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戴着青竹斗笠,听着冰糖葫芦叫卖声与猜灯谜的笑闹,手中卦筒轻轻晃动——筒底的铜铃混着细沙,每走一步便在青砖上撒下淡淡痕迹。
“先生,前边就是睿亲王府了。”
苏九娘压低嗓音,药箱上的银针随着步伐轻响。
她今日扮成民女,却在袖口藏了把柳叶刀。
林默突然拽了拽陈鸿衣袖,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他听见街角乞丐堆里有人用黑话嘀咕“麒麟童闹鬼”。
瞎子转身,朝那方向拱了拱手:“哪位兄弟知道睿亲王府的怪事?”
“嘿,您这瞎子倒灵通。”
乞丐中走出个断指汉子,“听说每到子时,废宅里就有穿鳞甲的娃娃哭,还喊‘还我脑子’!
上个月有个护卫进去查,出来后疯了,见人就抓自己喉咙。”
陈鸿摸出块碎银:“劳驾带个路。”
子时初刻,三人站在睿亲王府残垣前。
朱漆大门只剩半扇,门环上缠着白幡,风吹过发出“哗哗”响。
林默突然浑身发抖,在陈鸿掌心写:“鳞片声,和当年一样。”
“别怕,有我们在。”
苏九娘轻拍他后背,却听见自己声音发颤。
陈鸿撒出听风砂,细沙混着铜铃落地,发出“叮铃”轻响。
他闭眼分辨回声——大门后三仗处有台阶,左侧偏殿地基下沉,右侧地窖入口被杂草掩盖。
“跟我来。”
瞎子率先跨过门槛,竹杖点地“笃笃”响。
穿过庭院时,陈鸿嗅到淡淡石灰味下的腐臭——是尸体腐烂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
林默突然停步,指着月亮门方向,喉咙里挤出破碎的童谣:“麒麟童,麒麟童,鳞甲碎,血染红……”“是腹语。”
苏九娘低语,“有人在引我们过去。”
地窖入口藏在假山下,铁门上挂着三把锈锁,锁孔里插着半截钥匙。
陈鸿摸向钥匙,发现表面有齿痕——是被人用牙咬断的,断口处还沾着皮肉纤维。
“进去后紧跟我。”
陈鸿摸出验骨银针,“里面可能有机关。”
地窖分三层,木梯每踩一步都发出“咯吱”警告。
第一层蛛网密布,墙角堆着破烂的铜鳞甲,中间摆着具骸骨,四肢扭曲如兽爪,脊椎处插着根铁钩,将其固定成半蹲姿势。
“这就是麒麟童。”
苏九娘蹲下身,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