待十剑尽断之日……”“便是这九天十地，血海滔天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