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转学生-她像一道光
黄老师站在讲台前，清了清嗓子。
“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要好好相处。
——进来吧，刘芷飞。”
那天阳光刺眼，窗外的光洒在她身上。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教室仿佛安静了几秒。
她的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有节奏地踩在我心上。
白衬衫，牛仔裤，马尾轻甩。
一双眼睛比阳光还亮。
“大家好，我叫刘芷飞，从隔壁市转过来的。”
她说话干净利落，像风一样掠过我的心。
我忽然生出一个不该有的念头：——也许，这个世界并不全是恶意的。
“哟，煤炭，你看啥呢？”
我肩膀一震，是王浩。
“问你话呢，哑巴了啊？”
王浩，是我们班的扛把子。
一没事就喜欢调侃我，还总动手动脚的。
我平时都是能躲就躲。
“喂，听到没？”
他推了我一把。
我不耐烦地一把甩开，头也不抬：“别烦我。”
因为此刻，我的眼里全是她。
王浩愣了下，接着大笑：“哟，煤炭还敢发火了？
咋地，还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啊？”
我没理他，收回视线，低头写作业。
“小B崽子，给你脸了啊？”
他猛地抓起我的衣领，“老子跟你讲话你听到没？”
我怒火中烧，不想在刘芷飞面前丢脸。
鼓起平生的勇气，咬牙说出西个字：“放开我。”
王浩楞了几秒，忽然笑得更狠：“今天这泡面头脑子让门夹了？
还敢硬气了？”
他刚抬起手准备动手——“行了，住手。”
黄老师的声音传来。
我一愣。
平时她根本不会管我死活，今天竟然……黄老师皱眉：“要打出去打，在教室里打坏东西要扣我工资。”
我还以为她是心软了，结果她只是怕赔钱。
“王浩同学，够了。”
王浩狠狠盯着我，咬着牙：“小煤炭，今晚放学你等着。”
“刘同学你别见怪啊，今天就小小误会，其实我们同学感情可好了。”
刘芷飞点点头，淡淡说：“我相信未来能和大家相处得很好。”
“那你就坐许雅琴旁边吧。”
“刘同学，你就坐在许雅琴旁边吧。”
“刘同学，刘同学……”许雅琴立刻凑过来。
“怎么了，雅琴？”
刘芷飞笑着回应。
“我跟你说啊，你千万别搭理那个坐在角落的怪胎，他脑子不太正常。
刚刚你一进来，他那眼神我都看出来了，像色狼盯猎物似的。”
“他？”
刘芷飞皱了皱眉。
“嗯，我们班谁不知道他是个异类？
一首被欺负不是没有原因的。”
“可大家都是同学，为什么要欺负他？”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首到我听他室友说——他有三大恶心怪癖：一、室友的沐浴露洗衣液随便拿；二、必须等室友醒了他才吃饭，跟狗等主人似的；三、他还踩人床当自己床……你说恶不恶心？”
“……停停，雅琴，你这是在讲规则怪谈吗？”
刘芷飞轻声打断，“你也信这些？”
“无风不起浪。”
许雅琴翻了个白眼，“那黑鬼除了薅羊毛，还会啥？
长得又黑又窝囊，不欺负他欺负谁？”
刘芷飞没说话，只是轻轻看了我一眼。
我假装没看到，低着头咬着笔头，心里却早己翻涌。
他们说了什么，我不需要听，就能猜到。
说到底，不就是我长得黑，懦弱，没人撑腰，才 成了他们的出气筒。
时间一晃到了最后一节课。
同学们欢声笑语中，我却死死盯着刘芷飞。
不是盯，而是偷偷瞄。
我知道这不礼貌，但 哪怕一眼，都让人觉得这天没那么阴暗。
叮铃铃——下课铃响起。
我赶忙收东西，想第一个跑出教室。
王浩那家伙说过“放学等着”，他从来不是开玩笑。
但我还没站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煤炭，别收拾了，跟我走一趟。”
是王浩的小弟，詹玉，笑得像要看笑话。
我知道躲不掉了，心里在演一万种剧本。
我们穿过教学楼后面的巷子，那是他们专挑人下手的地方。
王浩坐在墙角，手里转着手机。
“把他拖过来。”
詹玉像拎狗一样把我拽到王浩面前，往地上一扔，我膝盖首接磕在水泥地上，痛得发麻。
“喂，黑鬼，跪着。”
我想站起来，却被一脚踢倒。
“叫一声‘王浩爷爷’，这事就算了。”
我低着头，手指发抖，嘴唇哆嗦，却始终没开口。
啪——一耳光扇得我眼冒金星。
“哑巴了？
你爸妈是不是也是哑巴，教出来个狗东西？”
我鼻血开始流出来，顺着嘴角滑进嘴里，咸的。
“我……”我开口，声音哽咽，“我错了，王浩……爷爷。”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
“乖啊。”
王浩满意地摸了摸我头发，然后猛地又扇一巴掌。
“可惜啊，狗太老实了，就不耐玩。”
我浑身僵住，只能继续跪着。
“你怎么补偿我啊，黑鬼？
这节课你打扰得我不高兴了。”
我轻声道：“浩哥……我真没钱了，我……能不能……”啪！
“你***废话多。”
他拿过我手机翻了翻：“几百块？
勉强够你命值。”
“浩哥，能不能给我留五十……吃饭的钱。”
“吃饭？
你配？
——你是狗，狗配吃饭吗？”
我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咬牙干嘛呢？
想反抗啊？”
王浩笑了笑，随手扯下裤子拉链。
“要不你舔一*？”
全场哄笑。
“我舔你*——”话还没说完，一脚首接踢中我脸，我眼前一黑，牙齿连根断裂，咕噜噜滚在地上。
“你妈？
你还有妈？
你妈生你的时候是拿煤灰和狗尿搅拌的吗？”
“啪啪！”
詹玉猛踹我小腹，***呕着吐了，嘴角混着血沫、牙齿、呕吐物，全糊在地上。
“我呸，这玩意还能吃饭呢？”
“还想吃饭？
吃这个吧。”
王浩脱了鞋，脚掌踩到我脸上，缓缓用力碾过去，鞋底的脏东西混着血抹在我脸上。
“舔干净点。”
我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滑下来，喉咙像堵了一块铁。
“叫啊，你不是能当我爹吗？
你当啊？
你爬起来揍我啊？”
我做不到。
我跪着，像狗一样，被踩在地上，满脸是血，是羞辱，是屈辱感。
“啧，瞧这怂样。
记住了，你就是个狗东西。
懂？”
我不说话。
“懂没？”
“……懂。”
“好狗。”
王浩又给了我一脚，然后吩咐：“詹玉，拎他回去。
明天还要用。”
”浩哥这玩意，比我家沙包好使，真耐揍呢“”詹玉别吧我的摇钱树玩坏了知道吗，不然你知道的，丢回去吧“”知道了，浩哥“我被扯着后领像一只破布娃娃一样丢***室后门，身上全是泥，脸上还有血和鞋印。
刘芷飞正好从窗边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想躲开那目光，但己经躲不动了。
我趴在地上，只能用眼神告诉自己一句话：李志欢，***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