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是现任厂长的独子,烟花厂未来的接班人。他家境殷实,有权有势,所以举手投足都是那么从容。
而我家生活拮据。父亲一个人工作,在厂里混得一般;母亲身体不好,又是跛脚,每年调理身体要花不少钱,家中余不下存款,每一笔钱都要盘算着用。
父亲低声道了句谢,就一拐一拐朝我走来,牵我的手走了。
那天母亲正在家里做她拿手的香葱炒蛋,一打眼就见父亲带着伤,胸口一个大黑鞋印,垂头丧气地牵着哭哭啼啼的我。
得知原委后,母亲气不过。趁父亲洗澡的时候,她跛着一条腿径自去了烟花厂,站在偌大的车间门口,问是谁打了父亲。
说话时声音发抖,气势不足,但她硬着头皮不肯走。
最后也没揪出那帮人,不过厂长出面赔了钱。
母亲是个家庭妇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敢壮着胆去厂里叫板,也是很勇敢的行为。
毕竟烟花厂厂长在当地很有势力,在县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母亲勇敢了一次,事后也很后悔。
可人没法总是保持理智,往往过尽千帆后回头看,才能意识到很多节点上头脑一热的选择,最终共同导向了一个注定的结局。
……
下面讲讲烟花厂的事。
我出生的那座小镇在山区,最主要的产业就是烟花。
烟花厂也是我们那儿最大的厂,一家独大,提供了很多就业岗位,是县城的纳税大户。
厂里造的烟花每年都大量销往全国各地,当地人更是大小喜事都爱放烟花。
但我们家不买烟花。
即便父亲是烟花厂的员工,买烟花有内部价,他也不会买。
因为烟花太贵了,放一次就没了,是华而不实的奢侈品。有那个钱还不如帮母亲买点营养品。
我很喜欢烟花,也明白家里的困难,所以我经常在村上东跑西跑,去看邻居放烟花。
虽然都能看到,但感觉其实不一样。自己放,就能慷慨地和别人分享,像是邀请客人来做客;而看别人的,就像在他人檐下乞食,心中总不太畅快。
隔壁的男孩曾霸道地拦住我,不让我看他家放烟花,说我们是一家子穷鬼,就会蹭别人的。
我说不看就不看,扭头走了。
我不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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