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涂着石榴色甲油的手指抵在我唇上，白大褂领口露出锁骨处妖异的荆棘纹身，"嘘，院长在换药呢。
"透过缝隙，我看到顾清朗被束缚在诊疗床上。
素来整洁的银灰色衬衫皱成咸菜干，皮带扣松垮地垂在腰侧。
苏罂握着镊子的手突然抚上他胸膛，沾着碘伏的棉球在心脏位置画圈，"当年您给我补扣子时，这里跳得可比现在快多了。
""你疯了..."顾院长偏头躲闪，却被她捏住下巴强行转回。
金属器械盘突然被打翻，叮叮当当的声响里，苏罂跨坐在他腰间的身影宛如捕食的母豹。
我看着她咬开护士服第三颗纽扣，忽然想起入职那天在更衣室撞见的场景——她正把顾院长的领带缠在手腕上痴迷地嗅闻。
门外传来水晶高跟鞋的脆响，林沁瑶院长翡翠耳坠的流苏扫过门框时，苏罂已经若无其事地在记录病历。
"又胃疼了？
"林沁瑶将保温桶放在床头，青花瓷碗里浮着切成心形的苹果，"当年在医学院，你总说我的醒酒汤比止疼药管用。
"我注意到顾院长喉结动了动，他腕间被捆出的红痕在林沁瑶出现时突然变得刺目。
十五年前的毕业照就挂在档案室，照片里穿着白大褂的林沁瑶挽着顾清朗，他胸牌还别着她送的紫藤花标本。
深夜查房时，我在洗衣房撞见揉碎的白大褂。
沾着乙醚的手帕上，***字迹狰狞如蛛网："你只能是我的"。
转角传来布料撕裂声，苏罂正把顾院长往储物间拖，她脖颈有新鲜抓痕："当年您资助我上学时，不是说会永远保护阿罂吗？
""那不一样..."顾清朗的金丝眼镜摔在地上，镜片映出林沁瑶突然出现的身影。
她手里的安神茶泼在苏罂脸上，枸杞红枣粘在对方扭曲的面容上，"二十年了，你还是只会用这种下作手段。
"暴雨夜，惊雷劈开档案室的黑暗。
我举着蜡烛的手不住颤抖，1998年的医疗事故报告显示，实习生苏罂因违规用药导致病人死亡，签署免责协议的赫然是时任副院长的林沁瑶。
最后一页夹着泛黄的情书，字迹被泪水晕染："瑶姐，为什么选他不选我..."焚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