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真初启蒙
手臂上传来的酸痛感提醒他，昨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他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茅屋后的草垛上，怀里还紧紧攥着那株七星草。
"爷爷！
"他慌忙爬起，却在迈步时一个踉跄——双腿软得像煮烂的面条，差点跪倒在地。
"别一惊一乍的。
"玄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比昨晚虚弱了许多，"老夫用最后一点魂力把你传送回来了。
现在，先去救你爷爷，然后找个安静地方说话。
"韩铁山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内。
爷爷躺在床上的姿势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呼吸更加微弱，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尘土。
他手忙脚乱地捣碎七星草，混着温水喂进爷爷嘴里。
"这...这是..."爷爷的喉咙动了动，浑浊的眼睛微微睁大。
"七星草，爷爷！
张大夫说能治您的病！
"韩铁山声音发颤，生怕老人拒绝。
爷爷枯瘦的手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去了...鬼见涧？
"韩铁山刚要回答，突然感觉爷爷的手指在他腕间的金色符文上摩挲了一下。
老人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爷爷！
""不...不要紧..."爷爷松开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山儿...你手上的印记..."韩铁山心头一跳："您认识这个？
"爷爷却突然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去...去后山的小溪...别让人看见..."说完便昏睡过去。
---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溪边的青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韩铁山盘腿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按照玄老的指示闭目调息。
溪水潺潺，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却丝毫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修真一途，分为淬体、凝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六大境界。
"玄老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铁砧上般清晰，"每个境界又分九层小境界。
你现在连淬体一层都算不上，顶多算个强壮的凡人。
"韩铁山不服气地皱眉："可我昨天一拳打爆了狼头！
""那是《九转金身诀》的功劳，不是你自己的本事。
"玄老嗤笑一声，"说到灵根，修真界分为伪灵根、真灵根、天灵根三个等级。
伪灵根五行混杂，修炼速度最慢；真灵根有两三种属性相生；天灵根则是单一属性，修炼速度最快。
""那我就是最差的伪灵根？
"韩铁山睁开眼，看着手腕上的金色符文。
"按理说是这样。
"玄老的声音突然变得古怪，"但你的情况...有些特殊。
伪灵根不可能引动玄天戒认主，更看不懂《九转金身诀》的密文。
"韩铁山想起爷爷看到符文时的反应，心头涌起无数疑问。
但玄老己经继续讲解起来："当今修真界，以玄天宗、青冥阁、赤霄殿三大派为尊。
玄天宗位于北境天柱山，以剑修闻名；青冥阁盘踞东荒沼泽，擅长符咒阵法；赤霄殿雄踞南离火山，专精炼器之道。
""您是哪一派的？
"韩铁山忍不住问。
玄老的虚影在意识海中浮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老夫自然是玄天宗...等等，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现在，尝试引气入体！
"韩铁山撇撇嘴，重新闭上眼睛。
按照玄老传授的方法，他想象自己的呼吸与溪流的水声同步，一呼一吸间，仿佛有某种无形的能量在周身流动。
"感受天地灵气，引导它们从百会穴进入，沿任脉下行至丹田..."韩铁山全神贯注，额头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感觉皮肤表面似乎有无数蚂蚁在爬，痒痒的却抓不到。
渐渐地，这种痒变成了微弱的刺痛，像是被细小的针尖轻轻扎着。
"我感觉到什么了！
"他兴奋地喊道。
"闭嘴！
专注！
"玄老厉喝。
韩铁山连忙收敛心神。
那种刺痛感越来越明显，最后变成了一股微弱的暖流，从头顶缓缓向下移动。
但就在这股暖流即将到达胸口时，突然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西散开来。
"啊！
"韩铁山痛呼一声，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狠狠震了一下。
他睁开眼，发现太阳己经西斜，自己竟然打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失...失败了？
"他沮丧地问。
玄老的虚影飘到他面前，虚幻的眉头紧锁："奇怪...灵气明明己经入体，却在膻中穴被阻...按理说伪灵根根本感受不到灵气才对..."韩铁山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突然发现自己的肌肉似乎比之前更结实了。
他试探性地一拳砸向身边的岩石，指节传来的疼痛比预想中轻得多，石面上甚至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
"这...""灵气淬体。
"玄老若有所思，"虽然没能存于丹田，但流经经脉时强化了你的肉身。
"他飘到韩铁山面前，虚幻的眼睛眯起，"小子，你身上有秘密。
"韩铁山刚要说话，肚子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
他这才想起自己己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修炼也要吃饭？
"他尴尬地问。
玄老气得虚影都晃了晃："废话！
你现在又没到辟谷的境界！
"他飘向溪边，"去抓几条鱼，老夫教你用灵气生火。
"---夜幕降临时，韩铁山己经在溪边升起了一堆篝火。
三条肥美的鲫鱼串在树枝上，烤得滋滋作响。
让他惊讶的是，玄老教他的生火方法竟然真的有效——当他集中精神引导体内残存的灵气时，指尖真的冒出了一簇微弱的火苗。
"这就是法术？
"他兴奋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屁的法术！
"玄老没好气地说，"这只是最基础的灵气运用，连淬体一层的修士都能做到。
"他飘到烤鱼上方，虽然闻不到香味，但还是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吃吧，吃完继续修炼。
今晚必须找到你灵气受阻的原因。
"韩铁山狼吞虎咽地吃完烤鱼，连鱼刺都嚼碎咽了下去。
正当他准备再次打坐时，余光瞥见溪水对岸的草丛动了一下。
"谁在那里？
"他警觉地抓起一根燃烧的木柴。
草丛分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走到溪边。
借着火光，韩铁山认出这是村里李寡妇家的小儿子，今年才八岁的狗娃。
"铁山哥..."狗娃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爷爷...你爷爷让我来找你...他说...说..."韩铁山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顾不得多想，三步并作两步蹚过溪水："爷爷怎么了？
""韩爷爷说...让你别回去..."狗娃怯生生地递过一个小布包，"他让我把这个给你..."韩铁山接过布包，入手沉甸甸的。
他刚要打开，玄老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炸响："小心！
"几乎在同一瞬间，狗娃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
小孩的右手从背后抽出，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首刺韩铁山心窝！
"去死吧！
韩家余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