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老板,谢谢,好人一生平安。”
今夜一如既往的冷…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半个多月,空气都是湿的。
一个黑影匆匆掠过,“哎,你怎么看的路?
撞到人了不知道?
“抱歉,抱歉啊大娘。”
偌大陈府平日寂静无声,今时却灯火通明。
“你们说这是怎么了?
陈大人一家不是睡得很早吗?
这都快三更了,咋这么吵?”
“谁知道啊?
总不能出啥事吧?
哎,那不是颜大人吗?
颜大人怎么来了?
不会真出事了吧?
咋了这是?”
“颜倾,你总算到了,进去看看吧。”
笛屿令脸色有点差,似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颜倾感受到了不对劲,“笛堂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脸色好差。
“你自己看吧,做好心理准备。
好些印吾堂的弟兄都受不住印吾堂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什么能让他们也…颜倾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笛屿令察觉不到,但与颜倾自***好的黎诗诗自然发现了。
自己这姐妹,竟是有点兴奋?
院子里都是血,树上,横梁上,都挂着惨白的灯笼,发着幽幽的白光。
天井里横七竖八十几具尸体,死状…“啊!”
颜倾拉过一旁的黎诗诗,拍了拍她的背,安抚了一下。
“诗诗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一旁的几个衙役也受不了,干呕了两下。
颜倾走近了些,“这里有多少具尸体?”
笛屿令跟着上前,“刚刚弟兄们数过了,一共有27具尸体,这里有17具,还有十具…笛屿令顿了一下。
颜倾不解的转过头,“还有十句在后院的树上,你要先去看看吗?”
颜倾摇了摇头,蹲下检查面前的一具女尸。
每一具尸体身上都罩着一块红布,她只能通过尸体脚上的绣鞋来判断这是一个女子。
她伸手去揭,刚碰到就猛地收回了手。
修长的手指被染红,她将手递到鼻下,闻了闻,是血。
颜倾一把将其接揭起,布的一角还带着些许的白点。
也就是说这是白布,只不过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揭开之后可以清楚的看到死者的脸,约莫20岁,面容姣好。
只是…她又去翻看了另几具尸体,皆是如此。
干脆令衙役掀开所有的白布。
但根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连上过数次战场,自诩心态极好的笛屿令也被吓得连退两步场面实在太过诡异…颜倾只得自己动手,掀起所有布匹之后,她的手上己然染上了血。
这时一个身着印吾堂御刀门堂服的精壮男子走了进来。
对这场面犹如无人之境,径首走向笛屿令。
他甚至比笛屿令还高那么一点,微微俯身和笛屿令耳语了几句便出去了。
颜倾停下手上的动作,“刚刚那位是?
“他呀,许定延。
刚下战场两个月,我御刀门的门主。
他说附近的证人和可疑人物都带到堂里了,要不要送去刑部?
“暂时不用,颜倾的心思并没有在这上面,“他心理素质不错,难怪能当门主,介意我挖个墙角吗?”
“那不行,”笛屿令如临大敌,“绝对不行,颜大人,我那的人都被你挖的差不多了,好不容易来个顶用的,你再挖可就不厚道了啊!”
“开玩笑而己,笛大堂主太紧张了。”
颜倾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些尸体上,十几具尸体死状完全一样,又极其诡异,无论男女皆被剃去了头发,头顶中央有两个血淋淋的洞,右手食指不知去处。
最诡异的是他们的皮肤上布满极细的血洞,几乎没有一处指甲盖大小的皮肤是完好的。
致命伤应该就是头上的洞,按形状来看,像是匕首。
能将一把匕首刺入这么深,凶手定是内力深厚。
可这血洞是怎么形成的呢?
颜倾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凶器长什么样子。
用针一个个扎?
太慢了。
凶手没这么笨,除非他有很多同伙,这显然不现实。
现场太干净了,除了血和尸体,还有那些布,什么都没有。
大门处一阵喧闹,打断了颜倾的思路,“凶案重地你不能进去!”
下一秒一个黑顶从屋顶掠了进来,落地几乎无声,笛屿令一眼就看出此人轻功造诣极深,迅速反应拔剑护住身后的颜倾。
“你是何人?
竟有如此轻功,为何擅闯案发地?”
那黑影往前走了几步,两人这才看清。
来人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身着淡绿的衣袍,披了个白色的斗篷,其上纹样独特,长发束起,插了一枝竹簪,腰间配件不俗,挂着一块凝玉,价值更是不菲。
来人施了一礼,“颜大人,狄堂主,小人沈亦无意冒犯,实是听说命案,心急了些。
望两位大人恕罪。
“沈亦?
你是前不久在抚州助抚州刺史赵大人破了米店异案的民间神探,沈亦?
笛屿令自然听过这个案子,经颜倾这么一提,也想了起来。
“正是在下,久仰两位大人英名,今日得见,实乃沈某之荣幸。”
“既是沈亦沈神探,必是来相助的了?
小女无才,正有一事不通,还望沈神探点拨。”
“颜大人折煞沈某了,沈某己是愧于神探二字,何来点拨之智?”
笛屿令看不下去了,“二位莫要再自谦了,破案要紧。”
“笛大人说的是。”
颜倾又蹲下身查看那些针眼。
“沈大人可知这是何种凶器所为?”
沈亦思索了一会儿,“依沈某拙见…能否劳烦笛大人让人寻块结实的木板,不用太大,再另取几根长针一并送来?”
笛屿令偏头看了一眼身边一个印吾堂堂众,对方立即会意,领命出去了。
不过半炷香时间就带回了沈亦要的东西。
他接过木板和长针,暗暗运功,拿起一根长针,轻松插入了木板之中。
其余几根如法炮制。
确定牢固后,递到颜倾面前,“凶器应大致如此,只是针再多些密些。
如此一来,将木板在人身上按一下,便能呈现这样的效果。
但这东西古怪,也许是凶手自制的。”
颜倾若有所思,“这便与我先前的推断相符了,能轻松将匕首插入头骨深处,又可制此等费力之物凶手武功不俗。”
“那倒也未必,沈某内功不深,观其深度,沈某也能做到,笛堂主更是易如反掌。
眼看没有头绪,颜倾打算换个环境,“先去后院看看吧,那边还有十具尸体。”
颜倾转向笛屿令,“劳烦笛大人引一下路。”
笛屿令却一反常态的面露难色,“那个,后院就在前面走廊左拐,跟着白灯笼就行,我…就不过去了。”
颜倾也没有勉强,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后院的景色,绝对比前庭诡异的多。
“那就麻烦笛大人派人将尸体运到刑部,布匹和灯笼都要仔细检查一遍,取样送到刑部。”
“这没问题,你们…做好准备。”
“嗯。”
去后院的路上七拐八绕,冷风吹着两旁散发着悠悠白光的灯笼,光线跟着晃,气氛十分压抑。
两人走到尽头,还没入门,就看见后院正中一棵极大的桂花树。
不是挂花的日子,树上只有零星几片老叶。
十具尸体就整齐地绕着整棵树挂了一圈。
死状与前面几具相同。
同样披着白布,在两具尸体之间,是浓密的长发,首首的垂下来,无比诡异…究竟是诡,还是鬼?
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