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夏南音便闭上眼,不想理会。
靳辞修推开门走进来,江名洲面色讥讽地看她。
“夏南音,你的丈夫来了。”
“他不是。”夏南音当场否认。
“说她是我妻子,我都嫌丢人。”
靳辞修满脸厌弃,把一份文件丢在桌上。
“夏南音,尸检结果出来了,奶奶是服用过量神经药物而死,你刚好就是神经科医生。
而且,奶奶的死亡时间,正好和你去内厅的时间吻合。
凶手,就是你。”
夏南音瞳孔一缩。
她还以为,奶奶是寿终正寝,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奶奶当时不让她靠近,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害她,怕她被误解?
如果凶手用的是神经药物,那很明显,就是想栽赃她,让她坐实杀人凶手的身份。
所以说,奶奶其实是因为她死的?
夏南音心底无尽的难受悲凉,眼泪想掉都掉不出。
奶奶,她的奶奶,到死都还在为她着想。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冷静:“内厅监控呢?”
靳辞修翻了个白眼。
“你就是看内厅没有监控,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可你算漏了,大家刚好在那个时间,要给奶奶庆生。”
江名洲翻了翻文件,薄唇缓缓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有这些铁证在,夏南音,这次你死定了。”
巨大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夏南音桌上的手,逐渐攥紧:“不是我,杀害奶奶的另有其人。”
江明洲冷笑:“你以为我会信?”
靳辞修也完全不信:“夏南音,事到如今,你还想装吗?”
夏南音知道和这两个人没有任何沟通的必要了。
还好,当时奶奶提醒了她。
“有人可以证明不是我。”
“谁?”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
夏南音抿了抿唇:“你把当天的宾客照片都给我看一下,我就知道了。”
江名洲冷嗤:“这次你别想耍花招,我不可能给你看。”
靳辞修垂眸思索,半晌松口道:“我可以给你,但你得先签了这个。”
他拿出两份离婚申请,夏南音净身出户。
江名洲皱起眉,很不理解:“等判刑的时候,你想离婚很简单,你现在提出这个,根本是在帮她。”
靳辞修道:“她是W医生,救了明珠的命,这个人情得还,而且,我也不想和她继续夫妻关系,和这种杀人犯呆在同个本子里多一天,都是对我的凌迟。”
怕江名洲不愿,靳辞修补充道:“她选了人之后,你先去查那人的家庭背景,不是她的人,再传唤过来。
放心,当天所有人都在前厅,监控内都有显示,根本没人见过夏南音,她只是在浪费时间。”
“好。”江名洲点头点的很痛快:“既然她救了明珠一命,也算是她做了件好事,可以多让她活两天。”
夏南音听两人笃定地话,扯了扯唇,懒得辩解。
拿到文件后,她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顺带提醒:“你也记得签,我们分居五年,铁定能离。”
见她那么痛快,靳辞修脸上一黑,也干脆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心里却没多少喜悦。
他冷冷扫了她一眼:“别跟我玩欲擒故纵这一套。”
夏南音:“?”
她这么干脆怎么就欲擒故纵了?
江名洲理解地点头:“她一向如此,最会勾引人,我以前一直被她装无辜的样子哄骗。”
“呵呵。”
夏南音简直要笑死,这群男人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还好,他们的效率也高,真拿了当天所有人的照片过来。
夏南音一个个翻过去,试图找到那个人。
不是。
这个也不是。
翻到最后一张,还不是。
怎么可能……
夏南音不死心,又翻了一遍,依旧没有,瞳孔微微放大,质疑地看向江明洲。
“是不是少了人?”
江名洲冷嗤一声:“全部都在这里了。”
随即,他想到什么,嘲讽地看她:“你该不会想说,薄家的那位,是你的证人吧。
怎么,想着我们把人喊来,你可以借机,找机会攀上他?
我跟你说,薄家那位,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夏南音好奇了:“他叫什么?”
曾经的她,也只听说过薄家的存在,从未参加过宴会,后面直接出国了,所以更加不可能知道姓薄的那个人。
“装什么装,你不知道他叫什么,又怎么会想办法让我把人喊来?”江名洲看向她的神情满是不信。
女人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轻叹一声:“叫不到人直说,你说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被我勾引?”
江名洲点点头:“确实,如今京市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那位更不可能被你勾引造假。
不过,我是没法把他叫过来。”
“真不行?”夏南音挑眉,故意激他:“看来江家的实力,也就如此。”
江名洲脸色一沉,咬牙切齿道:“是薄少已经出发去m国了,据说有重要的事情,至少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
夏南音无语,她在m国那么多年,都没见过姓薄的,现在他竟然要跑过去?!
服了!这是什么霉运?!
“而且,就算他在国内,也不会因为你这种无聊的事过来。”江名洲翻了个白眼。
话音刚落,一个警员走来。
“夏南音,你可以走了,有人给你作证了。”
“不可能!”江名洲激动地站起来,拽住那名警员:“谁给她做的证?你们可别轻易相信这女人找来的人,全是假的!”
警员甩开他的手,语气带着不耐烦:“薄少作证,怎么可能是假的。”
江明洲瞳孔骤缩,震惊地看向夏南音:“你竟然,真的能让薄少给你做伪证!”
夏南音看他眼底的质疑,和曾经如出一辙,垂下眼帘,自嘲地勾勾唇:“我说了,我是无辜的。
可惜,你们都不信我。”
或者说,从未信过她。
警员进来,解开锁住夏南音的镣铐。
在带领下,夏南音终于见到那个不久前刚见过的人。
男人悠然地坐在沙发上,淡淡品着茶,周围多了好几个警员,对他的态度极为恭敬。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比她想象中的还复杂,危险。
“薄少,人带出来了。”警员道。
听到声音,薄瑾砚缓缓抬眸,浅色的瞳仁仿佛容不下任何东西,扫了一眼夏南音的方向。
被扫视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男人身上带着的上位者气息太浓厚,仿佛身边的人在他眼里,如同蝼蚁。
下一瞬,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好久不见。”
?
夏南音浑身一凉,啊?这是想起来了?
完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