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了野餐垫、保温壶，甚至还有驱蚊水。
湖风掠过他的白衬衫，衣角翻飞，露出腰间一截黑色皮带。
"你经常来这儿？
"夏树接过他递来的柠檬水。
"第一次。
"沈牧单肩背着包，另一只手自然地扶住她手肘，"昨晚查了攻略。
"夏树低头看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她发现沈牧的细心总是藏在这种地方——记得她容易被蚊虫咬，知道她喜欢冰饮但讨厌碳酸，甚至提前看了天气预报，挑了个多云无风的日子。
湖面碎金浮动，远处有游船划过。
沈牧忽然停下，从包里拿出台老式胶片相机。
"别动。
"他举起相机，"就这个光线。
"快门声很轻，但夏树心跳声很大。
2他们租了辆双人自行车。
沈牧在前座踩踏板，夏树在后座看他的背影。
他的肩线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后颈处有一小块晒红的皮肤。
"你骑太快了。
"夏树抓住他的衣摆。
"怕什么？
"他回头，眼里盛着笑意，"又不会让你摔。
"下坡时，风呼啸而过。
夏树下意识环住他的腰，脸颊贴上他的后背。
沈牧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混合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气。
"夏树。
"他突然喊她名字。
"嗯？
""你心跳声好吵。
"夏树立刻松手，耳根发烫。
沈牧大笑起来，故意又加速冲下一个斜坡，逼得她再次抱紧他。
3傍晚的湖边人迹渐稀。
他们坐在栈桥尽头，小腿悬空晃荡。
沈牧从保温杯倒出热可可，杯口还沾着一点他早上试温度时留下的唇印。
"下周的交换生面试，"夏树盯着湖面，"我可能会去东京。
"沈牧的动作顿了顿。
热可可表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多久？
""一年。
"晚霞把湖水染成橘红色。
沈牧很久没说话，只是把杯子塞进她手里，指尖冰凉。
"你会等我吗？
"夏树问。
他转过头，睫毛在霞光里变成淡金色："这算什么问题？
"4返程时起了风。
沈牧把外套披在夏树肩上，自己只穿着单薄T恤。
摩托车驶过跨湖大桥，落日沉在他们身后。
"停车。
"夏树突然说。
沈牧靠边停下，还没来得及问，她就摘下了头盔。
"沈牧。
"她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我喜欢你。
"世界安静了一秒。
蝉鸣、风声、远处的汽笛，全都消失了。
沈牧慢慢摘下头盔。
他的表情很平静，只有喉结滚动了一下："再说一遍。
""我喜欢——"他被拽进一个带着柠檬香气的拥抱。
沈牧的嘴唇压下来时，夏树尝到了热可可的甜味，和他嘴角一点咸涩的汗。
"晚了。
"他在呼吸间隙低声说，"我比你先动心。
"路灯"啪"地亮起来。
他们的影子在柏油路上融成一团，分不清是谁的心跳震耳欲聋。
5回校路上，夏树环着沈牧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
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心跳声在脊背规律震动。
"东京很远。
"风声里，沈牧的声音有些模糊，"但我会去看你。
"夏树收紧手臂，点了点头。
她没告诉他，自己刚才在栈桥上许了愿——如果今晚他吻她，就放弃交换生机会。
而现在，她开始期待东京的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