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惊魂

梅雨季的雨总带着股霉味。

沈南星蜷在工作室的藤椅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右手腕的月牙胎记。窗外的雨帘把霓虹灯晕成模糊的光团，玻璃窗上蜿蜒的水痕像是某种神秘符号。她刚完成一对清代翡翠耳坠的修复，此刻金属镊子还泛着冷光，躺在工作台的天鹅绒布上。

"叮——"

玻璃门的风铃突然炸响。沈南星猛地抬头，后颈寒毛竖立。这个时间不该有客人，更何况她分明记得落了锁。潮湿的穿堂风卷着雨丝扑进来，吹得案头宣纸沙沙作响。

"有人吗？"她攥紧台面上的刻刀，指节发白。回答她的只有雨滴砸在遮雨棚上的闷响，像是无数小锤子敲打着神经。

工作间的日光灯突然闪烁起来。在明灭的光影中，沈南星瞥见展示柜最上层多了一样东西——那是枚血玉扳指，暗红色纹路如同凝固的血脉，在惨白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分明记得半小时前清点过所有藏品。

冷汗顺着脊梁滑落。扳指内壁刻着篆体"永昌"二字，当她用镊子夹起时，腕间胎记突然灼烧般发烫。无数画面洪水般涌入脑海：染血的雕花木床、女人苍白的脚踝垂在床沿、鎏金香炉腾起袅袅青烟......

"砰！"

扳指坠地的脆响将她拽回现实。沈南星跌坐在地，后背抵着冰冷的保险柜。那些画面太过真实，甚至能闻到血腥气混着沉水香的味道。她颤抖着摸向工作台，却碰倒了青瓷笔洗，暗红液体在宣纸上晕开——不是朱砂，是血。

警笛声由远及近。巷口杂货店的王婶跌跌撞撞冲进来，花白的发梢滴着水："南星快锁门！后街出事了，说是......"老太太突然噤声，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沈南星的手腕。

胎记在流血。确切地说，是那些细小的月牙纹路正在渗出猩红血珠，顺着瓷白肌肤蜿蜒而下，滴落在血玉扳指上。沈南星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呓语："月轮现，因果见......"

"死者男性，三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