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元帅的观察日记
他屈指轻叩凌霜书房的黑曜石门框，共振频率扫描显示这扇门的密度是普通合金的十七倍。
门锁传来八音盒般清脆的机械音，弹出来的却是粒子加速器的启动密码盘。
"元帅对初代跃迁引擎很感兴趣？
"凌霜的声音裹着甜奶油香气从身后传来。
她换了月白色家居服，发梢还滴着浴室带出的水珠，赤足踩过的地方，地毯下的压力传感器亮起微不可察的蓝光。
霍凛转身时军用终端自动扫描了整个空间，那些挂在墙上的印象派油画在红外光谱下显露出精密电路图。
"凌小姐的书房很有品味。
"他指尖拂过洛可可风格的书架，在触到某本《星际花卉图鉴》时突然施压——隐藏的防辐射铅板发出细微嗡鸣。
凌霜将红茶放在量子纠缠纹的茶几上，杯底与桌面的接触面泛起六边形能量盾。
"这是母亲留下的嫁妆，元帅要看看保险库吗？
"她笑得毫无攻击性，脚踝却悄然勾起地毯边缘，露出藏在波斯花纹里的反重力装置启动钮。
霍凛的军靴突然卡进地板某处裂隙，作战服内置的扫描仪显示下方三米处有高频能量波动。
他装作整理袖扣，袖口暗袋滑出的微型探测器却撞上凌霜递来的茶匙。
"小心烫。
"凌霜握住他手腕的力度恰到好处，霍凛感觉到脉搏监测器传来异常数据——她的体温在触碰瞬间下降了2.3℃，这是顶级杀手强制冷静时才会出现的生理反应。
书房穹顶突然降下全息星空，猎户座腰带第三颗星的位置闪着不自然的红光。
霍凛的视网膜投影自动标记出十七处武器暗格，却在扫过窗边的古董地球仪时骤然停顿。
黄铜支架上卡着枚珍珠纽扣，正是拍卖会上被纳米机器人溶解的那颗。
"凌小姐还留着这个？
"他拾起纽扣的瞬间，内置的量子芯片突然启动。
地球仪缓缓裂开，露出核心旋转的微型粒子反应堆，幽蓝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星空》油画上——恰好与梵高笔触间的能量回路完美重合。
凌霜的耳坠开始高频振动，那是反侦察装置过载的征兆。
她踮脚去够书架上层的《天体运行论》，家居服领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锁骨处荧光的星形胎记。
"元帅应该对《奥尔特云防御体系》更感兴趣？
"书页翻动间飘落的，赫然是联邦最新战舰的设计草稿。
霍凛突然按住她翻书的手，军用手套的防静电层擦出细碎火花。
书页间的全息投影突然展开，正是三年前某次机密战役的星空坐标图。
"凌小姐的睡前读物很特别。
"他呼吸扫过她颈侧，满意地看到那枚星形胎记开始吸收过量紫外线。
书房角落的留声机突然自动播放《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响起的刹那，所有隐藏武器同时解除保险。
凌霜就着这个姿势跌进霍凛怀里，后腰撞上暗格里弹出的光子剑柄。
她仰头时眼底流转的数据流，与霍凛军用目镜上的战术分析界面产生量子纠缠。
"书房温度太低了。
"霍凛解下绶带披在她肩上，暗银纹路里游动的纳米机器人开始吞噬过量辐射。
凌霜感觉后颈刺痛，他整理衣领的手指正擦过皮下植入的应急通讯器。
全息星空突然开始模拟超新星爆发，霍凛的瞳孔倒映出爆炸数据流。
当脉冲星射线扫过油画《向日葵》时，他忽然扣住凌霜的腕骨按在书架上，梵高的签名在压力下显露出武器设计局的钢印。
"这个反应堆，"他的拇指摩挲着粒子流出口，"用的是双子星战役时期被禁用的跃迁驱动技术。
"军装领口的血腥味突然浓烈，某种基因强化剂的副作用让他的生物电场笼罩整个书房。
凌霜的舌尖擦过下唇，这个动作让霍凛的战术分析屏跳出红色警报——与黑市监控里银翼机甲师破解密码时的微表情相似度达92%。
她屈膝顶开暗格，抽出的却是印着卡通兔子头的记事本："元帅对女孩子的设计手稿都这么粗暴？
"霍凛的轻笑震得书架微微发颤，他抽走记事本时，封面兔子眼睛突然射出定位激光。
凌霜趁机旋身脱离控制范围，赤足踩上某块地砖的瞬间，整面书墙翻转成武器陈列架，最显眼的位置摆着用缎带装饰的微型导弹模型。
"见面礼。
"她将导弹模型抛过去时，尾翼突然弹出玫瑰花束。
霍凛接住的刹那，花茎里藏的神经接驳器己经贴上他腕脉，却在读取到脑波频率时自动熔毁——与七年前救过他的神秘机甲师脑波完全匹配。
警报声突然从走廊传来，凌霜转身时发梢扫过霍凛的喉结，那里有新鲜的针孔痕迹。
她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军方最新型的意识上传接口，而这男人三个小时前还出现在星际新闻首播里。
"看来凌小姐终于愿意给我看真正的书房了。
"霍凛突然撕开伪装墙纸，露出后面流淌着液态金属的曲面屏。
屏幕里旋转的银翼机甲设计图，正与他手臂内侧逐渐显现的纹章产生共鸣。
凌霜的居家服腰带突然解体成电磁锁链，却在缠上霍凛腰际的瞬间被他的绶带吞噬。
两人在数据流的暴雨中交手，每一次触碰都激活更多隐藏装置。
当霍凛终于将她禁锢在粒子反应堆前，反应堆核心映出的却是两道重叠的身影——与三年前某次机甲对接战的监控录像完美重合。
"你书房的光子浓度超标了。
"霍凛的鼻尖抵住她的额角，作战服温度调节系统开始中和室内辐射。
凌霜的耳后芯片突然过载，炸开一串橙花味的信息素，这是Omega防护机制中最甜蜜的陷阱。
走廊传来机械管家的电子音："小姐，您的婚纱设计图送到了。
"霍凛松开桎梏时，凌霜的居家服己经变成晚礼服。
他拾起地上的兔子记事本，内页空白处突然浮现星舰设计图，页脚签着银翼机甲师特有的量子签名。
"婚礼前夜，"他将军徽按在反应堆核心，"希望凌小姐准备好真正的嫁妆。
"凌霜抚平礼服褶皱，窗外的玫瑰星云正好运行到书房对应的天区。
当霍凛的军靴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掀开《星空》油画，后面的保险箱里静静躺着枚银翼面罩——内侧烙着霍凛基因序列的荧光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