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市异晶
苏寒将林晚晴安顿在安全屋，指尖还残留着她体温的余温。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黑色晶体——此刻正泛着微光，晶体内部悬浮着一枚细小的蓝色光点，像是被封存的萤火虫。
“系统提示：灵气晶体可储存异种能量，吸收时需专注精神力。”
那道电子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苏寒皱眉席地而坐，按照本能将晶体贴近眉心。
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鳞片状怪物在废弃工厂啃食晶核，它的记忆里闪过一个戴着齿轮项链的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血月计划即将启动”......“血月计划？”
苏寒喃喃自语，晶体突然碎裂成粉末，体内有热流顺着脊椎窜向西肢百骸。
他睁开眼，看见自己的指甲泛起金属般的光泽，随手抓起桌上的不锈钢餐刀，竟徒手将其拧成麻花状。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晚晴发来的消息：“便利店监控拍到了我们，有人在查‘怪物袭击’的目击者。”
苏寒打字回复：“待在原地，我去弄清楚灵气晶体的来源。”
他换上黑色连帽衫，将战术匕首藏进袖管，推门走进雨幕。
地下黑市位于临江大桥下的废旧停车场，入口处的霓虹灯牌写着“机械章鱼酒吧”。
苏寒刚靠近，就被两名戴着耳麦的壮汉拦住：“新人？
有引荐人吗？”
他不动声色地将一枚从怪物身上剥落的鳞片塞给对方，壮汉瞳孔骤缩，立刻侧身让路。
酒吧内充斥着烟酒与汗味，擂台中央正在进行异能对决——金发男子徒手捏碎钢筋，掌心溢出的银色液体在地面凝结成尖锐的骨刺。
观众席上爆发出欢呼声，苏寒注意到角落里几个穿唐装的中年人正在把玩一枚红色晶体，晶体表面缠绕着血丝般的纹路。
“看够了吗？”
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苏寒转身，看见一个戴着猫耳发箍的短发少女，她咬着棒棒糖，指尖缠绕着紫色电流：“新人，想换晶核还是买情报？”
“情报。”
苏寒压低声音，“关于血月计划和灵气晶体。”
少女挑眉，棒棒糖在舌尖转动：“大手笔啊，跟我来。”
她领着他穿过后厨，推开写着“仓储区”的铁门，里面堆满了装着不明液体的玻璃罐，中央桌上摆着各类颜色的晶体，其中一枚拳头大小的蓝色晶体里，竟封存着一只展翅的蝴蝶。
“血月计划是半年前突然出现的组织在搞的，”少女锁上门，从口袋里掏出平板电脑，“他们到处抓觉醒者做实验，听说和境外的‘黄昏议会’有勾结。
至于晶核......”她点开一段监控视频：某实验室里，研究员将人类志愿者推入装满绿色液体的容器，志愿者身体迅速膨胀，最终爆裂成一团光点，凝聚成一枚黑色晶体。
苏寒瞳孔收缩，视频里的研究员脖子上正戴着齿轮项链——和怪物记忆里的男人一模一样。
少女突然指着屏幕右下角：“看这个编号，007，和你身上的能量波动很像呢。”
苏寒这才注意到画面角落里闪过的红色数字，心脏猛地一跳。
“喂，你的脸色好差。”
少女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该不会......你也是实验体？”
苏寒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冷的铁架上，指尖摸到一枚温热的晶体——正是昨晚从怪物身上吸收能量后残留的碎片。
就在这时，天花板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少女咒骂一声，掏出一把镶嵌着晶核的手枪：“黑市规矩，每周三都有清场行动，看来今天轮到咱们了！”
数十道黑影破窗而入，为首的男人戴着青铜面具，掌心浮动着金属光泽，正是监控里追踪他们的人。
“特殊体质者和觉醒者，都带回去。”
面具男抬手，地面的钢筋突然破土而出，苏寒抱着少女就地翻滚，钢筋擦着头皮刺入墙面。
他瞥见少女胸前挂着的银色吊坠——竟是半枚齿轮形状的徽章，和怪物记忆里的标志一模一样。
“你是谁？”
苏寒扣住她的手腕，少女却突然露出狡黠的笑：“编号011，叫我阿狸。
看来咱们的缘分，比想象中更深呢~”话音未落，她指尖的紫色电流突然暴涨，将迎面而来的金属刺熔成铁水。
苏寒趁机跃起，袖中匕首脱手而出，正中面具男肩膀。
对方闷哼一声，露出惊诧的眼神：“能伤到我？
你果然是......”话未说完，天花板突然坍塌，苏寒抱着阿狸滚到安全区，抬头看见漫天粉尘中，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站在废墟边缘——林晚晴的校服裙沾满灰尘，她的掌心托着一枚粉色晶体，发丝无风自动，眼角的泪痣此刻泛着妖异的红光。
苏寒听见她的声音，却像是从两个时空传来：“寒哥，小心......他们来了。”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苏寒这才注意到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血月正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将整个黑市染成暗红色。
阿狸突然指着林晚晴惊呼：“她的体质......是传说中的‘灵媒之体’！
血月计划要找的就是这种人！”
面具男捂着伤口爬起来，声音里带着狂喜：“踏破铁鞋无觅处......把那女孩带走，雇主会给我们三倍报酬！”
数十道金属刺再次袭来，苏寒本能地将林晚晴护在身后，却感觉后背突然传来灼热的刺痛——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下浮现出金色纹路，那些金属刺在触碰到纹路的瞬间，竟融化成液态顺着手臂滑落。
“灵气吸收进度突破10%。”
电子音再次响起，苏寒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他捡起地上的红色晶核塞进嘴里，血腥味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炸开。
当他再次睁眼时，视野里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甚至能看见面具男瞳孔里的恐惧。
“滚。”
苏寒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他抬手握住一根金属刺，竟将其捏成粉末。
面具男颤抖着后退，突然转身逃离，却在跨出门口的瞬间化作一团蓝色光点——不知何时，林晚晴己经站在他身后，掌心的粉色晶体正在吸收他的能量。
“我......我控制不住......”林晚晴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粉色晶体发出耀眼光芒，周围所有的晶核都开始向她飞去。
苏寒冲过去抱住她，却感觉她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那些金色纹路竟从他体内溢出，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形成一道发光的锁链。
当血月升至中天时，黑市废墟中只剩下苏寒和林晚晴。
阿狸不知何时消失了，地上散落着各种颜色的晶核，却没有一枚靠近林晚晴。
苏寒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腕，金色纹路与粉色光晕相互缠绕，形成某种神秘的图腾。
“寒哥，”林晚晴轻声说，“我刚才看见......很多记忆，关于血月计划，关于你......还有这个世界的真相。”
她抬起头，泪痣此刻变成了金色，“我们可能卷入了一场千年棋局，而你......是关键的棋子。”
苏寒沉默片刻，捡起一枚黑色晶核，感受着里面躁动的能量。
远处传来警笛声，他将林晚晴护在身后，目光扫过漫天血月：“不管是什么棋局，我只做执棋人。”
他掌心的金色纹路突然延伸到晶核上，将其彻底粉碎，“接下来，该去找那个戴齿轮项链的人了。”
林晚晴点头，指尖轻轻触碰他的手背，两人的能量在接触的瞬间产生共鸣，地面的晶核纷纷浮起，在月光下组成一幅星图——正是苏寒在特种部队见过的星图，那是他们每次执行绝密任务时的暗号。
“看来，一切都不是巧合。”
苏寒低声说，握紧她的手，“走吧，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