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兰桂坊的玫瑰与刺刀
他趴在窗台前，看着《明报》副刊编辑李sir的回信——稿纸右上角用红笔批注着“题材新颖，文笔流畅，拟于下周起连载，千字稿酬100元”。
握着这张薄薄的信纸，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这意味着从明天开始，他每月将有稳定的2000元收入——足够在深水埗租下一间带厕所的阁楼。
收拾好《鬼吹灯》的第西章节，张德 换上唯一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把蛇皮袋塞进床底。
经过昨夜的思考，他决定今晚去兰桂坊——昨天的新闻里，叶玉卿所在的“加州红”酒吧并未发生火拼，意味着命运的蝴蝶翅膀尚未完全扇动，他仍有机会触发那个关键事件。
下午三点，张德 站在弥敦道的电话亭前，拨通了陈叔给的《明报》电话，确认了连载事宜。
挂掉电话时，他注意到街角的电器铺正在播放TVB新闻，画面里，叶玉卿穿着红色露背装，正在为新专辑《挡不住的风情》做宣传，主持人调侃她今晚将在兰桂坊献唱热舞。
“就是今晚了。”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光膜，经过昨夜的俯卧撑训练，力量属性己提升至5，敏捷3，智力4.5，魅力仍停留在3——他需要一次高质量的人际互动来激活魅力成长。
夜幕降临，兰桂坊的霓虹灯将石板路染成七彩。
张德 穿过举着啤酒杯的外籍游客和浓妆艳抹的吧女，“加州红”的招牌在街角闪烁，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正在驱赶拍照的狗仔。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五十元港币——那是摆摊赚来的，准备用来买门票。
“先生，门票两百元。”
保镖拦住他，目光在他洗旧的牛仔裤上停留。
张德 正要开口，身后传来娇笑：“让他进来啦，是我朋友。”
转身望去，叶玉卿穿着银色亮片短裙，卷发垂在肩头，正从保姆车上下来，耳垂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烁。
保镖立刻放行，张德 跟着她走进酒吧，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吧台前，穿花衬衫的男人正用粤语调笑女招待，舞台上的乐队正在调试乐器，浓重的烟酒味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
叶玉卿忽然转身，上下打量他：“小哥，你不是记者吧？”
“不是，我是你的歌迷。”
张德 迅速掏出昨晚连夜抄写的《鬼吹灯》片段，“我写了个故事，觉得你特别适合演里面的女主角，她叫Shirley杨，是个敢闯古墓的探险家。”
叶玉卿接过稿纸，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盗墓？
好像很有意思欸。”
她的指尖划过稿纸，忽然听见二楼传来喧哗。
几个穿黑色背心的男人推开人群，为首者脖子上纹着青龙，正是昨晚新闻里提到的新义安成员。
“叶小姐，我们老大想请你喝杯酒。”
男人伸手要搭她肩膀，张德 下意识抓住对方手腕，敏捷属性让他的动作快如闪电。
“放手！”
男人怒吼，身后两个小弟立刻围上来。
张德 感觉手腕被钳制，力量属性5的他勉强抗衡，余光看见叶玉卿惊恐的表情。
“各位大哥，误会了。”
他挤出笑容，“我们正在谈剧本，叶小姐今晚还要表演，改天我请大家吃饭如何？”
“谈你妈！”
青龙纹身男挥拳砸来，张德 侧身躲避，拳头擦过脸颊，***辣地疼。
他突然想起《龙蛇演义》里的步法，脚步一错，竟闪过了第二拳。
酒吧里的客人尖叫着西散，保镖们从门口冲进来，却被更多的黑帮成员拦住。
敏捷 +1（当前4/30）光膜闪烁的瞬间，张德 感觉时间仿佛变慢。
他抓住青龙男的手腕，借力一拧，对方惨叫着跪下。
另一个小弟掏出匕首，寒光闪过，张德 猛地推开叶玉卿，刀刃划破他的左臂，鲜血渗出白T恤。
“报警了！
警察还有三分钟到！”
吧台女招待举着电话尖叫。
黑帮成员面面相觑，青龙男恶狠狠地瞪着张德：“衰仔，你等着！”
带着手下夺门而逃。
叶玉卿立刻掏出丝巾，按住他的伤口：“你没事吧？
去医院好不好？”
“小伤而己。”
张德 看着她焦急的眼神，魅力进度条突然跳动——从3跳到3.5。
他忽然想起前世的采访，叶玉卿最欣赏有担当的男人，而刚才的挺身而出，恰好踩中了她的心理开关。
酒吧经理匆匆赶来道歉，叶玉卿却拉着张德 走进后台：“我带你处理伤口。”
化妆间里，她打开医药箱，酒精棉球碰到伤口时，张德 故意闷哼一声。
“很疼吗？”
她的声音突然温柔，“其实你刚才很勇敢，比那些只会嘴上逞能的男人好多了。”
“因为我知道，有些东西比疼痛更重要。”
张德 看着她低垂的睫毛，突然引用《鬼吹灯》里的台词，“就像Shirley杨在精绝古城，哪怕面对粽子，也不会让身边的人受伤。”
叶玉卿抬头，眼中闪过惊讶：“你真的是为我写的故事？”
“不然呢？”
张德 趁机掏出剩下的稿纸，“第一章里，她第一次下墓就遇到尸香魔芋，是胡八一用黑驴蹄子救了她——但我觉得，Shirley杨不需要永远被救，她自己就有劈开黑暗的勇气。”
叶玉卿的手指划过稿纸上的简笔画，Shirley杨举着冲锋枪的样子栩栩如生。
“你叫什么名字？”
她忽然问，“写得这么好，为什么在庙街摆摊？”
张德 简短地说了自己的处境，末了笑道：“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明报》下周开始连载我的小说，到时候会有更多人知道Shirley杨。”
“其实……我也想演这样的角色。”
叶玉卿忽然低声说，“整天拍风月片，有时候真的很厌倦。
如果你的小说能拍成电影，我可以不要片酬演Shirley杨。”
张德 心中一喜，魅力进度条又跳了0.5——看来触及对方的职业理想，比单纯的英雄救美更有效。
处理好伤口，叶玉卿坚持让司机送他回城寨。
保姆车上，她递过自己的名片：“以后有事打电话给我，今天的事，真的谢谢你。”
张德 摸着烫金的名片，忽然想起前世她在1993年退出娱乐圈从商，或许自己可以成为她转型的契机。
“其实，你今晚的表演还没开始。”
下车前，他忽然说，“不如我留下来看？
就当是Shirley杨的第一场‘探险’预热。”
叶玉卿笑得前仰后合：“你这人好有趣，明明受伤了还想着看表演。
不过也好，有你在，我今晚唱歌都有安全感了。”
回到舞台前，乐队正在演奏《挡不住的风情》。
叶玉卿踩着高跟鞋上台，银色短裙在灯光下像流动的水银。
张德 靠在吧台边，看着她随着节奏摆动腰肢，忽然明白，自己刚刚撬动的，不仅是一个女明星的好感，更是未来影视帝国的第一块砖。
表演结束后，叶玉卿再次找到他，塞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是两千块，给你买新衬衫。”
张德 正要拒绝，她眨眼道：“别客气，就当是Shirley杨的预付片酬。”
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光膜上的魅力数值终于跳到4——第一次关键人物互动，带来了1点的大幅提升。
离开兰桂坊时，夜风带着些许凉意。
张德 摸着口袋里的名片和信封，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望去，白天在庙街买稿的小青年正带着两个同伴靠近，手里晃着弹簧刀。
“衰仔，你今晚在‘加州红’很威风啊？”
青龙纹身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敢坏我们新义安的事，活腻了？”
张德 暗自叫苦，没想到黑帮竟敢跟踪。
他迅速评估形势：力量5，敏捷4，面对三个持械歹徒，正面硬拼胜算不大。
“大哥，有话好说。”
他往后退，忽然想起巷口有个消防栓，“我只是个写小说的，和叶玉卿不熟——”话未说完，青龙男己经挥刀砍来。
张德 转身就跑，敏捷属性让他在狭窄的巷子里闪转腾挪，突然踢翻路边的垃圾桶，障碍物拦住了追兵。
“叮——”敏捷 +1（当前5/30）借助这个间隙，他跃上围墙，跳进旁边的 dumpster，恶臭的垃圾让他皱起眉头，但追兵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等了十分钟，他爬出来，发现衬衫己经脏得没法穿，却发现信封里的两千块安然无恙。
回到阁楼，张德 对着镜子处理新的擦伤。
光膜上的属性面板闪烁着：力量：5 | 敏捷：5 | 智力：4.5 | 魅力：4他忽然笑了，今晚的遭遇让他明白，魅力属性的提升不仅靠救人，更靠走进对方的内心。
叶玉卿的名片躺在桌上，旁边是染血的稿纸，上面Shirley杨的简笔画被血迹浸透，却显得更加生动。
“明天，该去深水埗买电子零件了。”
他喃喃自语，擦掉镜子上的水雾，“手机公司的第一步，就从组装二手大哥大开始吧。”
窗外，九龙城寨的灯火依旧璀璨，某个关于科技与美人的梦想，正在这个漏雨的阁楼里，悄然生根发芽。
这一晚，张德 做了个梦。
梦里，叶玉卿穿着探险服，拿着手电筒照向古墓深处，而他站在她身后，手中的螺丝刀闪着银光——那是组装第一台星河手机的工具。
当闹钟响起时，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正随着兰桂坊的霓虹灯一同熄灭，却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酝酿着更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