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胡纤雪.贰
可胡纤雪正沉溺于情爱之中,哪里听得进赤风的劝诫,加上她本就对修炼不感兴趣,此刻更是一心只想和肖鹤川在一起。
赤风留不下她,也舍不得去族长面前告发她,于是任由她去追求所爱,然后偶尔去看看她便好。
肖鹤川的娘不喜欢胡纤雪,但胡纤雪会法术,所以也不曾被欺负。
可是后来,肖鹤川纳了妾,那个女人还怀上了孩子,胡纤雪在肖家的日子便愈发难过。
赤风因此恨极了肖鹤川,也逐渐起了杀心。
从前不杀他,是怕胡纤雪知道后生他的气,但现在,肖鹤川己经负了胡纤雪,所以他就算杀了他,胡纤雪也不会过多伤心。
或许是老天有眼,肖鹤川死在山匪的手里。
赤风先一步去到肖家,本想告诉胡纤雪这个消息,然后就带她回狐族。
却看到胡纤雪在为肖鹤川缝制衣衫,满眼都是柔情,他突然就迈不开步子了。
于是十天后,赤风变成了肖鹤川的模样回到了肖家。
后来,婆母作践胡纤雪时,他会护着,小妾与其争宠,他也只站在胡纤雪这边,然后他们就这样幸福的生活了二十多年。
首到前段时间,肖鹤川过了五十大寿。
“肖鹤川是个凡人,陪不了纤雪一辈子,所以不如早点死了,纤雪也能早日结束这段错误的感情。”
故事很简单,赤风三言两语便讲完了。
遥清看上去面色如常,语气却柔和了不少:“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她的。”
“多谢。”
赤风应了声,随即又躺了下去。
厨房内,胡纤雪一边因丹药化的慢而焦急,一边细想着遥清方才的话。
她能察觉到房间内妖气,是否也能看出自己狐妖的身份?
胡纤雪咬着嘴唇,她的修为并不高,所以认为肯定是自己在隐藏妖气这方面没做好。
可那个遥清又是什么人呢,按他们所说,她是个无所不能的人。
可是,若她真的无所不能,那还是凡人吗?
不过,她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拆穿自己,而且还愿意跟着她回家,想必也不会害她吧。
如此想着,胡纤雪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夫人,丹药化了。”
经侍女提醒,胡纤雪回过神来,连忙端着杯盏去了卧房。
彼时,遥清己经不见了踪影,屋内只有她将死的夫君。
胡纤雪将肖鹤川扶起来靠坐在床上,然后将化为了水的丹药喂给了他。
没多久,肖鹤川便醒了过来。
男人咳了两声,接着伸手去牵女子的手,那双手修长纤细,依旧白皙娇嫩。
肖鹤川紧紧的握着,双眼始终定定的看着对方,满目柔情。
“纤雪,辛苦你了。”
胡纤雪轻轻摇了摇头:“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纤雪,别哭。”
肖鹤川望着她,心疼的蹙起了眉头。
女子还是摇头,本来含在眼眶里的泪水顺势落了下来,滴在了两人相握的手背上。
肖鹤川继续说道:“纤雪,我没多少时间了,我想好好的看看你,你再笑一笑好不好,你笑起来最好看了。”
记得初见时,女子眼角眉梢的笑意在她那年轻明媚的脸庞上渐渐晕染开来,令那无暇的绝世容颜仿佛枝头繁花一般弥漫着芬芳,显得风情万种,让他这么多年也未曾忘记。
胡纤雪如今虽然也是西十出头的妆容打扮,可一颦一笑一如往昔。
只是此刻任她如何努力,露出的笑颜都带上了大半的忧伤。
她哀求般开口:“夫君,你别丢下我。”
肖鹤川无奈的看着她:“这一生遇见你,我很开心,但生死有命,为夫希望你不要沉浸在我死去的痛苦中,你还年轻,还可以重新开始的,知道吗。”
胡纤雪倔强的看着他,眼神一刻也不敢移开:“我不要,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纤雪乖,好好活着,别让我担心。”
肖鹤川的声音愈发低微,首到完全没了声响。
眼见男子闭上了眼睛,胡纤雪两行清泪随即落下,然后立马痛哭了起来。
他们在一起三十年,这是第二次分开,没想到就是永别。
翌日,肖鹤川下葬之后,胡纤雪把肖家的一切都交给了他与小妾的儿子。
自此以后,肖家与她再无关系。
女子收拾完衣物推开房门,突然瞥见院中那棵茂盛的花树。
清风拂过,细碎的花瓣飘落在地,犹如这些年走过的日子。
即使眷念,即使不舍,最终都将离去。
而满地的落英缤纷,只能是留给胡纤雪一人的回忆。
二十岁的肖鹤川生的清秀俊朗,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手执折扇,面带笑容,作为首富之子的他从小便是纨绔子弟的模样。
“肖兄,这就要走了?
你酒量也不行啊。”
肖鹤川摆摆手应道:“我还得回去收拾东西,待下次我再过来,一定陪你们不醉不归。”
另外几人闻言,又借着醉话说笑了两声。
肖鹤川毫不在意的勾着唇,随即拱手离开。
他在外面逗留了好几日,若再不回青阳城,恐又要被肖母唠叨许久,自从他爹离世之后,他娘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他的身上,有时候也挺苦恼的。
思及此,肖鹤川无奈的叹了口气。
“公子,你的钱袋掉了。”
感受到有人在背后拍了拍他,肖鹤川紧接着回头,便看见一女子正微微歪头冲他笑着,而她手里还举着自己方才掉落的钱袋。
女子面若桃花,眼含秋波,恰似春日绽放的娇艳花朵,惹人怜爱。
只一眼,宛如星光落入眼眸,两缕心弦便被轻轻拨动。
胡纤雪被他定眼瞧着,脸颊逐渐爬上红晕,明媚大方的笑容也随之收了起来,她抿着唇道:“你的钱袋还要不要了?”
“要,多谢姑娘。”
肖鹤川赶紧伸手接过,然后躬身施礼。
胡纤雪点点头,一时间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就那么怔在原地,眼神有意无意的在男子身上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