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你相信托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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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托梦么?

我不相信,但你知道有很多同名同姓的人吧,确实有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人,他跟我的经历很相近,但最后他当上了赛车手,那种地下赛车手。

我不说那个叫蒋涛的赛车手后来怎么啦,那兴许不是你们所想象的悲惨的结局,可以告诉大家的是,他的结局是快乐的,但唯一他需要做的,也是他希望我做的事情,就是替他完成这部《美人关入关须知》,我感觉他是想让我说说他生前女友的故事。

他用了一切尽可能的手段把他尽可能回忆到的信息传递给我,我就首接写在这里。

替他回忆,是不是也要替他分析总结,他见过的种种女人。

闻香识女人,闻着他赛车的机油味道认识一下他生命中的女人。

当然叙述是用第一人称的,我。

《美人关入关须知》就是性取向正常的男生,他在生前需要过的一座座关口,过得去或者过不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过这些关时花的时间,时间花完了不要着急,因为你的生命像一条川流不息的河,它会永远哗哗地流淌,只是你有没有搞清楚你是河上五彩斑斓的泡沫还是那晕晕的水。

好看的人永远这么好看,好看的书永远这么好看。

1到6章说的是幼儿园小学中学遇到的知识分子家庭女,学坏女,星二代女,出国女,从第7章开始说大学里的学霸,然后有多才多艺女,有娇宝宝,有官二代,有妖艳女,孤儿放***,最后当然有校花了。

等进入社会之后,再说吃货女,干物女,腐女,各种作女,事业作,时尚作,电视名人作,网络红人作,然后就是夜的女王。

太多了,网红,游戏女达人,YY女主播,横店女,怀柔女丫鬟,乡村籍美女作家,聊天室女,情感作家女,80后发胖大妈女,淘宝店主,空姐,代购,放生女,保险女,佛牌女,旅行女,瑜伽女,游艇女,太多了,怎么也得先说上两千人吧。

还有***女,***女,足疗女,还有乐队女,茶道女,国企女,中国好声音女,小三女,然后是女老板,女总裁,出轨女,出家女。

《美人关入关须知》不能用职业功能来说,最后归根结底是性格说。

我不相信托梦,但命运总爱开些吊诡的玩笑。

就像我从未奢望有个与我同名同姓的平行人生,首到蒋涛(是的,我也叫蒋涛)的机油味混入我的后青春。

那是凌晨三点的地下赛道,重型机车在雨夜轰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我站在观众席最末排,看着头盔涂鸦着"Freedom"字样的赛车手在弯道画出完美弧线。

他没有冲线后甩脱头盔的洒脱,没有与机械师击掌的默契,甚至没来得及摘下那枚刻着"Live Fast"的银质戒指——救护车抵达时,赛道边的橡胶杆己将他和本田CBR彻底焊死。

法医报告里说,死者蒋涛的手机相册里存着我的照片。

他用模糊的监控截图、医院输血记录、甚至高考准考证编号拼凑出我的存在,像考古学家重建失落的文明。

我开始收到他的QQ离线文件,那些零散的视频片段拼出另一条人生轨迹:他十六岁偷改摩托车,把数学老师的头盔藏进抽屉;二十一岁用赛车抵押换手术费,把暗恋的校医推进消防通道;二十八岁在赛道边遇见卖关东煮的寡妇,她的围裙兜里总揣着他的备用药瓶。

"帮老子写完那本书。

"——这是他最后的语音,在引擎爆炸前五秒录制。

我翻开发黄的笔记本,"美人关"三个字被他用机油写成发射状涂鸦。

他说每个男人都要趟过女性织就的河流,有人溺毙有人登岸,重要的是闻见那机油与体香交织的气味。

原来他用烧伤的右手画下所有遇见的女子,用轮椅推着我走过他的平行人生。

幼儿园里总拔他发卡的短发女孩,现在是开着丰田埃尔法的单亲妈妈;高中时往他课本塞情书的学妹,成了在抖音教人做三明治的健身博主;凌晨三点的赛道边,总有个穿白色工装的女孩用扳手敲他的排气管,她的指甲缝永远嵌着机油,却在分别时递来印有"宠物医院"的名片。

蒋涛说女人是河面上的泡沫,漂浮的姿态藏着密码。

出租车司机的女儿会在后视镜涂唇膏,她的香水总混着刹车片的焦味;咖啡馆女侍者在递给我卡布奇诺时,会用食指轻点我的杯口,她的指甲油干裂到露出肉色;而那个总在凌晨两点叫我的夜店女孩,她的香奈儿5号总会沾上威士忌渍,就像她总在笑谈间提起前任时露出的泪痣。

他让我写下那些与机油味混杂的气息:美发店女学徒的洗发水味总带着廉价的甜,那是她偷偷往洗发水里兑的茉莉精油;修车厂女老板的烟味永远带着铁锈味,那是她用发油擦手时留下的痕迹;而那个总在雨夜出现的女代驾,她的伞骨永远带着松节油味,就像她总在等红灯时打开仪表盘的储物盒,那里藏着她弟弟的哮喘喷雾。

蒋涛最后的遗愿是让我闻遍这人间的气味,那些混着机油的香水,掺着汗味的面霜,藏着体温的消毒水。

他说每个女人都是时间的容器,她们的气息藏着她们的来路与归途。

而我,这个替他记录的男人,正握着他用机油写下的密码,在这无尽的河面上,继续寻找那些漂浮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