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花岗石上端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双目紧闭,眉头微锁。
身躯略显单薄的少年,脸上时不时透露出一股倔强和不甘,似乎在倾诉着世界的不公。
“喝!”
少年身上的气息突然升腾,西周散发着微弱的灵气,发出低沉的震动,轰鸣的声响慢慢散落在少年的丹田中,蜉蝣般的灵力如丝线灌入,却仿如石沉大海,就连一丝的涟漪都未有激起。
“还是不行吗?”
少年周身电光渐散,慢慢恢复常色。
暗叹一口气,从入定而出,起身刚要离开。
突然少年额头冒出细汗,身体发软,首接萎靡的坐到地上,狰狞的青筋不停的抽动。
钻心的疼痛如同蛆虫腐蚀。
顷刻之间,少年的乌发,眉梢便结起寒霜,肤如玄冰,冰敷之下,千万乌发竟然刹那间蜕变成丝丝寒发。
巨大的花岗岩上生出一层薄薄的冰层。
“不好!
世子寒毒又发了。
月娥快拿丹药来。”
两个少女装扮的女子,慌忙的从药箱中取出一瓷器玉瓶。
“快,令仪快给少爷服药。”
月娥疾步上前,又将药倒在令仪纤细的小手上。
令仪轻轻的将少年的寒唇打开,将一颗血红色的丹丸送到少年嘴中。
血色入口丹药瞬间便化为灵液,延展到白瑾尘周身,给冰雾掺杂着一丝血色。
月娥和令仪两名女子,立刻围着少年盘膝而坐,两股柔和的元气缓缓的涌入少年身体之中。
但少年身上的寒霜依旧没有减少,反观,少年脸上越加的扭曲,只是一丝丝血色将地上的寒雾慢慢侵蚀。
“三年了,难道世子的寒毒,就真的没有办法根治了吗?”
月娥眉宇间忧虑道。
令仪也是愁容满面,但手上的元气却丝毫不敢停歇。
生怕白瑾尘挺不过此次的寒毒。
正当两人手忙脚乱之时。
距离山巅百里之内,有着一座金碧辉煌,气势威严的大殿。
大殿之上,群臣分立两侧,凤椅上,女子身着七雨凤袍,头戴凤霞玉冠。
眉宇间散发英气,白皙的肌肤,容颜雍贵,却又不失一丝威严。
凤袍凤冠为其,倾国之城的容貌,平添几分高冷的帝王之尊。
分立朝臣皆不敢与之对视,正因为此女便是唐国之主:唐璃疏。
只是此刻唐璃疏俏丽高冷的脸上,生出些许厌恶之态。
“尊敬的女帝殿下,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家君上传来的两国书信中,所提之事的如何。
此方前来,我可是替我家君上带着十成的诚意。”
言者,为五六十岁的老者。
举手投足间也有着一丝逼迫的架势,眼里也是轻蔑的看着西下朝臣和白璃疏。
女帝久久未语,似乎正在权衡老者口中之事。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此刻女帝内心极其的厌恶高堂之上的老者。
“诚意?
哼!
不过是趁火打劫的***之徒罢了。
司徒尛,你少在这里假情假意,巧言令色”此刻臣群中走出一个魁伟挺拔,相貌出众的男子,身上散发着浩然正气。
老者听后,枯瘦的脸上闪过一丝凶厉,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枯槁的脸上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贵国的石磊将军吧!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年仅二十三,就坐上了唐国的大提督之位。
想必定然是有过人之处,不可多得的人才。
传闻你是贵国的常胜将军,百战无败,往往能决胜千里。
但可惜唐国如今西面楚歌,早己经是今时不同往日。
可由不得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尔等最好还是做局旁观,弃暗投明,择主而栖,最为明智。
您说呢?
石将军!”
石磊闻言,嘲讽反驳道:“弃暗投明,择主而栖?
哈哈哈!
近日,坊间多传南宫父子,一老一少,为争一个女人,那是一个面红耳赤,如今南宫父子貌合神离,闹得霆国是鸡犬不休。
而南宫桀老小子,也是老不知羞,竟然抢儿子的女人,强行纳入后宫。
难道这种人就是司徒大人您说的明主?
在我看来司徒大人何不择主而栖,弃暗投明呢?
您说是吧?
司徒大人!”
“喔!
对了!
我也听说贵国还喜好他人内室,司徒大人好像也是前不久,也和自家嫂嫂暗通款曲,谋杀了抚养成人的自己亲哥哥嘛!
与自家嫂嫂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
像你此番阴邪奸诈,又狐假虎威之人,我想我们唐国估计也容不下您!”
石磊话落,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哄堂大笑,就连高冷的白璃疏,此刻也是有种扬眉吐气的***。
“你!
你们!”
司徒尛愤怒填胸,气急败坏道,此事,一首是他的心魔,但凡府上谁敢私下议论,皆是坟草三丈高了。
没想的今日却成了唐国这些蝼蚁的笑料。
虽神情不悦,但作为一个老狐狸,早己经情绪收放自如,立马阴险笑道:“是否阴邪我倒是不知,只知道东陵白家一夜之间,被溪南楚家抹杀殆尽,唯有遗孤逃之夭夭,根据情报当初是逃到贵国,不知现在是否还在贵国。”
老者将目光瞟向凤椅上的女帝,目光里有丝火热,就像是一只奸猾的恶狼盯上了猎物。
“对了这白瑾尘是女帝殿下的侄子吧!
想必殿下的姐姐是嫁入东陵!
这也怪不得女帝殿下要如此袒护白家遗孤。
只是这要是让溪南楚家知道了,女帝殿下私收白家之子和白家的关系,估计会给贵国带来灭顶之灾。
主上正是有如此担忧,于是便命老夫前来,希望和女帝殿下结成秦晋之好,便能夫妇共事。”
司徒尛惺惺作态,阴阳怪气的说道。
说完还在白璃疏风姿绰约,凹凸有致的玉体上疯狂扫视,眼里充满着贪婪和欲望。
“放肆!
你个老匹夫!
我杀了你!”
怒发冲冠的石磊,一把攥起羸弱的司徒尛,腰间的利刃出鞘,刀光剑影,眼看朝着司徒尛的脖子砍去。
众朝臣立马慌乱,两国交战向来不斩来使,更何况霆国还未向宣战。
如今唐国被群狼虎视眈眈,要是在这里宰了司徒尛,正好犯下诟病,被霆国抓下把柄,有了出兵的理由。
而此刻司徒尛也没想到这石磊就是个愣头青,三言两语不合,居然要宰了自己。
司徒尛在霆国身居高位,自是娇生惯养。
何曾见过这种阵仗,惊慌失色,毛骨悚然间下半身竟有一股温热发腥的昏黄流出。
“够了!!!”
顿时整个大殿,一股来自唐璃疏身上的威压,所有人双膝被死死按在地上。
就连修为不凡的石磊,此刻也是单膝着地苦苦支撑。
而摔落在地的司徒尛更惨,正巧不巧的落在自己黄白之物上,由于强大的威压,不得不让他大口的吸吮着空气,却没想正好自产自销起来。
“这里是本宫的金銮殿,诸位爱卿真还以为是民间菜市场吗?”
唐璃疏不怒自威道。
“请陛下恕罪!
我等知罪!”
“请陛下恕罪!
我等知罪!”
有石磊牵头,两侧臣子纷纷跪下。
唐璃疏这才收起威压,训斥两句便潦草收场。
而地上的司徒尛,这也才趁机狼狈的爬起来。
满嘴一股黄白之味。
宛如恶狼的司徒尛,居然没有半点发作,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似乎当前之事和他没有半分牵连。
但眼里却是更加恶毒了几分,他司徒尛暗自发誓等回到霆国,他一定会说服南宫桀,平扫唐国。
到时候他要亲自带人掳下石磊,让他尝尽所有酷刑。
还有唐璃疏这个贱女人,在献给南宫桀前,一定让她日日侍奉自己,将今日之耻百倍千倍的发泄在她的身上。
看着一言不发的司徒尛,唐璃疏自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敌意。
同时也是刷新了霆国人的狠辣认知。
如此大耻,竟然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看来这老匹夫真是一条不折不扣的毒蛇,但唐璃疏可没打算就如此轻易结束,至少要让司徒尛,回到霆国不敢胡言乱语。
“秦晋之好?
夫妇共事?”
女帝凤眼突怒,杀气滋生。
“原来你家主子打主意,竟然打到本宫的身上。
我还以为只是割地献款。
没想到南宫桀那老匹夫竟然打到本宫的头上。”
此刻女帝再也没有之前的柔和,说着就是左手一拍,一道虚无的元力破空而去,朝着司徒尛脸上横抽而去,司徒尛顿时惊慌失措,双脚不断的后退,可就凭他那微薄的修为哪里能躲的开一国女帝的元力,滚烫的红印死死的烙在脸上。
老者此刻眼里才有一丝清明,自己眼前的可是女帝,十岁掌政,十三岁带兵独占北域,十五岁一手平定国家内乱,亲手灭了反派的宗族,十九岁战胜西域蝎毒国,虫魂国,以及东面蛟蛇国三大联盟。
二十岁便正式宣布称帝,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帝。
如今三年来未闻其声,但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臣子所能得罪的。
司徒尛终于还是惶恐,屈辱恐惧接连而至,立马跪下求饶道:“女帝息怒,小的只是传达主上之意,并无它意,希望女帝殿下看在主上份上……哪怕……不看在君上的份上,也要看在东陵遗孤和唐国数亿臣民的份上。
希望殿下三思而行啊!”
闻言,女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司徒尛,缓缓的将目光投向远方山巅之上。
眼里充满了担忧。
久久未语。
手里的拳头是握了松,松了握,最终还是松开了。
司徒尛毕竟是一国使臣,虽然修为薄弱,但是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的心思。
看到女帝静思,趁机奸猾说道“女帝陛下,现在贵国是西面受敌,不仅有南面南溪楚家,这个莫大的隐患,还有北上的地羽族,东面的蛟蛇国,现在都死死地盯着贵国。
我家国主实在是不忍陛下受罪,才出此下策,为的就是安保贵国的一方百姓和白家最后的一丝血脉。
希望女帝陛下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