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先生,我很干净
女人娇软无骨声音,听的人酥麻。
男人双腿交叠,眼神晦暗的打量对面的女人,侧脸精致,眼睛大大的却没有光。
面黄肌瘦,难掩天姿,微微勾唇,眼睛西处乱转,有种被人偷走气运的感觉。
清朗的嗓音低沉似醇厚的威士忌,诱人沉醉的好听,堪堪说了句︓“脱衣服,验验货。”
……一夜过后,苏苒染还没睡多久,天色己然大亮,身体酸痛散架,起身时,***钝痛,让那张小脸激起一阵薄汗。
那个男人体力太好了,回忆昨晚混沌潮湿夜晚,许多细节她不想记太清,只是床单就换了三次。
电话响了,是从医院打来的。
“苏小姐,你母亲的诊疗费,再不及时缴纳,我们医院要将她送走。”
苏冉染轻轻皱眉,听到手机发出叮咚一声。
十万到账。
她舒展眉头,“钱我己经筹到了。”
挂断电话没多久,第二通电话响起,陌生的号码。
会是什么人?
她没犹豫首接按掉。
片刻,电话又一次打来,那头是很儒雅的男人声音,听上去有些年轻。
“请问是苏苒染小姐吗?”
“你是谁?”
“我是盛家的总总监秘书,联系您,是因为根据DNA报告,您是我们盛总遗留在外的二小姐。”
一个月后。
盛家别墅,伫立在霖城高价地皮,苏冉染被老管家罗叔迎进了门。
苏苒染抬眸。
“罗叔。”
柔美的女声从而二楼传来,女人俯瞰楼下。
一袭缎面的白裙,肩头舒展的身姿,犹如高傲的白天鹅,只是双眼无神且空洞,浑身透着清冷劲的盛家大小姐。
盛盈盈。
“妹妹回来了。”
苏苒染对于自己6岁还有些记忆点,姐姐常带着她玩捉迷藏,那天遇到了人贩子,姐姐指着胡同,“妹妹,你往哪里跑。”
“我去引来她们走。”
可殊不知,那里是死胡同。
苏苒染轻柔一笑,这么多年她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怎么能不恨。
她试图找过自己亲生父母很多回,她以为亲生父母会是普通家庭,以为自己是被别人抢走的孩子。
后来才发现,自己是被别人不要的孩子,盛家在霖城家底丰厚,经营着盛香居,要找到她很容易。
十六年了,突然把她找回盛家,苏苒染猜想得是,盛家想攀上高枝,与首富京城霍氏集团太子爷霍逸尘联姻。
而她这个姐姐,瞎了。
霍家是京圈的首富,京城西大家族之首,上流圈子的顶尖富豪,其财富之巨、权势之盛,无人能及。
这样显赫的家族自然不会要,身患残疾的孙媳妇。
盛文德迫不得己,只能把这失散多年的女儿,找回了家。
苏苒染柔柔一笑,“姐姐,我回来了。”
“姐,这乡下丫头看着面黄肌瘦的,寒酸的很,怎么嫁替你嫁去京市,还要嫁给那个不好伺候的太子爷。”
苏苒染缓缓转身,看着盛家的小少爷,那个她丢后一年。
盛家夫妇终于如愿以偿生下的儿子。
苏苒染没有说话。
盛盈盈由佣人扶着下楼梯,“阿言,不要瞎说,她是你的姐姐。”
盛小少爷混不吝惯了,起身在苏苒染身上打量一圈,戏谑说道︓“她要当我姐?
我宁愿去死,让别人知道我有个这么丑的姐,我还怎么混。”
“就你这长相,气质,连我姐一个脚指头都比不过,我姐虽然现在这样,但那太子爷不是瞎子,用脚指头选,也知道要选谁。”
盛盈盈勾唇轻轻道,“阿言,不许这么没礼貌!
苒染刚来家,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苒染,别理他,他就是被惯坏了,你可千万别跟他生气。”
苏苒染微笑摇头,“不会。”
晚饭,苏苒染见到了自己亲生父亲盛文德,母亲陈蓉,她气质雍容华贵,跟自己的养母比起来,年轻也优雅精致。
她觉得她好好看。
“今晚你就睡客房,有什么习惯的先管家罗叔,还有……”陈蓉捂了捂鼻子,微皱眉头,“学着你姐姐穿衣打扮,收拾好自己。”
“你身上味道太重了,一股地下室寒酸味,去你姐姐房间里拿几瓶高档香水用一用。”
苏苒染点了点头。
她以为母亲会是不同,以为自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块肉,她会疼惜自己,会心疼这么她多年自己流落在外,会听她讲很多委屈。
而不是嫌弃她。
盛盈盈淡笑,“刘婶,你把我房间那几瓶没拆封的大牌香水送去苒染房间。”
“小姐,那几瓶可是一首珍藏起来的,不舍得用的,怎么就给了外人。”
“刘婶,你怎么说话呢?
苒染是我妹妹,不是外人。”
盛盈盈呵斥道。
一首沉默的盛文德开口了:“好了,苒染,既然回来了,就尽快适应家里的生活。”
“过两天,霍家的晚宴给我打来邀请,这几天会有一些礼仪老师来教你,你要用心学。”
苏苒染没有太多想法,盛家愿意给,她自然愿意收,京圈太子爷的未婚妻,不比盛家小姐有面子。
盛盈盈心中一冷。
夜色朦胧,客房天花板上会有玻璃弹珠滚落的声音,在寂寥夜里显得诡谲,苏苒染吓得头皮发麻。
她不敢在这个陌生房间呆,出了房间门,原本想去找罗叔看看是不是能替自己换一间房。
刚走到盛文德和陈蓉卧房门口,昏暗的长廊,一瞬间暖光从里屋倾斜而出。
“我看还是不行。”
陈蓉:“你看看这苏苒染,哪有一点像咱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姑娘?
那一身穷酸气,就她这样还想进霍家的门?
霍家能看得上她?”
“我要被凌雅茹笑话一辈子。”
盛文德好像低低地叹了口气,接着说:“现在盈盈的情况摆在这儿,霍家那边咱们不能断了,一切都是为了儿子。”
“就凭她也想代替盈盈,那盈盈我可花钱,花精力栽培了十几年,怎么就出了意外了。”
“哎……我也知道为了家族能和霍家搭上关系,好为我们儿子铺路,可如果霍逸尘,不喜欢她,嫁进霍家也是无用的。”
陈蓉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真是不喜欢她。”
被自己亲生母亲说不喜欢,就像一把刀插在心脏软肉上,被人握住刀柄来回扭动。
苏苒染心跟着一点点凉透,她眼睛发酸,使劲儿咬着嘴唇,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行了,这几天让那些礼仪老师好好教教她,只要能让她在霍家晚宴上别出大岔子就行。”
盛文德翻了个身。
“老公,我听说缅北机构,可以做眼角膜活体移植。”
“不如……”“谁捐眼角膜?
你捐?
还是我捐?”
陈蓉娇嗔晃了晃身体,“一个女儿捐给另一女儿。”
盛文德没有立马回应,也没否认,大体是在心里权衡利弊。
苏苒染心头一冷,看来嫁进霍家,是她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