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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如刀,刮过破败的羊圈,卷起一阵令人作呕的腥臭。林凡蜷缩在角落的阴影中,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手脚被粗麻绳紧紧捆绑着,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都会在手腕和脚踝上勒出更深的血痕。饥饿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的胃,而更可怕的是对未来的绝望。

看守的黄巾兵已经喝得半醉,粗野的笑骂声和酒嗝声不时传来。林凡知道,如果他不做点什么,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那些黄巾兵口中“杀了肥田”或者更屈辱的下场。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个堆放杂物的角落。借着远处篝火摇曳的光芒,他隐约看到一柄断裂的镰刀和几段朽烂的木头。镰刀的断茬或许能磨断绳索,而木头……或许能派上别的用场。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一旦被发现,他会立刻被处死。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开始极其缓慢地向那个角落蠕动。每一次挪动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任何声响。地上的粪便和污物沾满了他的衣服,散发出阵阵恶臭,但他已经顾不上了。其他俘虏大多已经陷入了麻木的沉睡,或者在低声啜泣,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举动。

十几步的距离,他却仿佛爬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终于,他摸到了那柄冰冷的断镰。镰刀的断口锋利不规则,他忍着手腕被勒出的剧痛,将绳索抵在断茬上,开始一下一下地磨蹭。

这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每一次磨动,都像是在用钝刀割自己的肉。他必须控制力度和速度,既要有效地磨损绳索,又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手腕早已鲜血淋漓,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羊圈外的黄巾兵似乎因为酒意上涌,喧闹声渐渐小了下去,不时传来沉重的鼾声。

就在林凡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失去知觉时,捆绑手腕的绳索终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啪嗒”声——断了!

一股狂喜涌上心头,但他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先是轻轻活动了一下已经麻木变形的手腕,然后用同样的方法,开始磨蹭脚上的绳索。

有了经验,解开脚上的绳索顺利了不少。当双脚也获得自由的那一刻,林凡几乎要虚脱了。他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逃出这个羊圈,逃出这个黄巾军营地,才是真正的考验。

他将那柄断镰紧紧握在手中,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武器。他又在杂物堆里翻找,找到了一块约莫两尺长、相对结实的朽木,勉强可以当做短棍。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地挪到羊圈的栅栏边。栅栏是用粗糙的木头搭建的,有些地方已经腐朽松动。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选中了一处看起来最薄弱的地方。

他屏住呼吸,用断镰的尖端一点点地撬动腐朽的木头。木头发出的轻微“咔嚓”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都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就在他即将撬开足够一人钻出的缝隙时,一个醉醺醺的黄巾兵突然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似乎是要起夜。

林凡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立刻僵住身体,紧贴着栅栏的阴影,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黄巾兵解开裤子,就着羊圈的栅栏外稀里哗啦地放水,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淫词浪语。温热的尿液溅到了林凡的脸上,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骚臭。

林凡屈辱地闭上了眼睛,胃里一阵翻腾。他紧紧握着断镰,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他依稀记得一些关于人体要害的知识,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真的需要考虑这些,更何况他现在连动一根手指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但他知道,他不能动手。一旦动手,惊动了其他人,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尊严被践踏的滋味。空有屠龙之术,却只能任由蝼蚁欺凌。

好在那黄巾兵放完水,打了个酒嗝,便摇摇晃晃地走回了篝火旁,一头栽倒呼呼大睡起来。

林凡强忍着恶心,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天亮之前必须逃出去。他加快了动作,终于,栅栏被撬开了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他像一条泥鳅一样,艰难地从缝隙中钻了出去。冰冷的夜风吹在身上,让他打了个寒颤,但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借着夜色的掩护,匍匐前进,尽量避开黄巾军营地中的篝火和巡逻的哨兵。他的目标是营地外围那片漆黑的山林,只要能逃进山里,他就有机会活下去。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和他开玩笑。

就在他即将爬出营地边缘,看到山林轮廓的时候,一只毛茸茸的大黄狗突然从旁边的草垛里窜了出来,对着他发出一阵凶狠的狂吠!

“汪!汪汪!”

狗吠声在寂静的夜晚如同炸雷一般刺耳!

“不好!”林凡心中大骇。

几乎在同时,附近的几个窝棚里传来了被惊醒的黄巾兵的喝骂声。

“什么声音?”

“他娘的,是不是有野狼摸进来了?”

几道手持火把的身影,骂骂咧咧地朝着狗吠的方向走来。

林凡知道自己暴露了,逃进山林已经不可能。他当机立断,翻身滚进了旁边一个废弃的马厩里。马厩里堆满了干草和马粪,气味刺鼻,但也提供了一定的掩护。

他将身体深深地埋进干草堆里,只留出一丝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那几个黄巾兵举着火把,在那条大黄狗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马厩附近。

“***,瞎叫唤什么?吓老子一跳!”一个黄巾兵不耐烦地踢了那大黄狗一脚。

大黄狗却不依不饶,依然对着马厩的方向狂吠,甚至试图往里面冲。

“咦?这里面好像有动静?”一个经验老到的黄巾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举着火把慢慢靠近马厩。

林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断镰和朽木,手心全是冷汗。如果被发现,他只能拼死一搏,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就在那黄巾兵即将踏入马厩的一刹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更大的骚动和凄厉的惨叫声!

“走水了!走水了!粮草着火了!”

“快救火啊!”

火光冲天而起,将半个夜空都映红了!原来是黄巾军堆放粮草的地方不知为何突然起火,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几个原本要搜查马厩的黄巾兵也顾不上林凡了,骂骂咧咧地朝着火场跑去。

“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把粮草给点了!”

“要是烧光了粮草,咱们都得饿死!”

林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命。他不知道是谁放的火,但这无疑是上天赐予他的绝佳机会!

他不敢再犹豫,趁着大部分黄巾兵都被吸引到火场那边,迅速从马厩里爬了出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营地外围的黑暗中冲去。

这一次,幸运女神似乎终于眷顾了他。他有惊无险地逃出了黄巾军的营地,一头扎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山林之中。

直到身后黄巾营地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再也看不到火光,林凡才浑身脱力地瘫倒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庆幸、身体的剧痛、精神的高度紧张,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用仅存的力气,从怀里掏出之前在黄家村废墟中找到的那个布包。里面还剩下一点点干硬的饼子和几枚铜钱。他狼吞虎咽地将饼子塞进嘴里,虽然难以下咽,但至少能补充一点体力。

吃完饼子,他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他知道这里并不安全,黄巾军随时可能搜山。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漆黑的山林中摸索前进。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布满了荆棘和碎石,他好几次都差点摔倒。手腕和脚踝上的伤口***辣地疼,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几处。

就在这时,他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顺着一个陡坡滚了下去!

“啊!”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被无数的枝叶和泥土所淹没。翻滚中,他的额头狠狠地撞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知觉。

他那满脑子的现代知识,他那对历史走向的清晰认知,在这一刻,似乎都随着他坠入黑暗而暂时蒙上了厚厚的尘埃。在这个残酷的乱世,他首先要学会的,是如何像野草一样,卑微而顽强地活下去。而欺凌和挫折,似乎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